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和微笑,而是对上他略显不耐烦和嫌恶的眼睛。一个人待你上不上心,从眼睛里就能知道,眼神不会骗人,她有些惊慌,有些难堪,却立即就重新挂上了一抹淡笑,她那时已经没了后路,祖母跟父亲都对她失望至极不再理她,沈清让已经是她唯一依靠。好似从那一刻就开始不断放低了身段,到最后卑微进尘土里。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去看周唯昭的眼睛,周唯昭却又低头笑了一声,这笑声里充满宠溺和纵容,半点没有被疏远的不耐烦和厌恶。
宋楚宜稍稍安心,又觉得有些心酸,她抬头看着站在床前,俊朗得不似凡人的周唯昭,有些茫然有些惶恐,声音也有些发颤:“对不起我有些害怕”
她把害怕两个字咬的很重,短短一句话说的极其艰难,话音方落,眼泪已经扑簌簌的落下来。她向来不是个爱哭的人,重生以来哭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周唯昭,总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委屈,觉得可以哭。
在旁人处都要忍着,在周唯昭跟前却根本忍不住,她垂下头,手攥着衣摆,哭的连说话声都变了调:“我”
她想起出嫁前宋老太太的叮嘱,说离开家之前可以尽情哭,进了洞房哭却不吉利的,不能见哭声,便又强自忍住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脸都涨红了。
周唯昭默不作声的盯着她,下一刻忽然一把欺上床把她抱进怀里。
她像是一只小猫,把头埋在他臂弯里,以一种不设防的、全然信赖的姿态窝在他怀里。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塌了一块,心软的一塌糊涂,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带着无限的耐心安抚她:“不怕小宜,别怕”
宋楚宜的抽泣终于渐渐停止,先前出嫁之前心里的万般担心和惶恐好似都在周唯昭这一句话里消散于无形了,她仰头看周唯昭带着心疼的眼睛,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擦起眼泪。
墨发红衣,刚哭过的眼睛像是最好的水晶,晶莹剔透的叫人垂涎欲滴,周唯昭伸手捧住她的脸,缓缓把唇覆在她眼睛上。
宋楚宜沾了泪的睫毛还在轻轻发颤,周唯昭已经伸手把她狠狠拽进怀里紧紧拥住,唇落在她发间,眉间,小巧的鼻子,最后是唇上。
宋楚宜揪着他的衣襟,紧张的几乎呼吸不过来,只觉得身上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就要后退。
周唯昭却又延缓了攻势,将她摁进怀里听他的心跳,轻轻笑了一声:“小宜,你永远不必担心我的心意,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不会走。”
宋楚宜想周唯昭可真会说话,怪不得连宋琰和宋珏都被他哄的服服帖帖,她仰头含着眼泪看向他,努力的弯了弯嘴角,玩笑似地应了一声好:“你要记住你说的这句话,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不使你为难”
周唯昭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面容有一瞬间竟如同她初次遇见他时那样沉静,他定定的看她一眼,似是想要生气,却最终把她揽进了怀里:“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既说了只要你一个,就是真的只要你一个。”
至于你信不信,不要紧,我会用余生来证明。
一百九十六·花好
上一世的经历叫宋楚宜认定了一个道理,若要过的好,就该收起那些泛滥的无谓的情意,踏踏实实的学着做一个合乎规矩的主母,不要去期盼,不要去多求,就不会失望。
她也确确实实是这样做的,直到遇见周唯昭。
她停在原地不敢走,沉浸在噩梦里醒不来,他就一步一步走近她,把她彻彻底底从上一世的噩梦里解脱出来,这样一个人,叫人不动心也难。
她原本信誓旦旦立的誓瞬间成了空谈,一颗心俨然已经不受她自己掌控,可越是不受掌控,她心里的不安就越发的浓,她远没有到自信到可以一个人拥有周唯昭的程度,却总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承诺里。
听见他这么说,她抽了抽鼻子,明知最好不能信,仍旧伸出了小指头:“拉钩。”
周唯昭原本有些生气,被她这样可怜兮兮的一瞧,瞬间也没了脾气,含着笑意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头:“拉钩。”
得到了承诺的宋楚宜整个人都活过来,虽然知道承诺不可信,可是到底是需要个理由叫自己心安,她含着笑意看着周唯昭,忽而觉得满心欢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喜滋滋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前世她喜欢沈清让,可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也没对他怎么表示过亲近,实在是沈清让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嫌恶令她望而却步,直到她有了然哥儿,一团瘦瘦小小的,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乎乎的小团子,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圆溜溜的睁着眼睛看着她,眼里除了依恋,半点杂质也没有,她也总喜欢这样啪嗒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一口。
可她忘了这不是在她怀里的小肉团子,才偷袭完,她就被周唯昭猛地压在了床上。
柔软的青丝铺在床上,如同上好的锦缎,周唯昭把手伸到宋楚宜颈后固定住她的头,眼里像是装了满天繁星,亮的叫人不敢逼视。
宋楚宜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樱唇微张才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周唯昭覆下身堵住了嘴巴。
他喜欢这只小猫很久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等到张牙舞爪的小猫肯收起利爪安静的全然信任的朝他露出毫无防备的笑来,他满心都是欢喜。
她张着嘴巴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像极了开春才成熟的草莓,鲜嫩欲滴叫人食指大动,唔事实证明她小妻子比草莓还要甘甜,叫人欲罢不能。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周唯昭终于松开她,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几口,总算觉得混沌了的思绪稍稍清醒,可才清醒不到一刻,周唯昭另一只手就已经游移到了她襟口处,灵活的顺着襟口滑向了她的肩。
他的手有些凉,冻得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可周唯昭箍住她后颈的手却也渐渐下移到了她腰际,那触感实在是太分明了,她脸红的如同初春枝头上的桃花,绯红一片,只觉得浑身酸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直到身上一凉,她才惊觉原本披在身上的大红色的纱衣已经被退了下来,两世为人她也没经过这种阵仗,不知道在叫人疼痛的事之前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