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道理。这事儿是你受了委屈,可是不过是个小孩子”
长宁郡主知道镇南王向来是以自己母亲为重的,可她倒也不生气,抽泣了两声就停了下来:“这我当然知道,您放心,这么多年,我怎么着她了啊不过就是冷了点儿,可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哭着道:“可我担心母亲犯糊涂,她死什么牌名上的人物母亲也想把她配给你的嫡子”
镇南王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原先还打算让庄容娶卫安的。
可是现在
他摸不清楚老王妃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想随便应承,嗯了一声含糊的点了头:“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长宁郡主清楚他的性格,就是个优柔寡断沉不住气的,也不以为意,又说起了王妃的事来:“听说关了半年了,再大的事也该了了,这王府没个女主人理事,算是什么样子”
镇南王妃最近一封信一封信写回来,字里行间都诚恳的很,说是知道错了。
而且她也并没有求情,只是很担心老王妃的身体,担心儿子,不断让镇南王记得多写信给远在蓟州的儿子。
提起儿子和妻子,镇南王就有些沉默。
妻子虽然犯了错,可是这样低声下气的,他心里总不好受,何况儿子已经出事了。
这事还是他亲手下的手。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妹妹,喉头滚动,片刻后才道:“好了,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不用管。卫安既然不是你亲生女儿,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说你。可既然当初你答应了妹夫养在身边,面上功夫还是做一做,哪怕为了哄母亲开心呢。以后也就是些嫁妆的事儿,你何必闹得这样人仰马翻的。”
老王妃虽然没说,王妃也没说,可他隐约是觉察的出些什么的。
长宁实在太自私了。
长宁郡主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老王妃不见他们,府里又没女主人,她连饭也不想用,就让人去通知卫阳清要走。
卫阳清和镇南王却很谈得来,传话说再略等一会儿。
她也就不再让人去催,吩咐已经回来的倪嬷嬷:“嬷嬷,消息透露出去了”
庄奉受伤掉了一根手指头的事,还是因为她总时刻关注的缘故,她来王府之前就知道了,原本打算跟镇南王说的,可是一跟镇南王开口,她就知道说不成了。
镇南王纯粹就是个应声虫,老王妃说什么,他只有照办的份儿,既然这样,找他什么用也没有。
可女人的能耐却大的很。
她不生气,一点儿也不跟老王妃生气。
她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卫安,到时候就下地狱里去找卫安好了
“已经让王妃的心腹嬷嬷送进去了,也不知道王妃会怎么样”倪嬷嬷笑着哄主子开心:“这下您可放心了。”
放心怎么放心
她做事向来是要稳中求稳的。
如果镇南王妃这回还不能拿卫安怎么样,她多的是法子让这个贱种死无全尸。
房间里还是从前的摆设布置,她靠在贵妃榻上眯了会儿眼睛,天就已经快暗了,正好卫阳清那边也让人来传话说要走。
她这才领着女儿上了马车,卫玉珀向来是知机的,单独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长宁郡主扶着女儿的手下了马车,才看见垂花门处候着不少婆子,不由皱眉:“这是怎么了有客人来”
领头的婆子连忙垂手应是:“陈御史夫人来了,如今正要走呢,奴婢们在这儿伺候着。”
十一章·狠话
陈家
长宁郡主站定了脚,她已经多年不回京城,不大知道京城如今的人事了。
没听说过哪家世族是姓陈的
葛嬷嬷却早已经把这些打听清楚了,忙凑到她跟前:“就是方家的姑娘嫁的那户人家”
当初还用方氏来陷害过卫安的。
就是看重方氏愤世嫉俗的性格,和方氏的家世,想着彻底把卫安弄臭些才好。
长宁郡主哦了一声,这才举步往里面去。
陈夫人来拜访的是卫老太太,她虽然少年时跟方氏也算是有交情,这时候却不是说话的时候,便轻声吩咐葛嬷嬷:“到时候往陈家送张帖子”
说话间已经先回房换了衣服,又去见卫老太太。
她去找卫老太太是有正经事的,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些无谓的伪装她也就懒得做了,开门见山的同卫老太太说:“娘,我想跟您说件事儿”
卫老太太对她的冷淡向来不加掩饰,这次似乎有所悟,略垂了头算是默认了。
长宁郡主就松了一口气,同卫老太太说起来她的打算:“您知道小七不是我生的”
她一打头,卫老太太就已经知道她的意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长宁郡主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无奈表情:“我帮老爷瞒了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我天生心眼就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叹口气:“可我自问对带卫安,问心无愧四个字,是绝对做到了的她娘是个下九流的贱人,我却答应把她寄养在我名下”
卫老太太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跟一个死人过不去,有伤阴鸷。你直说吧,想怎么样”
一面又让人去请卫阳清。
就让卫阳清好好看看,长宁郡主到底想做什么。
别到时候又跟当年那样,觉得长宁郡主天下最无辜,别人都是恶毒的坏人。
花嬷嬷知机出去了,长宁郡主却也并不怵卫老太太让人请卫阳清,她已经忍够了,最近每天每天她都睡不着,一天比一天瘦,心里的愤恨简直要压不住。
她做的事,卫阳清觉得她阴损,一天天跟她赌气,她原本想软和下来的心,也因为卫阳清的冷淡而越发的硬了。
既然卫阳清为的卫安不舒服。
那她就让卫阳清更不舒服。
总不能只有她一天天的这样难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连吃口东西都好像梗在了胸口。
她干脆等了卫阳清过来,才翘着手指拨了拨茶盖,沉声道:“我为的也不是别的,我知道现在再对外宣扬卫安不是嫡女也不合适,丢侯府的脸。可是一码归一码”
她毫不服软的看着卫阳清:“如果卫安还有点羞耻心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母亲那边,就不必再去了吧”
她哂笑着,满面讽刺:“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犯糊涂的,何况毕竟之前卫安也算是我母亲养的,感情肯定是有”
她是什么意思,卫老太太就知道了。
卫阳清也知道了,他有些厌烦又有些麻木的揉了揉眉心,冷笑了一声道:“你放心,既然你这样想的话,你尽管跟老王妃说,安安不会要她一丝一毫的东西。”
“空口无凭啊。”长宁郡主丝毫不为所动的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