第40章 病了
小公主同淑贵妃一起住在主殿。
高郁离开后, 跑到小公主房里转了一圈,陪着她好是玩了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偏殿了,才将人放下。
久未见到哥哥, 小公主自是怎么也不肯放手,扭着缠着高郁许诺隔些天再来看她, 才依依不舍的将人送走。
回到偏殿,高郁遣退一众人等,一个人躺在床上这才心有余悸起来。
今日还好他跑的快, 要不这会儿可就不能一个人在此, 想这些心事了。
尚未出宫建府的他,殿里的人都是父皇与母妃安排的。因此他有什么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两人的眼睛, 可那些琐碎小事就算了,这次的事……
高郁一把抓过被褥闷住了脑袋,心里默念了几个太监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 忠心有余灵活不足,但也好过那些个会通风报信,泄露主子秘密的。
高郁之前还有些舍不得离开母妃, 到这时却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宫建府了。一则他总是要长大自立门户,二则只要还在宫里住着,身边总要跟些人, 但这般被人监视着的日子,即使知道指示之人并无恶意,但却也难受的很。
可无论如何事儿也算过去了, 那日之后淑贵妃没再提及经事宫女的事,只叫人送了几本书来让高郁自个儿看,不懂的可问太医。
高郁拿到手后,直接塞进了床头的多宝阁里,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看多了反而生出更多遐思。
只是这一劫算是暂且躲过去了,但另一劫却是难过的很。
夜里荡然之梦固然美好,可每一次自梦中醒来,看着被弄脏的床铺与湿哒哒的衬裤,高郁内心忍不住就泛起一阵罪恶感。
他也很想不去想那些旖旎画面,可偏偏越是想要忘记,越是记得清晰。
自别院回来之后高郁就时常走神,前一刻还埋头苦读,下一刻就发起了呆。桌面上宣纸一大半是课业,一大半是废纸,原因无他——自是梦里那人总是闯入脑海。
废纸上还总是留有几个熟悉的字,若仔细去看约莫还看的出是个“琛”字。
高郁对偏殿里的人不放心,每次写废了就胡乱涂成一团,再丢到角落里。
端午过后天气渐热,高郁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晌午过后,日头渐晒,武艺课时皇子们为维持皇家风度,还得穿上全套,内衫外袍一件不少。
但其他那些世家子与执剑却没那么多顾忌,好些个都换上了轻衣短打,怎么舒服怎么来——娄琛也不例外。
可这就苦了高郁,没做那些梦以前,娄琛也曾那样穿过,可在那之后的武艺课上,高郁只要看到娄琛□□在外的白皙肌肤,就会想到梦中那人赤身裸体站在自己眼前的模样,想着他光裸的脊背,带着细细伤痕的腰身。
因而每次武艺课后,高郁都会偷偷溜走,却不是干其他,而是洗一场冷水澡。
冰冷的井水从头淋下,头脑瞬间清醒,高郁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驱散自己浑身的燥热,虽然收效甚微。
而且这般强制自己冷静的做法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后续坏处也明显的很。
铁打的身子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更何况正在长身体的高郁。
冷水澡淋了七八天后,高郁终于支持不住,喜闻乐见的——病了。
最先发现的还是高显,这一日早课,少有迟到的高郁久久不见人影。
高显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人,下了课就将夫子给拦住了。
但问到话时,严夫子却眉头紧敛。
娄琛心头一跳,下意识便觉得出了事儿,果然夫子下一句便道:“今早下官刚到宫门外就碰着了林奉笔,他说是殿下身体不适,恐怕几日都来不了崇文馆,特来告假。”
“病了?”
娄琛不便开口只定定的看着夫子,想求一个答案。
然而严夫子却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下官也不清楚,林奉笔只说要告假几天,具体是何原因并未多言。”
高郁身子一向好得很,娄琛进到宫中这些年,从未因病缺席过崇文馆的课,好多时候前夜里还在喝药,隔天便出现在了馆里。
此次竟要告假几天,情况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高显也意识到了情况的重要性,两兄弟平日里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三两天就得打上一回,但实际感情好得很。
一听高郁身体有恙立刻就想往含象殿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娄琛拦住。
“娄执剑你拦我作甚,皇兄病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高显诧异的很,一双杏仁大眼瞪得大大的,想不通娄琛为何拦他。
“世子殿下莫要着急。”娄琛心里也担忧的很,恨不得立刻赶到含象殿探个究竟。可他心里同时知道,此番定不能鲁莽。
那年中秋宴上得事影响颇大,高郁虽然自那之后搬出了主殿,但毕竟还居住后宫之中。
高显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娄琛更是已然成年,若不得恩典是断不能随意进入后宫的,以免落人口实,重演当年之事。
因此即使只是探望也先同圣上知会一声的好。
高显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是,我怎么把娄执剑给忘了,我这就去同皇伯伯求个恩典,顺便也要几天假。皇兄病了显儿无心学习,自是要多陪几日,待皇兄病好才是。”
娄琛看着鬼灵精一样的高显,忍不住摇了摇头。
靖王世子求恩,圣上哪有不应的道理。
得了恩典,高显下午就告了假,回王府从仓库里拾掇一堆补品药材之后,就拉着娄琛朝含象殿赶了去。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两人到偏殿时刚好碰上正准备离开的贤妃与四皇子。
也亏得娄琛有先见之明,要不高显一人冒冒失失进来,定惹得不少麻烦。
听闻两人是得了圣上恩典前来探望高郁的,贤妃好是赞叹了一番兄弟两的感情,言语间都是夸赞之意不说,还特意提醒了四皇子一句,叫他多同高显学学。
高彦颔首算是应了,只是脸上无甚表情,心内里头到底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高显也不在乎那些,招呼两句就拉着娄琛进了殿,那心急火燎的模样,看起来没有半分作假,真是担忧的很。
贤妃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静默了许久,直到影儿都看不着,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含象殿是座独殿,即使是偏殿,也较一般妃子住的大上不少。
高郁搬到偏殿之后一直住在墨韵堂中,高显倒是来过几次,因此驾轻就熟的很,几饶几转,就带着娄琛到了高郁的房间前。
一敲门,开门来应的,却是淑贵妃。
高显瞧着来人,甜甜的叫一声:“贵妃娘娘好。”
淑贵妃眉间本带着一丝忧意,看到高显的笑容,却突然展眉而笑:“世子殿下好,你们是来看郁儿的吧?”
“嗯。”高显点点头,甚是着急的问道,“二皇兄怎么样了,听夫子说他告了几天假,可是得了什么重病?”
淑贵妃浅浅一笑,摇头道:“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阴暑(热伤风)而已,昨夜吃了几服药,热已经退下了,只是身子乏得很没什么力气。”
这阴暑说严重也严重,若是在民间不得好好调养,肯定会落下病根,但皇宫里珍材异宝无数,的确也就不是神重病了。
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高郁总归还是要在床上躺上几天,休养休养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显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感叹道,“今日见皇兄没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阴暑,这就好办了。”
“也难为你特意来看望。”淑贵妃摸了摸高显的头,由衷道,“郁儿有你这个弟弟,也是他的福分。”
“有皇兄这个哥哥,也是显儿的福分啊。”高显笑眯眯的回,一点也没有因几年未接触的而生分。
淑贵妃照看了高郁许久,早就有些累了,见来的只有娄琛与高郁两人,便没再多言,只吩咐高显不要闹太久就离开了。
娄琛一直没有说话,只在离开时朝着淑贵妃颔首示意。
淑贵妃也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一切皆好。
娄琛放下心来,正要跟着高显进屋,一转头,却看到了淑贵妃身后跟着的小宫女。
小宫女个头不高,才到娄琛眉眼处,眉目清秀并无什么过人之处,可不知为何,娄琛就是觉得那宫女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出来。
就在娄琛愣神的功夫,高显已然推门走了进去。见娄琛迟迟未跟上来,他便唤了声。
听到这呼唤声娄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远的淑贵妃与小宫女,摇了摇头,而后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娄琛:殿下怎的病了?
高郁:夏日炎炎,火气过重,想洗个凉水澡解暑,没想到解过头了……
高显:J矫情,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简单说就是□□焚身,憋的呗 o( ̄ヘ ̄o#)
高郁:……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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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甜宝宝和忘宝宝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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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严肃认真的说一个事儿,那就是……《臣把陛下养歪了》这文,宝宝写飘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