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而这三姨太一把接了镜子,便自己一手夺过去。
拿到眼下,背对着那窗户,借着光线,反复的对着镜子照
左看看右有看了看。最后唉的发了一声长叹,然后啪的一声将那镜子砸在地上。
铜镜厚实,砸在地上立马便是巨大的响声,那哐当的声音,将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
秦墨站在一边,见这三姨太又要发火,暗道一声不好。
而春娟的身子被吓的一震,腿都差点吓软在地上了。
“希望按你的办法做了没错,要是有错,我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
秦墨知道,这古代,女人的容颜是最自爱的,尤其在高门大户里,没有了容颜,意味着失宠,失去一切。
秦墨赶紧跪下来“秦墨知道,这次,秦墨必不会让姨奶奶受委屈的。”
这姨奶奶又才消下火来。
“滚,今晚不许回你那个村,春绢,把院子里的柴房收拾出来。今晚把她安置那里,如果这两天症状还没有好转,就不要放她回去了。”
这三姨太太瞪大了眼,眼眸里满满的愤恨。
春娟站在墙角,伤心的看姨奶奶的模样又看了看秦墨,最终迟疑道“是”
秦墨也再不申辩,春娟为她引着路,她便一路低头跟着。
除了院落的门,走过了拢密竹,从石板路上经过,再有一排美人靠的长廊,然后拐角处一个小小的简陋的房子
小房里有两个碗口大的洞,那便是窗户了。
是柴房。
春娟走去将柴门的房打开,伴随这一声吱呀的木门的声音,秦墨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一股木头潮湿的霉味。
春娟的面色有些郁郁“委屈你了,今晚只能睡在这里,所幸这日渐天热。倒不冷,晚上夜凉我再给你拿来一床被子来。”
秦墨便点头,诚恳道“多谢了。”
这春娟便点点头。要转身时看了看秦墨,转头过来是欲言又止。
“其实,你不要怪三姨奶奶,她这个人其实心并不坏,日常我们下人犯了错,也多是宽带,少有责罚,一开始,三姨奶奶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看的出来,你送的那东西来,我们奶奶用了半个月,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喜欢一个东西喜欢成这样,你的那东西,的确是有效果,连我们下人日日看着,都惊异觉得姨奶奶的皮肤是变的又白又亮了,可是,就在几天前,忽然变成了那样”
春娟到后面的声音,便慢慢的低了下去。
而秦墨却心中反而泛起了愧意。“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从见面就帮了我不少,在路上你就给我说了不少奶奶发病时的症状,所以我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你也把生病前后的事情都给我详细讲解了一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糊里糊涂的,而且今日我知道你不听你姨奶奶的话舍不得打我,而且几次都为我求情。”
随即这听见这春娟郁郁道“我帮你,其实也是因为我们奶奶,因为她之前的确很喜欢你,欣赏你,而我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我知道”秦墨沉声道“我只记春娟姐姐这份救济之情。”
这春娟听了,便是点点头走了。只是这才走了几步,又仿佛是又还有犹虑的转头又重复了这个话头。
“其实这说来也奇怪,我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那天贺五姨奶奶要看我家奶奶的那露瓶,当时你送这两瓶露的时候不是说,全部都是一模一样么,难道还是这賀五奶奶是信不过你还是信不过我们奶奶,你不是她荐举给我们奶奶的么,那天在戏台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姨奶奶要看那个瓶子,那天我坐后排,就顺带瞟了一眼当时五姨奶奶拿着那奶奶那瓶美肌露发神的样子,总之我总觉得怪,然后之后,第二天我奶奶的用的这瓶露就出问题了,奶奶的露出问题了,可是贺家五姨奶奶对这件事儿倒是提也未提。也没听说她有没有用你送给她的露,也没说她用这露的效果好不好。总之,奶奶是一直没注意,但是我是丫鬟,平时有些事儿都是我帮奶奶留心的。哎呀,总之,就算说给你估计也没啥用”
春娟便急躁的那模样最后差点要揉脑袋。
而秦墨站在原地冷然的看她已经走远的背影。
有什么奇怪的,其实在她在车里给秦墨讲第一遍这些事儿的时候,秦墨就已经猜测了大概,心里有了个哽。
对芦荟胶的敏感的群体,是会在第一次使用中就明显反应出来。
当然也会有皮痒,出红肿这些症状。
但是绝对不会已经用了半个多月,才突然发作起来。
当初当着那三姨太太的面她说那是体质过敏,当然只是给的当时的结点给自己也是别人留最后的退路。
如果有人非要逼的她无路可退。
那么她也不介意自断后路,砍去这条连带着两个人的累赘的尾巴。
在第一次春娟在马车了告诉她事情发生前后时,她心里就已经十拿九稳。
要怎么做,现在只是在她
在只是在她。
柴房里狭窄面小,因为长年不通风,里面便有股霉味。
其实每天已经在自己那里那张木床上睡惯了的秦墨,突然要她来睡这个还是有点不习惯。
靠在最外的地方有一叠草垛子。
秦墨便睡在这草垛子上面。
只是现在天色渐晚,她不担心自己,就是担心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也不知道现在生活还是不是不能自理的香香。
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哭着找姐姐
一想到香香,秦墨叹气。
今日不得不算是老天给她上了一课,到底是世道艰险,每走一步不可自信也不可莽撞。
毕竟一个弄不好,不能自保不说还带累了香香。
香香。姐姐现在好想那个胖乎乎的每晚贴着自己睡的香香。每天在被窝里乐融融的姐妹在一起的融乐气氛。
“秦墨,给你的饭”
不知道什么时候,柴门从外面开了。
传进来一声硬梆梆的声音。
秦墨还在发愣,似乎外面的人声已经走远了。
切,什么态度嘛,原来这就是被人看守的生活。
秦墨推门出去,看见外面放了一口碗,是一口褐色的土陶碗,一碗白米饭顶上两个馒头。
秦墨出门便把碗端进来,管它好不好吃,只要此刻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米饭还好,馒头是淡的,秦墨咬了几口觉得无味就不吃了。
半夜,春娟果然守信用,敲门给秦墨送来了被子。
那干草睡起来当然还是没有床舒服
第二天,一声清灵的声音从女人窗扉下的梳妆台传出来,那声音空灵,有股听得见的兴奋感在里面。
“奶奶,你的脸,真得是比昨天好了不少你看,这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