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1)

小牧场 春溪笛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进去。章修文注意到自己多了个小尾巴,转身摸了摸袁宁的脑袋,拉了他一把,将他带到前面。

  章修严察觉章修文的动作,转头看向袁宁。这时他抱着的章修鸣也醒来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等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时,他动了动,想要下地。章修严弯身把他放到地上,等他站稳才松手。

  章修文望向等候着自己的薛女士几人。

  薛女士眼含泪光,却不敢轻易上前,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她再往前走一步梦就醒了。薛女士不动,章秀灵和章修文自然也不动,只齐齐望向章修鸣,对章修鸣投以善意的目光。

  袁宁也看了过去。韩助理说他和章修鸣有点像,但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章修鸣只比他大两个月,却比他高半个头,看起来聪明又可爱。同样是到了陌生的环境、看到“陌生人”,章修鸣却也一点都露怯。

  章修鸣眨了眨眼睛,把每一个人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就口齿清晰地喊:“妈妈,姐姐,三哥。”最后才把目光落到袁宁身上。

  袁宁心里一阵紧张。他结结巴巴地喊:“四、四哥。”

  章修鸣注视着这唯一一张陌生的脸,想了想,喊道:“宁宁。”

  袁宁一喜。四哥知道他的名字,看起来也没有不喜欢他。袁宁马上再喊了一声:“四哥!”

  章修鸣看着袁宁亮亮的眼睛,上前拉住了袁宁的手,又看向薛女士。

  章修鸣没有说话,薛女士却明白了,激动地上前牵住章修鸣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那暖暖的、软软的触感,薛女士眼眶蓦然发红。

  回来了,他们的鸣鸣回来了。

  薛女士高兴,袁宁也非常高兴。四哥没有不喜欢他,四哥还主动拉他的手!

  章秀灵也拉着章修文的手跟着往里走。

  章修严盯着章修鸣和袁宁牵在一起的手。这两孩子年纪差不多大,合得来也正常,但瞧见袁宁那一脸高兴的模样,章修严莫名有点不舒坦。

  这小结巴,见到他回来也没喊他一声,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章先生看见章修严站着没动,眼底难得地有了点笑意。往后这家里恐怕会很热闹,这习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小子要是再当闷葫芦,以后恐怕有他煎熬的。章先生伸手拍拍章修严的肩膀。

  章修严面无表情地与章先生对视。

  章先生说:“有些东西你想要就该去争取。”

  章修严顿了顿,迈开脚往里走。他脚步迈得大,很快追上了袁宁他们。

  章修鸣正驻足看着花园一侧的大泳池。

  袁宁向章修鸣解释:“过年前大哥让人挖的,说是挖好放个几个月,天气暖和一些就可以游泳了。”

  章修鸣说:“这样啊。”

  袁宁说:“大哥还让人改了个健身房,天气不好的时候可以在家锻炼。”

  章修鸣点头。

  袁宁说:“你早上会早起吗?早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跑步!”

  章修鸣没有一口答应,想了想,才说:“我试试看才知道。”

  袁宁说:“大哥一直养着你买的含羞草,它也很想念你,你要去看看它吗?”

  如果是大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觉得太奇怪,含羞草怎么会想念人?章修鸣却蓦然回忆起了那颗小小的含羞草,明明失去了很多记忆,那含羞草的模样在他脑中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章修鸣说:“好啊!”

  袁宁说:“含羞草会很高兴的!”

  薛女士在一旁听着袁宁与章修鸣的对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涩。因为太过在意、太过欢喜,她反而没办法像袁宁一样和章修鸣细细地聊天。

  一家人上了楼,章修严上前打开自己房门,看了眼袁宁,把他们领到阳台看含羞草。袁宁愣了愣,感觉章修严刚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似乎不太高兴。

  袁宁忙抓住章修严的手。

  章修严睨着他。

  袁宁喊:“大哥。”

  章修严脸上牢固无比的冷肃被他喊没了。他点了点头,看向那株仗势极好的含羞草。

  但章修鸣古怪地看了看章修严。

  章修严问:“怎么了?”

  章修鸣觉得大哥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至少记忆里的大哥不会因为被忽略就绷着脸,被人喊了一声又把脸舒展开。

  章修鸣聪明地没把实话说出口。他瞄了瞄章修严的头顶,说:“听说含羞草会释放毒素,养在屋里太久会秃头的。”

  袁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立刻担忧地看着章修严——若不是他长得太矮了,可能还会伸手摸摸章修严的脑袋,看看章修严的头发有没有变少。

  含羞草不服气地辩驳:“才不会!才不会!我才不会害别人!”

  章修严也板着脸开口:“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章修鸣和袁宁齐齐看向章修严,好奇地问:“什么叫耍流氓?”

  章修严:“……”

  章修严转开了话题:“那我们把它移栽到花园里去。”弟弟已经回来了,他没必要再把含羞草摆在房里养着。

  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对一个生命负责——哪怕它只是一棵不需怎么费心的植物。

第55章 路遇

  草色转黄,落叶飘零,又是一年夏末秋初。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到站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月台上。年长的少年年约十六七岁,模样和衣着有点成熟,看着是个不苟言笑的;年幼的那个年约八九岁,大概只有一米三四左右,才长到少年的胸口下方,但手脚都伸长了不少,不再是那手短脚短的矮豆丁。

  年幼的那个正是袁宁,他看着月台上挑着担子来来往往的商贩,想到了当年第一次坐上火车的忐忑与伤心。

  那次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袁波。袁波当时穿着件小背心,皮肤有点黝黑。

  这次他和章修严一起去首都,一来是陪章修严到首都大学那边转转,二来是要去参加全国性的书法比赛。

  袁波也要代表省里到首都来,才加全国小学数学竞赛。袁波的数学很厉害。

  想到到了首都就可以去找袁波,袁宁心里很高兴。这三年来他每次提出回去看看,袁波都不让他回去,这次他们都到了首都,袁波总不能不见他了!

  袁宁满心雀跃。

  章修严绷着脸站在一旁,等着火车停下。

  两人上车坐定之后,一个清秀的青年把行李放好,坐到他们面前的空位上。

  见袁宁挨着章修严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翻着手里的杂志,一个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清秀青年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等看清章修严拿的是什么杂志,清秀青年微微睁大眼。

  不是少年人爱看的《故事会》《武林大王》之类的,而是正正经经的财经杂志,连他都看不懂的那种。

  伴随着尖锐的啸声,火车缓缓动了起来,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