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重点放在了兄弟不和上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隐约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可是下一刻就被青卓慌张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六小姐,城里出事了,咱们如今进不去,后头的马三他们又没跟上来,得先派人去寻一寻我们今天恐怕要在这城外委屈一宿了”
马三他们押着今天这件刺杀事件的唯一活口,宋楚宜特意让他们先去之前在城郊的那座民宅里住几天再进城,就是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可是民宅也就是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按理来说他们此刻早该跟上来了,却直到此时还没有动静,宋楚宜越发觉得事情不对,连向来平静的语气都有了起伏,立即当机立断的吩咐青莺:“去请殿下和四少爷回来”
青莺还没见过自家姑娘这么失态过,片刻不敢耽误,燕子一样的跳下马车往前头去寻人了,青桃跟宋楚宜坐在马车里,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险些吓出病来太子遇刺,这可是天大的事,现在城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所幸周唯昭跟宋琰回来的很快,只是城门口实在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何况后头还有向明姿的马车,几人商量了片刻,决意先去附近等青卓跟后赶来的明泰翠庭先去找马三了,要是走的太远,又怕他们到时候回来找不到人。
宋楚宜先差青桃去后面安抚向明姿,怕她因为进不了城而担心,然后才面色凝重的看了面前站着的几人一眼:“听说太子遇刺了”
周唯昭的面色也并不好看,他跟宋楚宜一样,先不担心太子的伤势和如今情形,反而更担心这是太子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怕太子是要拿遇刺的由头去陷害人。
清风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横竖这件事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他这么说着,一面看了宋楚宜姐弟和周唯昭,努了努嘴老神在在的席地而坐,也不怕地上脏:“往最好的方向想,不是太子设计的贼喊捉贼来诬陷宋崔或者是你们的戏码,那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今天六小姐跟阿琰能从太子手里逃过一劫,是因为锦衣卫有人好办事。那太孙殿下,你是被什么引来的”
他用了引来的三个字,周唯昭目光灼灼,并不讳言的告诉他收到了的信的事,然后又问:“先生的意思是,这很有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清风先生抬头瞧了太孙一眼,心里哎哟了一声,忍不住对太孙颇为欣赏,这位殿下可真是个聪明人,管中窥豹的本领不小啊,他比他那个糊涂父亲可要通透多了。
他点了点头:“要这不是太子的连环计想弄死你们顺带扳倒崔家宋家,那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跟太子都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就像您说的那样,现在你们就是那只螳螂。”
宋琰也立即明白了过来自己老师的意思,冷冷的问出了声:“先生您的意思是,恭王就是那只黄雀”
宋楚宜没有插话,清风先生说得对,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不管是哪种可能,现在他们都可以说的上危机四伏。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这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出院了,真是松一大口气,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啦。
七十一·饿狼
清风先生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几个松子来剥壳,呵了一声把果肉扔进嘴里:“都说这两兄弟面和心不合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最起码有一点他们还是挺像的,这不都把你们算计进去了,想让你们死,还想用你们的死来打击对方吗”
周唯昭没有说话,如果太子受伤遇刺是自导自演,那就说明他是想把宋楚宜在清虚观的遭遇和他自己的遇刺都栽赃到恭王身上,思及此,他心念一动,转头看着宋楚宜:“那个活口,你是不是还没审过”
清风先生就插话:“当然还没审了,那些人摆明了是死士,一个个都不要命的,今天要不是早有准备,带的人手都是排得上号的有功夫傍身的,我们恐怕全都要死在那里。太子殿下这回可真是下了本钱,豢养死士在本朝可是大罪,饶是端王沾上,不也死了吗要是真确定了是太子养的,他也别想讨得了好豢养死士,你这是想扰乱朝纲啊,还是想欲行不轨这可全凭着别人的一张嘴说”清风先生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停住了,思索了片刻才道:“既然都知道了是死士,肯定知道审不出来啊,那帮人没被我们这边杀的不也全部自尽了吗原先是想着回去交给皇后任由皇后定夺的,现在看来,带回去,这人吐出来的未必是太子殿下啊。怪不得马三不见了。”
怪不得马三不见了宋楚宜几乎跟他同时想到这点,豁然抬了头恐怕不管是太子还是恭王,此刻都要马三手里的那个人太子是要把他弄回去想办法弄到皇后跟前,叫人承认主谋杀害宋楚宜乃至刺杀太子的是恭王,而恭王自然不必说,是要想方设法的要那人吐露自己是太子豢养的死士这两个人真是肆无忌惮的没把别人的性命当命,宋楚宜忍不住被气笑了曾经她以为恭王殿下是个苦命人,是个被太子殿下的偏执多疑和卢皇后的无原则偏袒而失去了青梅竹马爱人的可怜人,可现在看来,从前恭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现在的恭王却无论如何也能配得上野心家三个字,或许是经年的失望累积,或许是这些年时光早已把他打磨成了一个政治家野心家,总之,这个人已经同太子的威胁没什么两样了。
“马三机灵。”宋楚宜轻飘飘的笑了笑,笑意却并没到眼底:“他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最知道怎么护住自己的性命了,何况他身边还有长贵他们在,青卓又赶过去了。我们先护住我们自己吧。”
不管是太子还是恭王,如今都把她们当作博弈的棋子,当作对付对方的砝码,今天要他们命的,不止是一个人,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一地藩王,不管是他们哪个动了念头,都已经叫人害怕了,何况这回还是两个。
周唯昭喉咙紧了紧,他想过宋楚宜嫁给自己以后或许要遇见很多麻烦,可是这第一个这样大的麻烦就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这一点实在叫他难堪又愤怒。
风渐渐大起来,周围的树木都被吹的往一边倒,京郊的梧桐和杨树都生的高大,风一吹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