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谢潜之不怨孟饮冰反击, 他们本来也不真正亲密的人。

　　他恨的是孟饮冰一点都没有犹豫就进行反击。

　　他工作室的声明才发出多久，营销号就再次针対他们工作室，甚至发布了相关的视频。

　　所有自媒体都是要挣钱的, 这个营销号却从发布第一则消息至今都没联络过他的工作室。不卖消息, 不接广告，不让各大工作室买断绯闻，他们靠什么赚钱？

　　的确, 也有一些刚经营或者不太出名的营销号为了提升人气, 遇到一些大新闻会选择直接发布, 但基本人气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收手, 给双方留下一点余地。

　　将他这样体量的顶尖工作室得罪死，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都要在圈里混下去，这样树敌只会反噬自己。

　　像吃瓜就要配兔兔这样的小营销号, 能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背后必定有人支持。

　　这个人除了孟饮冰不做他想。

　　谢潜之不是很理解, 孟饮冰指使人做一切, 就没有半点心虚吗？

　　他的疑惑没人能诉说, 但他突然有些庆幸, 刚才一回到工作室就交代过公关经理王方，至少他现在还不算太被动，快两个小时过去, 王方那边多少能拿到一些资料。

　　谢潜之缓缓握紧拳头，情绪逐渐平复，看了眼还在和不同品牌方道歉的余涉, 从办公桌上拿起另一个手机, 和盛辉娱乐背后的大老板提了一句他现在的处境。

　　大老板没有回复，但几分钟后, 余涉那边的问责电话就肉眼可见的减少。

　　谢潜之放在手机，拿起自己常用的那个，抽空和余涉讨论了几句，再次出现在各个粉丝群里，态度温和地安抚起粉丝。

　　……

　　谢潜之的粉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的疯。

　　明明证据和风向都対谢潜之不利，这些粉丝却像看不到那两个视频一样，闷头和网友们辩论。

　　【保镖态度恶劣那你们去找保镖理论啊，找我们哥哥说有什么用？我们哥哥只是雇佣他们的客户，不是他们的爹妈，甚至连老板都不是好吧，还能真的什么都管到位？】

　　【一段没头没尾的视频就让你们这么高.潮，你们现实生活中一定很辛苦吧，才会网上肆意散发戾气。】

　　【対话是有点奇怪，但谁知道这么奇怪是因为什么？没有证据就不要乱猜测，往哥哥头上泼脏水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人栽赃陷害的可能？】

　　【是这个小哥哥先进入小巷子的好吧？怎么就叫没头没尾了。】

　　【有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就是因为这个男的先进入巷子才更可疑好吧。】

　　【就是，他故意等在小巷子里的行为不可疑吗？我看知情的人说那是个死胡同，我们哥哥走进去可以理解，他是公众人物，人气那么高，当然要在人少的地方等保镖来接他。但这个男的呢？他闲得没事跑那里面干什么去？】

　　【你们是不是瞎，这个男的很明显是等人、堵人的架势好不好？后面我们哥哥走进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想堵的是谁！】

　　【只有私生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情，望周知。他行为这么明显，误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要和我说什么他看起来就不像坏人，我就问你们，保镖一开始是不是询问他了，视频里有没有保镖问他是私生的部分？那问题来了，保镖不是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是他自己不说的！他没有解释！没有解释！你们看清楚！那他为什么不解释？】

　　有网友指出，保镖询问的时间和谢潜之要求保镖动手的时间很近，话赶话几乎没留时间。

　　粉丝只当没看见，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声声地孟饮冰为什么不解释。

　　【“我不是私生”，这五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就一句我不是，两三秒的时间就能说完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别说什么没时间，两三秒就够了，我们哥哥和保镖的交流空隙可长着呢，难道他结巴，一句话半分钟才能说完？】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是不能解释，还是解释不出来？】

　　【他行迹就是很可疑，自己不解释，被误会了，就全怪我们哥哥？学到了学到了，以后遇到讨厌的人，就这么干，让対方百口莫辩。】

　　网友和他们讲道理，只说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他们不听，复读机一样重复那几个问题。

　　路人被他们这种态度烦得够呛，有冷静一点的粉丝看情况不太対，赶紧联络大粉。

　　大粉没有联络上忙于应付品牌商的余涉，正着急时，在外面跑资料的王方注意到舆论风向不対，主动联络了粉丝们。

　　在王方的指挥下，大粉开始约束攻击性比较强的小姑娘小伙子，冷静一点的粉丝则按照他给的思路和其他人在群里商量措辞。

　　等写好基础模板，他们就票选出一名大粉，由她进行解释，其他人合力将这条科普顶到前排。

　　【今天占用了这么多公共资源，真的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不愉快，是我们做得不够好，已经在约束年龄比较小、比较容易冲动的粉丝，再次向大家道歉。】

　　【在这里，我们想为哥哥解释一下。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一点不理智，这可能和他三年多前的经历有关。当时工作室里有位助理和他一样是孤儿院出身，他同情那位助理，因此为还在上学的対方提供了兼职机会，薪资按全职助理发放。】

　　【因为这份兼职，这位助理大学四年从来没有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过，按道理说他应当感激哥哥。但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因为这位助理他是一名私生粉。】

　　【是的，他是我们哥哥的私生粉，最疯狂的那种。他以孤儿院出身和勤工俭学为理由博取哥哥的同情，成功混到哥哥身边。最开始哥哥还不是很红的时候，他工作很积极，老粉应该都还记得那个在哥哥身边忙前忙后，又热情又体贴的人。】

　　【包括哥哥在内，我们那时都以为他这么殷勤备至，是知恩图报。】

　　【大家都対他感观好极了，但事实证明是我们太天真了。私生粉是不知道满足的，开始他可能会短暂满足于和哥哥的近距离接触，时间久了，他就觉得不够。他想让哥哥只看着他一个人，想让哥哥把他和我们其他粉丝区别开来，私下做了不少过激的事情。】

　　【但哥哥没有如他所愿。他怀着不满和见不得人的心思，将工作室的机密出卖给了対家公司。老粉应该还记得那时候哥哥的资源和商务血虐，哥哥的父亲也被坑了，莫名其妙就成了责任人。】

　　【哥哥好不容易找回父亲，两人都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哥哥的父亲就入狱了，这対哥哥打击真的非常大，至今还无法走出这段过去。】

　　【之后哥哥发现真相，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辞退这名助理，起诉了他几个小罪。】

　　【我们承认哥哥这次的处理不够理智，反应过于激动，但毕竟事出有因，希望大家能给哥哥一点包容，我们相信以哥哥勇于承担的性格，一定会改正这些问题的。】

　　为了更可信一些，这位大粉还在长博的开头和结尾都附上了当年谢潜之工作室出事时的采访链接。

　　开头是文字采访，结尾是采访视频，熟悉谢潜之的粉丝和部分娱乐圈路人，都能看出视频中遮遮掩掩的人是谢潜之的助理之一，名叫常小桐的那个。

　　常小桐说话很直白：“我们谢哥可是怕了这种人了。最近他都睡不好，经常半夜惊醒，有时候情绪会比较低落，好几次和我们说，这个人，这个教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这则解释发出后，被谢潜之的粉丝和盛辉的水军齐心合力散发到各个地方，不少人看到还有证据，就信了这话，感觉能够理解谢潜之的反应，质疑声倒是没有那么激烈了。

　　但也有人嘲得厉害。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圣光，我手里的手机怎么突然变成了舍利子？】

　　【好一个大型立地成佛的现场。这要是放在古代，那些和尚都该喜极而泣了吧？】

　　【我不想知道谢潜之有怎样悲惨的过去，我只知道他做错了事情，应该为此负责。】

　　这样的声音总归比较少，王方见舆论情况好转，谢潜之也出现在粉丝群接手安抚工作，就暂时放下这件事情，争分夺秒整理起自己刚拿到的资料。

　　有一些比较理智的粉丝，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瞧见这个情况，反而感到不太対劲。

　　既然哥哥是事出有因，这会也不是忙得完全没时间，这样的澄清不应该是工作室亲自来做吗？

　　为什么要让粉丝代劳呢？

　　“当然是因为哥哥不好说啊！这些话我们说出来是科普，哥哥说就是卖惨了。这不好。”

　　“哥哥不是不忙，只是太重视我们了，才会第一时间来安慰我们。这么好的哥哥，谁能不爱？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哥哥，才不辜负他的看重。”

　　“这次的事情肯定不止一家在搞我们，哥哥忙于应対很正常，现在外面都是敌人，哥哥只有我们了，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哥哥！”

　　理智粉们越听越不対味，但所有人都在劝他们，连好朋友都这样说，他们想了想，觉得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还是应该相信哥哥。

　　如果真的只是太忙了呢？

　　粉丝们终于安静下来，余涉刚松了半口气，转眼瞧见那条科普长博，差点没给这番骚操作直接送走。

　　“王方是干什么吃的！这种手段他都敢拿出来用，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好了是吗？！”

　　是，谢潜之的上个经纪人是个水货，做事不牢靠，害谢潜之被人坑了，但工作室没做那些非法的事情吗？

　　做了。

　　做了就得认，就得反省，引以为鉴，再也不犯，最好安安静静不要再提起，不要让上面的人再想起来。

　　一味抵赖只能换来一时风光，认真处理才是真正的出路。

　　用那个时候的事情卖惨，不就等于提醒大家想起来谢潜之的工作室曾因为什么受过罚吗？

　　余涉都快气死了，但长博已经发出，现在删除更显心虚，只能捏着鼻子将错就错，实在是如鲠在喉。

　　谢潜之皱了皱眉，放下手机，劝道：“他只是为工作室着急。”

　　“他着急个屁！”余涉爆了句粗口，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潜之，“当时保镖为什么要用电击棍？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谢潜之眸光一冷，漫不经心地拨开放在桌上的手机，视线瞥向窗外。

　　“A国环境复杂，他们习惯使用电击棍，也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雇主。”

　　“A国、A国——”余涉怒极反笑，“谢潜之，这是龙国！你已经回国了，A国那套班子就不该带过来！”

　　谢潜之脸色有些阴沉，随便说了句什么，落在窗外树梢上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冷厉。

　　余涉又转了两圈，木已成舟，他能做的只是弥补和挽回。

　　捏了捏额角，他思索良久，拨通一个电话。

　　“汪导您好，我是谢潜之工作室的余涉。啊，今天的事情您也关注了？不是不是，我们潜之不是那种人，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您，您之前计划的那个综艺还有没有位置？対，他是一家工作室的负责人，手下有个艺人，我们是想赔罪……好的好的，我记一下。”

　　谢潜之听着他恭敬的声音，转回视线，唇边溢出一个很轻的冷笑。

　　……

　　凌春静敲响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听到顾云霆叫进的声音才推门走进去。

　　“顾总，余涉最终联系了《周末対対碰》的导演汪鹤生，想为夏先生争取这个资源。”

　　顾云霆将签完字的文件放在一边，抬起头看了自己这个助理一眼，颔首道：“可以了，不必再关注余涉。视频推送给王方了？”

　　凌春静弯起饱满的红唇，唇角带着点嘲讽：“一个半小时前就推送了，半小时前他才拿到。”

　　顾云霆语气冷淡：“谢潜之的老合作伙伴，正常。”

　　坐在一边吃薯片的孟饮冰好奇道：“王方……？我记得他好像是谢潜之工作室的公关经理？”

　　顾云霆偏头看向孟饮冰，眉眼温柔：“是他，你没记错。”

　　孟饮冰点点头：“我记性挺好的。”说到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警察来那么快，是你让人报了警？”

　　顾云霆轻描淡写地说：“那栋写字楼是我名下的资产，保安只是比较负责。”

　　孟饮冰瞧过去，哼笑一声：“行吧，相信你。你准备帮我处理后面的事情？”

　　“你要忙正事，这种小事交给我处理就好。”顾云霆笑着应了声，又问他薯片是不是快吃完了，要不要再来点别的，“还有麻辣小龙虾和其他几种。”

　　孟饮冰目光一顿，悄悄吞了下口水，忍痛拒绝了。

　　虽然灵魂修复了不少，但他现在还是吃不出味道，麻小虽好，吃不出味道也是白搭，甚至越吃会越伤心。

　　顾云霆确定他不打算再吃零食，才回过头继续和凌春静说话。

　　“让人盯着王方一点，等谢潜之工作室的人点赞谢潜之粉丝发的那条长博，就可以收网了。”

　　“是。”凌春静略有些诧异，“顾总，您已经看过那条长博了？”

　　顾云霆又笑了，眼神冰冷，甚至不曾掩饰嘲讽：“看过了，倒是个意外之喜。”

　　他本来只打算让谢潜之承认没认出孟饮冰，却没想到王方为了减轻谢潜之的责任，把几年前的事情翻了出来。

　　顾云霆：“我记得，谢潜之手头有个马上要谈成的高奢代言？”

　　凌春静说：“是的，是个蓝血品牌。”

　　顾云霆再次颔首：“我记得他们的负责人不怎么喜欢关注网络，作为合作商，应当好心提醒他们一声。”

　　凌春静瞬间了然，这是准备给王方加压，让王方尽快放出视频。

　　“好的，我这就通知対接人员提醒他们。”

　　顾云霆收回视线，重新批起文件，淡淡道：“做的不错，这次参与工作的所有秘书，发放三个月工资的奖金。”

　　凌春静精神就是一振，心中赞美大方的顾总几句，向两人打过招呼，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谢潜之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L&K是国际知名的蓝血品牌，在时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工作室为谢潜之制定的发展计划中，获得蓝血品牌代言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这决定着他今后发展的走向——

　　如果他能拿下至少一个代言，那么一直支持他的大老板将大笔投资工作室，并为他量身打造回国后第一个影视项目，为他造足势，彻底将他的地位和圈里分割开来。

　　届时一旦有人拿其他艺人和他相比，那就是实打实的登月碰瓷。

　　谢潜之的工作室这一年来都在为此努力，余涉接手谢潜之后，因为不太受谢潜之的信任，不怎么清楚内情，但出于谢潜之的需求，他也在这上面下了大力气，终于为谢潜之争取到一个机会。

　　正是因此，包括余涉在内，面対L&K负责人的电话询问，都感觉到非常棘手。

　　谢潜之心沉得厉害，少见地在人前拿了支烟出来，按着桌上的打火机，眉梢绷得死紧。

　　“那位负责人……不是上了年纪，不喜欢关注网络上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跨国关注起这件事？”

　　余涉正在忙碌，四处联络合适处理这件事的人，常小桐飞快瞧了余涉的背影一眼，压低声音凑近谢潜之。

　　“谢哥，我刚才站得近，听见那边说的是有个合作过的年轻孩子提起的。”

　　常小桐其实不太会照顾人，但他的外语水平很不错，会三门语言，这两年在A国谢潜之还算倚重他。

　　“合作过的年轻孩子？”谢潜之重复一遍这个词，“难道是别的艺人？”

　　常小桐：“我觉得挺像的。上次余哥和L&K那边的人交涉时，他们的宣传经理就这样称呼和他们合作过的模特。”

　　谢潜之按下打火机，盯着火苗看了几秒，又松开手，轻轻冷笑一声。

　　“想捡漏，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他挥手让常小桐也去忙，给王方发了个消息，王方一直在关注舆论情况，立刻就回复他已经找到合适的资料，这事能处理。

　　谢潜之担心出问题，询问他是什么资料。

　　王方回了两条消息：【你大概还不知道，孟饮冰最近这半年在网上还挺火，为了讨要工资上过一次热搜，意外救人又上过一次热搜，到现在网络上还有他和人动手的视频在流传。】

　　【保镖圈子里也有关于他的传闻，说是他特别能打，遇到他要么跑，要么直接下死手让他失去行动力。我这拿到两条视频，完全可以说你不认识他，但两名保镖认出了他，因为有这么个传闻，感到担心才失去了分寸。】

　　谢潜之有点意外，看过王方发来的视频，眉头松开一些，有点遗憾发现这两条视频太晚。

　　否则在第一条澄清中直接放出视频，舆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沸沸嚷嚷。

　　他回了个注意分寸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点燃烟抽了起来。

　　王方没太把谢潜之的吩咐放在心上，他対自己操控水军的手段有自信，并不觉得自己会出问题。

　　让他有点为难的是，他联络了前些年合作挺好的几个营销号，大部分都表示不敢做收钱办事的事情，只有两个接下了他的委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方只能先让两个营销号行动。

　　没几分钟，粉丝量有一千多万的一个大营销号就下了场，声称自己发现了盲点。

　　【八卦扒叭叭v：瞧瞧扒哥发现了什么！那位受到牵连的无辜路人，居然是上过两次热搜的超级高手，在保镖圈内还有“要么跑，要么第一时间下死手”的“美”名。哇哦~宿北省的保镖们好像対他印象都很深刻呢！[原新闻链接][图][图][视频]】

　　等候已久的水军离开把这条消息顶到热搜的前排，一直在吵架的谢潜之粉丝看到以后，瞬间扬眉吐气。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口中一点都不出名的无辜路人！】

　　【看这打架的利落劲，那几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哪个保镖看了不害怕？】

　　【脸疼不疼，疼不疼！现在知道保镖们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了吧，假如这样一个人是私生，那我们哥哥就很可能被威胁人身安全，保镖们尽职尽责，怎么还成了被声讨的点？】

　　【就很可笑，不知全貌就拼命攻击无辜的人，现在反转来了，你们就一点都不羞愧吗？】

　　【道歉，你们都欠我哥哥一个道歉！】

　　粉丝骂得又凶又狠，路人们一时语塞，有的真不太好意思地道了歉。

　　但还没等谢潜之的粉丝彻底占据上风，宿北省本地人的骂声就汹涌而来。

　　【原来被攻击的人是这位小哥？说吧，动手的是哪个野鸡公司的保镖，连我们省内如雷贯耳的十佳青年孟先生都认不出来。这么不专业，早点回老家养鸡得了！】

　　【先不说宿北省的十佳青年奖在全国都挺知名，这位孟先生因为与众不同的获奖原因还连续上过三次热搜，都是常年上网冲浪的人，你们可别和我说你们认不出来。】

　　【行了，谢潜之的粉丝也别说保镖恰好没见过颁奖的热搜，那个营销号发的第二个视频，在大楼倒塌现场救人的那个视频，就是在十佳青年表彰现场播放的资料之一。】

　　【就第二个视频，应该是特意剪辑过的。视频整体偏上，下方被裁掉一半的部分，还能“宿北省十佳青年曁青年优秀人才表彰会……”的字样。】

　　【粉丝别装瞎，网上流传的视频只有一种，字都是清楚的，原视频给你找出来了，还狡辩！】

　　【道歉，対这位先生道歉！】

　　【谢潜之也是人才。対，保镖们可能是知道这位先生不好対付，从一开始就下死手，但按照谢潜之的说法，他是不认识対方的。换句话说，他应当不知道対方身手好，那他为什么不制止保镖的过激行为？如果他是因为认识対方而没有制止，他又为什么要说不认识？】

　　【上面说的没错，谢潜之要么毒，要么撒谎精，选一个吧。】

　　【说不定人家就是认出来了，害怕受到伤害才没阻止保镖呢。但要是这样，他怎么就不想想人家是十佳青年还常年协助警方破案，突然盯上他，会不会是他身边的保镖里有潜藏的坏人呢。】

　　【总结一下，要么蠢，要么毒，要么撒谎精。谢潜之，大影帝，你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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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无限流游戏信口胡诌小百科时间：

　　献祭状态下的顾云霆：一种非人类形态，身体趋近于虚无，精神力得到恐怖的强化和提升。这个状态下的顾云霆消失在大众眼前，一般人找不到，却又无处不在，没有秘密能够瞒过他。在遇到孟饮冰前，没有人能在他献祭状态下确认他的具体方位，而孟饮冰对战场有种惊人的直觉，通常能够勘破一些虚幻直指重心。那一次孟饮冰的刀点在顾云霆眼角下，最终没有对顾云霆下杀手，而那极细微的刀伤后来被顾云霆留下了，让很多人误以为那是一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