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比邻 巫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下。

  “谢谢郎中的药,已经止血,就是伤口发痒。”

  李果举起左手,手掌上完好缠着手帕,示意他洗衣服没动用左手。

  “这是疮痒,伤口就要愈合, 你不要抓不要挠。”

  薛郎中约莫四十,就住李果隔间。他每日走街串巷卖肾气圆,跟舍店的其他住户一样,早出晚归,孑然贫穷。

  “多亏郎中提醒,再不抓它。”

  李果致谢。

  将衣物叠挂在一起,李果回屋。这是暂时挂着,等不滴水了,李果还要再出来,收进屋,挂在墙上,等它慢慢风干。李果的好衣物,都是拿进屋内,要是挂在外头,第二天就不见踪迹。

  住在舍店有许多不便,这只是其一。

  第二日清晨,李果去四合馆,馆主让仆人领李果去二楼看房间。二楼有间房在角落处,规格比其他房间小,但也远远比舍店的房间大。

  二楼便是上间,不似住一楼要蒙尘吃土,好在房间小,租金也相对便宜。

  李果从钱袋里倒出铜钱,看着馆舍主妇一个个清点,聚成一小堆,真是非常心疼。

  “先收一月租,要续租,需按时缴租,不可拖欠。”

  馆主在跟李果说规矩,大概是看着李果年纪小,怕他承担不起。

  “我知晓。”李果沉稳应道。

  四合馆离妓馆近,这边环境也比舍店好,住户不似舍店那么杂。

  租好新住所,李果匆匆赶去珠铺。

  在珠铺,李果没有师傅,老伙计们不喜欢他,甚至排挤他,自然不乐意传授。幸好李掌柜看好他,有时会点拨下他。

  在海月明珠铺,李果全靠偷师,同样没人教他,甚至东家还莫名地提防他。李果他看着,听着,默默记心中,过目不忘,过耳记心,学得很快。也是在海月明打下的基础,否则到沧海珠,日子会相当难过。

  “李果,你和我去称珠,赵首你们看好铺子。”

  李掌柜分派工作,他喊上李果和他一起到库房称珠。

  称珠极其乏味,是挑拣珍珠的一个流程。珠子分九品,第一品的珠子在第一道挑拣程序里,就被捡出,这样的珠子,是稀世珍宝,并不放在铺中。

  李掌柜称的是中下品的珠子,并根据形状、色泽和重量再区分价值。

  这样的工作乏味,但需要丰富的经验,而且哪怕是中品的珠子也价值不菲,一向都由李掌柜亲自过目过手。

  只是李掌柜老眼昏花,不得不喊一人来帮他看重量,并手写记下。

  阿棋做事不如李果细心,其他老伙计,都是人精,李掌柜又不信任。

  李果边看重量边笔记,边留心李掌柜是如何分珠。平日想教李果的东西,李掌柜会开口说,他想保留的,李果也很懂规矩不问。

  这么一天,都在库房称珠,李果不觉无趣,光泽闪耀的珍珠,又贵重又美丽,每每都让他心情愉悦。

  黄昏,珠铺关门,阿棋跟上李果说:“不是说要搬家,我去帮忙。”

  “我就几件衣服,一席一被,提过去就行。”

  李果莞尔,他又没有什么家当。不像阿棋的住处,穿用的东西无数。

  “棋哥,等我安置好,再请你过去喝茶。”

  李果挥手话别。

  来岭南,李果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过一个包袱,但有两样贵重物品,一样是赵启谟的金香囊,一样是瑾娘送的一只木盒,木盒里边是颗珍珠。

  来岭南前,李果还不懂这颗珍珠的价钱,在沧海珠这段时日的熏陶下,李果已明了他不能收下这颗珍珠。哪日回刺桐,亲自带回去给瑾娘,实在太贵重。

  来回两趟,李果轻松搬完物品。走前,李果去敲隔壁薛郎中的房门,告知自己搬走。

  “果子,你一个人去四合馆,往后少来这里。”

  薛郎中叮嘱。

  “你独自一人年纪小,就怕把你惦记上。”

  走江湖的经验,薛郎中特别丰富。他知道往时虽然有李果富有的传闻,却都是传闻。可当知道李果住进四合馆,那就不同,再过来说不准就被人给绑了。

  “我会小心谨慎,郎中不必挂心。”

  李果很是感激,躬身话别。

  薛郎中跟李果一样,是异乡人,不曾提过他是否有家室,恐怕也是孤零一人吧。可能是觉得李果年纪小,独自一人在外不容易,对李果多份照顾。

  离开三元后巷,李果想着,往后如还有机会,给薛郎中带坛酒。

  安置在四合馆后,没得空闲歇息,李果前去妓馆——毕竟今日花费不少,得挣回来。

  来到妓馆,李果先去看绿珠,好将手帕还绿珠。

  绿珠人已能能下床,李果进屋,她正坐在桌前,对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发愁,见到李果,她眉开眼笑,亲切叫着:“果子。”

  她本来还想着将李果冒犯,李果恐怕都不会再来看她。

  “绿珠,手帕还你。”

  李果将手帕递给绿珠,这手帕不只洗得干净,还折叠整齐。

  “果子,送你。”

  绿珠没有接过,她说时脸上微微染红。

  “我洗得很干净,一点血气味都没有。”

  李果以为绿珠嫌脏。

  绿珠杏眼怒瞪李果,又低语:“呆头鹅。”

  李果到此时多少有点明白绿珠的意思,他笑笑说:“我走啦,你好好养病。”

  抬脚还没迈出门槛,就听绿珠喊他。

  “果子不许走,我问你句话。”

  李果想她是在病中,多宽容她几分,又返回去。

  “你说。”

  李果看向绿珠,却见绿珠吞吞吐吐,又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毅然问:“我要不是这妓馆里的人,你会喜欢吗”

  “喜欢。”

  李果回得坦诚,不加思索。

  绿珠听着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

  “都喜欢。”

  李果拿起桌上的手帕递给绿珠。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头的绿珠,我都喜欢。”

  绿珠破涕而笑,抽走李果手中的手帕,用力揩去眼角泪水。

  “你是当我妹妹般喜欢吧。”

  绿珠对李果扮张鬼脸,到此时,她心里反倒释怀了。

  “果子,我病要好啦,你说带我去茶坊,还算数吗?”

  绿珠问着,她烦恼扫去,显然又恢复往昔的活力。

  “还算数。”李果笑道。

  他不是随口说说,答应人的事,自然会去做。看着绿珠欢喜雀跃的笑容,李果觉得简直像答应了果妹,要买什么好吃的给她,果妹在冲他笑着。

  到此时李果也明白,他对绿珠不是男女之情。

  夜里归家,李果将挣的碎银、铜板清点,存放进木箱中。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还有楼下静谧的街巷民屋,李果睁着眼,睡不着。

  从去拜访赵启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

  赵启谟不会亲自来找他,但有可能会派阿鲤过来。自己已搬家,还是要告诉启谟新住处。

  明日夜晚,如果去拜访赵谟会不会太冒失?启谟并没有再次邀请自己,可当时赵启谟也说了:“常往来”,可是频繁前去,真的像对他有所乞求那般。

  想得头疼,李果拉被子把头蒙上,在黑漆中仍懊恼想着:说是常往来,我去找他,他却不来找我。

  第二日,李果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