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别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她想以身前这个男人的城府,怕是早就算到她会如此用人,就算没用到叶非凡,那工厂里边的情形也都仍然在他掌握之中。
沉了沉念,她深吸了口气开口:“寰亚会是第二个荣丞吗?”
joe的眸中露出赞许,这女人睿智得让他想好好亲吻。只给她片刻时间思考,就将问题的关键想清楚了,趋利避害、审时度势,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将尺度把握得十分好。
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黑眸将她锁视,幽然而道:“这得看你。”
眸光下的脸五官精致,而他最爱的是这双如同墨玉的眼睛。沉静依旧,又盈盈楚楚,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胆怯恐惧,是笃定了他不会拿她怎样吗?
“我需要做什么?”她问。
joe凝眸深看她,“你懂我想要什么。”松了擒着她下巴的指,缓缓下移到她心口。
她的嘴角弯起,调侃的语气:“这个索心的方式,会不会有点太过劳师动众啊。”
joe摇头,“不是索心,是剖心,把你的心剖出来给我。”
看见她脸上的神色终于变得僵硬,却仍坚持:“我不懂你意思。”joe微微倾身,落吻在她的唇角,温柔了眉眼,出口的话在林妙听来却是残忍:“剖心即将你过去剖开来给我看,比如,说说那个陆勉,嗯?”
林妙眼角抽了抽,嘴角的弧度僵住,想尽量无所谓的口吻:“就是个前男友而已,你怎么如此耿耿于怀?而且哪有人跟现任去讲前任的呢,我都不知道忘到哪去了。”
现任?joe挑了下眉,这还是她第一次愿意承认两人的关系,不过今天没打算再放过她。
“个人癖好,比较喜欢掌控自己女人的全部。尤其是,你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做梦梦见他,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你认为刚才的说辞能打发掉我吗?”
林妙犹自挣扎:“那不过是做梦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凉薄的话将她堵得无可辩驳,而下一秒他语锋一转:“当然,也不勉强你,至多我对寰亚多动点心思而已。”
林妙感觉如鲠在喉,**裸的威胁一点也不含糊地逼迫而来。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却避不开他摁在自己左胸房处的掌。他的五指微微弯曲,看似很随意地轻搭在那,却能感觉到坚定的力量,宣告了他的势在必得。
涩涩地想,她其实可以不用退让与妥协的。
即便叶非凡是他的人,目前被她提升为生产部经理了,但既然可以提升就也可以降职,甚至找个名目将人开除了都行。可直觉告诉她,既然他能够提出来那便胸有成竹,这段时日的追随也好,相处也罢,已经深刻领悟自己在心机城府上差他的不是一截。
所以,她能想到的退路,他一定都有后招。比如,寰亚工厂内部的一些连她都不清楚的细节!叶非凡在厂里三年了,三年内他可能没有建树,但足以让他对每个车间与零部件都了如指掌。她深吸一口气,叶非凡这步棋是杀招啊。
可假如她够心狠,可以不管寰亚的。寰亚虽然姓林,但并不是她的,总有一天它会是林彦的,她现在的殚精竭虑不过是为林彦铺路罢了。到后面诚如joe所有,可能会再次被父亲踢出寰亚,也可能一直都是寰亚的市场部经理,再不会高了。
如果不是阿姐的嘱咐,她可能早就离开寰亚了。
她凭什么要为了公司而向joe妥协,将心里的疮疤揭开来呢?
可诸般念都只在心头转过,等抬起头时,林妙的眸光中多了果断。
她说:那是一段不算短的故事。
正文 51.豁出去
林妙一直以为她跟陆勉的故事很长,长到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可当她真的去阐述那段过往时却发现,言语干涩,无以言表,三言两语就讲到了末尾。不是能留下的回忆太少,而是每每念转就会自动滤去画面,只剩寂寥单一的影像。
第一次知道,原来回忆是可以压缩的。
五年沉浮,关于陆勉的记忆已经无形中被压缩得很小很小。可能真的是美好太过短暂了吧,记忆最深的依然是那片火海……
那是陆勉住的楼,她赶到的时候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拼了命想要冲进去,可是火警将她扑倒在了地上。抬头见熟悉的窗口闪动了陆勉的身影,可她伸长了手也构不到他,眼睁睁看着火焰将他吞噬殆尽。本该悲痛欲绝的,可林妙陈述出来时却觉异常的平静,不知是压抑的太久还是过了那最沉痛的时期,就连眼泪都不再有,只觉眼睛干涩的疼。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陆勉,时光是把最锋利的屠刀,它将过去劈得一片一片,只剩零落的记忆,残留的念想。
从林妙开始讲述到最后的安静时,joe一直紧迫盯着她的脸没有移开过目光。她每一寸表情的变化都落在他眼底,从外表看来她似乎很平静,像在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可在她那平静的面具下却遮藏着悲伤的灵魂,讲至最后那场大火时她的眼神变得很空洞。
在定这个局时,叶非凡建议带她来这片油菜地,说女人都喜欢,觉得“小黄花”浪漫,还暧昧地挤眉弄眼地说到时他想怎样就怎样,这里绝对没人来。那小子在暗示什么他自是懂,不过他没那恶趣味的兴致,到这边来涂的是清静。
把掌覆上那双空洞的眼,温凉了语声:“他已经死了,没必要再耿耿于怀。”
林妙想去拉开他的掌,可没拉得动,也便作罢了,安静地坐了片刻后道:“其实不会,可能是最后那一幕太深刻吧,所以偶尔会梦到,刚好又被你撞见了,真没你说得耿耿于怀。”
“是吗?”
林妙的视线被掩住了,看不见人,听着他的语声没法分辨他在提问时是什么态度,只能微牵了下嘴角点了点头。静默片刻,林妙问:“你要这样蒙着我的眼睛到什么时候呢?”
“到你忘了他的时候。”
林妙失笑,这个男人有时候城府深得可怕,有时候却幼稚的可爱,她仍然笑着问:“忘记与否要如何界定呢?”
joe说:“到你眼神不再空洞时。”
林妙顿住,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无从得知。
“还有,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现在的笑容很丑。”话落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嘴角,将那里的弧度抹平。
林妙沉默了下来,很久之后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幽幽而道:“joe,你一直问我索心,可是它早就死了,随着那场大火而灰飞烟灭了,你让我怎么给?”
他既然要剖心,那就来得彻底点吧,亲手把心口奉上再亲自划刀,这样痛也就痛一次。如预料中的,覆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