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凭借什么要审案的理由从刘必平那里带人的。
可是之前刘必平却没用这个理由。
总不可能是忘了,这个人心机如此深沉
那就是说,他是有备而来。
可是他难道仅仅就只是想要要回胡先生而已吗
卫安跟沈琛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忽而异口同声的吩咐汉帛:“快去看看雪松那里”
汉帛被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激动起来的情绪吓了一跳,迟疑过后才反应过来,飞奔着去了雪松审胡先生的现场。
可是他才到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因为那个趾高气扬的书吏竟然也已经出现在了现场,并且正脸色极度铁青的指着他们让他们给出个交代来。
汉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卫安跟沈琛是料中了,出事了,心情就极为不好,伸手一把推开那个正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威胁的书吏,吼了一嗓子:“你他娘的给老子安静些死了你娘老子了吗这是”
可是等到他进了廊下,才知道是真的有人死了。
死的是胡先生。
他是中毒身亡。
汉帛跟雪松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接,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狐疑凝重。
“怎么回事”汉帛压低了声音,咳嗽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问:“怎么闹成这样”
雪松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冷着脸看了外头一眼:“我正审案,就有人来敲门,说是许员外那里出事了,我去看,许员外却并没事,等我一回来”
等一回来,胡先生就已经口吐鲜血,支撑不下去了。
两个人话都还未说上几句,书吏已经忍无可忍的冲了进来:“我都已经说过了,胡先生关系着浙江借粮的大事,关系着两省交情,可是你们竟还是这样不上心这回出了事,胡先生死了,浙江的差事要耽搁了,你们谁来担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雪松没有说话,汉帛一把拽开他对上了书吏:“我们这边都还没有收到消息说是胡先生小护士,您怎么就先知道了”
书吏被他问的一懵。
汉帛就嘲讽的哂笑:“胡先生出事的事,雪松也是才从许员外那里回来,才知道,都来不及去告诉钦差大人,可是书吏大人,您怎么在外头倒是能未卜先知,来的比我跟雪松都更早一步呢”
书吏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立即便道:“是我等的太久,有些不耐烦了,正好进来,在半路上碰见你们这里跑着去请大夫的人,所以才知道了。”
他笑了一声,反客为主的质问:“怎么你们严刑拷打,屈打成招,逼出了人命,竟还要追究我们总督府的不是不成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道理”
他气急败坏的看着里头已经断气了的胡先生,心里却有些明白为什么部堂大人让他来接胡先生了,胡先生成这样了,可不是就能接回去了。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大可以说是因为刑讯过度,因此才把胡先生弄死了。
那这样,新来的钦差仁慈的形象就没了。
怪不得一开始部堂大人对汉帛他们来要人的行为视若无睹,表现的云淡风轻了。原来是早有准备。
汉帛觉得他吵嚷的让人难受,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呵斥了一声:“你眼瞎了吗什么刑讯过度他身上你看见有伤了看见什么伤了这不是自己毒死了自己呢吗”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书吏,语气异常的冷淡:“我们这里死了人,我们自己不着急吗这个胡先生可是差一点儿就开口要招供了的,我们没事杀他干什么,好玩吗到底他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书吏被他一番毫不掩饰的挤兑的话给挤兑的没话说,倒退了两步指着他只好恶狠狠的放狠话:“你少来说这些人就是死在了你们这儿,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说是带走问问话,可是现在问话问的人命都没了,我们那边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等着胡先生回去处置,你们这样做,分明就是故意在给我们榕城百姓找事”
他说着,哼了一声便吩咐亲兵:“大夫来了没有快让大夫看看,还有救没救,若是没救,快些去告诉部堂,再告知府,就说有人刻意谋害我们总督府的幕僚”
汉帛知道他们这是杀人灭口还打算栽赃的意思了,一面朝着跟着的人使了个眼色,一面便毫不犹豫的接话:“是要找大夫来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找大夫,我们也要告官,让仵作来验一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能被毒死。”
他跟雪松对视一眼,便又道:“之前在这屋子里看守的,来过这屋子的,通通都给抓起来,好好审一审也让大家都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玩花样,到底是谁要了这么重要的,总督府的幕僚的性命”
如此针锋相对书吏心里不屑的冷笑,觉得这些人未免还是太自视甚高了些。
一百零九·御史
找仵作便找仵作,他不怕。
沈琛为什么要亲自审这个案子不就是因为知道福建上下都是长着同一根舌头吗所以他才不得不单打独斗,自己审案。
现在要找仵作
行啊,仵作能说的出什么来
正闹着乱着,之前被汉帛使唤去跑腿通知沈琛的人也回来了,看了汉帛一眼,再看看那个书吏,清了清嗓子就说:“钦差说,各位都别争了。胡先生是重要人证,不过幸好他在死之前,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因此并不耽误审案。至于胡先生自己被毒死的这个案子,钦差大人说,总督府这么重视胡先生,自然是想要弄清楚的,他也是同样的意思,已经去差人请巡按御史大人过来亲自审理此案了,一定会审出个是非黑白来。”
书吏有些愣住,直觉有些不对。
部堂让他来,应当是要借着胡先生的死反给沈琛他们戴上一顶急于求成的帽子。
也顺便杀人灭口,让胡先生不能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可是现在沈琛说胡先生把该说的都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半信半疑,试探着问:“什么叫做该说的都说了这么短的时间,莫非就能审清楚案子”
“这就不必您来操心了吧”汉帛冷冷的对他转了个身:“现在人死了,我们得回去跟钦差大人交代一声,分一部分人守在这里,你们是走是留,还请自便了。”
分一部分人在这里,是为了看着他们,防止他们动手脚吗
书吏目光不善的看着汉帛一行人走远,朝跟着的亲兵们挥了挥手:“你们守在这里,我回去跟部堂说一声。”
他见众人纷纷弯腰应是,又格外叮嘱:“都小心些,别让人动了手脚。”
那边的汉帛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