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庞掉了下来。
老大夫抿着唇,看着沈琛如同死人一般的面色,还是硬着头皮摇头:“真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正说着,外头忽的进来了一个人,听见了这话便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还是郑王妃转过头去看,见是孔嬷嬷,便摇了摇头:“安安,安安她不行了”
孔嬷嬷只觉得口干舌燥又腿软,啊了一声惊慌失措的追问:“不是说好好儿的吗怎么忽然,忽然就”
纹绣和蓝禾几个人的哭声哭的人心烦,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见没人来理会她,又看沈琛麻木的坐在桌边如同呆住了一般,才上前了几步掀开了帐子。
帐子里头躺着卫安,蓝禾正细心的拿了布给她擦脸,她一张脸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血渍还没彻底擦干净的缘故。
这得是流了多少血出来
孔嬷嬷心慌的厉害,不敢再多看,急急忙忙的道:“我我去告诉老太太”
她急忙转身跑了。
沈琛抬了抬眼皮,朝着她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雪松使了个眼色。
雪松很快跟上去了,郑王妃咬着唇,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哭不出来,好一会儿才道:“我我这就让人四处去通知一声”
沈琛忽而出声喊住了她。
郑王妃急急忙忙的转过头来,听见沈琛说话勉强问道:“侯爷,怎么了”
“这中毒中的蹊跷,去厨房里问一声,是谁给郡主熬的药。”沈琛面无表情,眼里的情绪阴沉得吓人:“总不能让郡主无缘无故遭此大难”
郑王妃这才猛地醒悟过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握住了丁香的手急忙吩咐自己身边的嬷嬷:“快去快去问问,究竟是谁给郡主熬的药”
正说着,外头便又跑进来一个管事妈妈,对着郑王妃和沈琛便跪了下去:“王妃,侯爷,管着厨房的郑家的她她投井了”
郑王妃又急又怒:“投井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心虚,因此畏罪自尽了”
屋子里吵吵闹闹的,那些下人们也都因为这个消息而都一时之间乱了套,郑王妃只觉得被气的头晕目眩,心里又是气又是急,只差没有哭出来。
一百一十五·准备
丁香在旁边看着她摇摇欲坠,也吓得厉害,在旁边一把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就带着点哭腔喊了一声王妃:“您节哀顺变这还有许多事要您处置呢”
郑王妃的确不敢倒下去,从前什么事都有卫安或是郑王撑着,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还多了个如今在襁褓里的幼儿。
想到郑王杳无音信,到现在还生死不知,而卫安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就觉得寒意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冲的她几乎站立不稳。
好一会儿,她才忍住了,回头愤愤的冲着丁香吩咐:“她们以为这样便能脱罪了我就不信她家里人不知道给我查,带着人把她家里人给捆起来送到顺天府去罪名就说是谋害主子,让顺天府好好审一审,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在背后作怪”
丁香知道事情严重,一点儿也不敢耽误,立即转身就去了,临去了还有些迟疑的转过身来,想到什么就叮嘱郑王妃:“王妃您看好小世子”
卫安已经出了事,小世子不能再有事了,否则的话,这府里就真的是没个盼头了。
郑王妃被她说的一怔,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有道理,急忙点头,严厉的吩咐奶娘:“抱着孩子就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她想起之前的事了,百合抱着刚出生的小世子想去跳井,那个时候,还是卫安当机立断,审出了地方,才把孩子救回来了。
可是现在却再没有卫安保护她们了,她们只能靠着自己。
她吩咐完了奶娘,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掀开了帐子,眼里含着热泪的摇了摇头:“我来吧我叫我也尽尽心意”
卫安也算得上是她的女儿,她答应过郑王,一定会把卫安当成自己的女儿的,只可惜她还来不及对卫安好,还来不及替卫安操办婚事,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上前坐在了床沿,想接过蓝禾手里的湿帕子,却发现卫安的眼皮动了动,不由得便愣在了当场。
而后她又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没理由的,人都已经断气了,七窍流血的,怎么还会动呢
可是等到卫安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她便知道自己刚才不是错觉,感受到手掌心里卫安的手的温度,她一下子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
卫安却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郑王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就住了口,转过头去镇定的吩咐蓝禾:“把帐子放下吧,省的侯爷看见了心里难受。”
几重帐子一放下,外头的喧嚣便霎时都听不见了,郑王妃俯下身看了卫安好一会儿,才哭着到:“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
失而复得大约是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了,郑王妃激动的厉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已经意识到卫安这是在故意演戏给别人看了。
卫安点了点头,接过蓝禾递过来的帕子,声音极轻的道:“我之前在门口火药爆炸的那一次,便没有受伤,一直都是故意在床上躺着装作昏迷的。”
郑王妃听的有些糊涂了,不大明白的问她:“既然没事,怎么”
她问完了便立即反应过来了,卫安这么做,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蓝禾果然在旁边轻声说:“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炸药伤人的事儿,那么多人,还就有几个人扑救,却朝着郡主来了,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当时情况紧急,周围或许还有许多人,要是郡主没事,我们府上护卫又不多,那些人是可能狗急跳墙拼命的,因此侯爷跟郡主才想到了这一招装作是重伤晕过去了”
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郑王妃哦了一声,觉得脑子里混沌一片,很快就又反应过来了,有些结巴的问:“那,那为什么孔供奉”
她立即就又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傻问题了孔供奉可是卫安的人了,从冯淑媛的那件事之后,孔供奉就对卫安唯命是从。
她全然明白过来了,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那今天闹的这一出”
卫安对她笑了笑,轻声道:“躺了这么多天,送的药每天都没什么问题,唯独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里头是有剧毒的,是鹤顶红,喝了便立即毙命的那一种”
郑王妃听的不寒而栗,愤怒的问:“是谁谁这样心狠手辣,竟然敢收买我们府里的人对你下毒”
卫安便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