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怀孕了,因为才一个月,大夫说怕不稳,所以不宜舟车劳顿,长途跋涉,所以,那边婆家决定,今年的年就不回来陪秦墨过了。
秦墨也想开了,她要是不回来,自己一个人也难得落个清净。
香香不回来看她便不回吧。只要她过的好她这个姐姐就比什么都放心。
只是,以往都有香香在自己身边过年的。
饶是这样想着,心头却还是突然有伤心感。
半个月,秦墨把廊上的鹦鹉都教的会说话了。
从太子复位后,老皇帝连连续续的病了几场,这半个月,便让太子监国。秦墨每日上朝便轻松不已。
又过了十多天,终于那府门外有个声音传进来
“连王殿下到”
秦墨正在廊上取了吊兰的叶子在笼子外逗鸟,听见这通传,心中忽然的一紧,莫名的,从心里升出一点东西来,是一点点紧张,也许还有一丝丝暗喜。
她放下手中的叶子提了裙摆朝廊外跑。
结果那鹦鹉在后头,一声声尖利的声叫
“连王殿下。连王殿下”
秦墨没跑开几步,突然转头过来,对那鹦鹉故意严厉呵斥“闭嘴”
那绿毛鹦鹉只听见这便更放肆,脸长的跟那画的脸谱似的,在笼子里拍着翅膀,拍的扑哧扑哧响,左右叫“闭嘴,闭嘴”
然后,赫连壁已经从外面进来
穿着一身螭龙纹长袍,身材颀长,就那样一走近,浑身带着一股强大气场,外表又是如此英气非凡。
“墨儿”
他已经习惯这样叫她。
只是秦墨走近之后,却脸上带羞涩,有些不习惯。
刚才那一点欣喜,也在瞬间被强制压下,理智代替了感性。
站在他面前,她却突然张开惯有笑容,一本正经的站在原地行礼,叫“连王殿下”
但是只看见顷刻间赫连壁唇角紧抿一伸手就把秦墨整个身子都拉了过来。
片刻,强制搂在怀中,他把她抱的紧,很紧,很紧,又留有身体的空隙,仿佛是抱紧怕她痛了,太松怕她又做出逃的举动。
“你这小坏蛋,我要把你怎么降服了才好,为什么非要故意都要给我生出点距离来呢,既然你关心我,也在意我,又总是折磨我干嘛”
秦墨在他怀中抬起头,有如小女家状委屈的嘟嘴“男人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惜,我才不要让你这么轻易”
“我轻易么。我轻易么。”秦墨头靠在他的臂膀,闻到从他衣料上发出一股清冷,大概是一路风尘仆仆,急着赶回来所以带上的风,他低头,她矮他半身,他的头低下来,唇恰好及到她耳鬓,唇在她耳上私磨,说出令她煽情,也只有她能听懂的喃呢
“我十多岁就遇上你,等了十多年,等你长大,然后,等我们见了面,你又耽搁了我这么多年,见了我当做没见,喜欢我,却总是对我淡淡的,把我当陌路,现在你居然给我说轻易,我觉得,我一个王爷,就等你一个乡野妇人,等了这么久,这还是轻易么”
说乡野妇人几个字,他用了戏谑的语气。
秦墨埋头,一瞬间,心上满带的感觉,复杂的难以附加,她知道,他说的都对,她也知道,他对她是用的真情,可是,到底是甜蜜呢,还是难过呢,还是甜蜜呢。
最后,竟然化作一道呜呜的哭声,她像个小孩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语,哭,还是真哭了。
“啊,你怎么了”此刻,赫连壁低头,才发现她哭把自己的衣物都个濡湿了。他忙握了她的肩,眼中都是关切。
秦墨不抬头,不跟他对眼,将头埋在他怀里“你这个混蛋,你骂我是乡野妇人。乡野妇人”
她用粉拳对着他的胳膊一顿发泄的揍。
引的赫连壁连连求饶
“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就喜欢乡野妇人行了吧,这焱国,谁也不能跟我的女人相较”
“贫嘴”一道小声的声音从男人的胸膛传出来“谁是你的女人了”
“你啊”理直气壮的语气
“我才不要”小声的声音。
“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穿透整个庭院。整个院落仿佛都被这笑声感染。
“以后我不在京城时,你再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两个人进屋,管家沏了茶来。
秦墨就跟赫连壁讨论那日被皇帝召去,说的那些话,和做的事儿。
“皇上再怎么心硬,到底虎毒不食子,这么多年,他对你和太子的冷落,未必心中就没有愧疚,当时,我在皇上面前那样说,目的就是引发皇上的舐犊之情,皇上这么多年,冷待你,冷待中宫,说白了,就是一个心结,心结未解,便有疙瘩,如今,皇上主动提起,我便顺这话题,专选了那手记里写的最动情的文章拿去,皇上知道你大外公一直并没有埋怨他,怨恨他,反而只是担心他,相信皇上那时心中也万千惆怅,也回想起这么多年,的确对你们兄弟的愧疚,既然解了心结,那么就会善待你和太子,所以,太子复位,也是人的意料中事儿”
如果是以前,赫连壁还会跟她对侃几句,而现在,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太子复不复位不要紧,而她,他不希望她受任何伤害。
所以,赫连壁听秦墨话后的反应却没有秦墨想象中的那么平顺。
“以后这种事儿,让我出面去就好,你再不要去皇上面前冒这种险,不要让我在外面如此为你担心,在我心中,赔上整个焱国都比不上一个你”
赫连壁的告诫,生气,原本在秦墨意料之外,但是后来想想,他出发点也是关心自己,便不多埋怨。
而且,他说的话,也很令她感动。
“墨儿,以后这些事儿叫我做就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
他主动伸手过来,五指相握,秦墨觉得他捏着自己手指的力道好紧。紧到让她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转眼就到腊月里,天渐渐转入严冬。
皇上在冬月里病了几场,这天一冷,更起不了床。皇宫里却安静的很。
这日,慕容庄约了秦墨在城楼上相见。
天空阴霾,天低,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要盖下来。
城楼上的兵旗猎猎飞舞,兵卫在这里屹立。
“你是真喜欢他么。”
今日的慕容庄没有了曾经的飞扬跋扈,没有了曾经的骄傲阴冷,反而,进日瘦了不少,神色里有少见的忧愁。
寒风下,白色的锦袍飞舞,拉的墨发都一起扬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是被动约出来,突然听他这样的说,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懵懂。
“我说”慕容庄突然转过头来,脸上是秦墨曾经见惯的阴郁“秦墨,你是真的喜欢他么,赫连壁”
秦墨讶然,略张口有些讶异的模样“怎么,他是亲王,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你敢直呼他的名讳”
老实说,此刻秦墨看见他这副忧郁样子,心里却是有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