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她自己的儿子遇袭受伤了,总不会一无所知吧就是皇后娘娘那里,应该也是跟她通了消息的,她肯定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到底人是死还是活,还是要问一问。
房嬷嬷至此也确定了太孙殿下的遇刺跟范良娣和东平郡王脱不了关系,一颗心颤的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抖得厉害,竭力镇定了心神答应了出去。
房嬷嬷出去了,范良娣就轻声问起东平郡王那些士子的事情来:“到底为什么闹的这么厉害就是在宫里我都听说了,听说他们连孔圣人的像都砸了,说是朝廷纵容舞弊,明码标价好像还揪着陈阁老不放陈阁老可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好容易主持春闱,怎么可能收受贿赂闹的如此不堪他目光没有这样短浅”
难不成是有人背后故意设计陷害她拿目光去看周唯琪,满满的都是疑惑:“这样的事情闹出来,没事还要惹上一身骚,听说御史台的御史们的奏折已经雪花似的飞进了御书房”
提起这件事周唯琪也忍不住要叹气:“事情闹的实在太大,惊动了皇祖父。张御史听说差点一头磕在了太极殿的柱子上,口口声声要圣上主持公道。开科取士乃是朝中人才任用大事,关乎国祚,皇祖父昨天点了三法司会审闹事的士子还有那些被检举的新科进士都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只等开审,如今还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
陈阁老毕竟是东宫的人,他牵连进这样的大案里不得脱身,太子也急得很。
范良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希望陈阁老不致马失前蹄,否则”
否则要是东宫老臣陈阁老出了事,太子又失去一个能在建章帝跟前讨欢心的儿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暴跳如雷。
房嬷嬷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些担忧回禀范良娣跟东平郡王:“太子妃去了皇后娘娘的清宁殿,至今未归听说,如今圣上已经紧急宣了李供奉跟孙太医进宫,应该是想派他们去阳泉。”
看样子事情必然是闹的很大了,周唯昭的伤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皇觉寺的人果然是用了心了的,想到向来瞧不起的二哥竟然也能办事了,范良娣心里除了惊讶之于又有些如释重负,之前还总担心哥哥会拖后腿,现在看来,她离开荥阳的这些年,哥哥长进了不少。
周唯琪迫不及待的吩咐房嬷嬷:“再去探,等那边一有消息,立即就回来告诉”
房嬷嬷应了一声是,飞快的又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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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料到
房嬷嬷连声应是,分毫不敢耽误,立即转头去了,这些年她们这边得势了之后,在太子妃那边安插了不少人手,虽然后来自从太孙殿下从龙虎山回来之后她们的臂膀被斩断了许多,可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良娣娘娘向来是受宠的,还是有不少耳目。
湘灵被这些鬼鬼祟祟的下人们弄得头疼,皇太孙遇刺的消息瞒得过旁人瞒不过自己这边的人,太子妃一被宣召去了清宁殿,这些人就都活动开了。
等稍晚些太子妃素白着一张脸回来,她赶忙迎了上去,跟沛音一起服侍太子妃重新梳洗过了,奉上一盏牛乳,这才敢壮着胆子问:“娘娘,殿下他”
太子妃端着琉璃盏的手都有些发颤,自顾自的出了会儿神,半响才听见湘灵的话,缓缓的摇了摇头:“受了伤,如今在晋中养着,圣上已经派了李供奉跟孙太医赶去了。”
话虽然如此,她心里还是怕的厉害,儿子这趟去阳泉,她一直都知道这其中凶险,也一直都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听说儿子受伤的消息,她还是惊慌得差点昏死过去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些年来她活着的唯一指望她原本跟恭王青梅竹马,却硬是为了家族嫁给了太子,受到太子的冷落至今,她已经不指望家里也不指望任何人,单单只想跟儿子都好好的活着她好一会儿才觉得冰凉的指尖缓过来了,转头问湘灵:“有人送消息回来吗”
周唯昭那边总是有人固定送消息回来的,就算他受伤了,叶景宽也会送消息回京城来才是。她话音刚落,外头就有陈嬷嬷来报说是荣成公主来了。
荣成公主一进来就先握住了太子妃的手,见她惨白着一张脸有些惊惶,连忙扶着她坐下,轻声道:“我刚从父皇那儿过来,您先别着急。”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驸马送急报的时候也送了家信回来,说唯昭的伤并没什么大碍只要调养得当,一点儿事也不会有。”
叶景宽之所以还另外寄家信回来,想必就是怕她们担心,太子妃闻言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僵着脸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荣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刚才母后哭了那么一场,我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荣成公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见她很快就回转过来,面色有些阴沉的道:“听回来报信的驸马的亲信的意思,这回遇刺,多半是那边的手笔。那边也真是太大胆了”她叹了口气,心里对自己的太子哥哥又有些不满,要不是他的偏心,也不至于把范氏母子纵成这样大胆。弄得现在嫩豆腐掉进了灰里,吹不得打不得的一旦闹出去,东宫失和的消息也就透出去了,太子连妻妾之争都平伏不好,还弄得两个儿子反目成仇,叫人怎么相信他能当个明君
太子妃冷笑了一声,秀美的眉间罕见的闪过一抹狠厉,她们一次次退让,却换来范氏的变本加厉,她轻声回头问沛音:“刚才出去报信的都有谁”
她养着这些人就像是养了一群祸害,从前是为了相安无事,闹出来也难看,可现在闹出来就不一样了平定了阳泉之乱的儿子被刺杀受了重伤,做这事给东宫挖坑的还是自己人,她就是想瞧瞧,太子究竟还能偏袒范氏到什么时候。
沛音一一的把名字都报了出来,太子妃苍白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你等太子殿下回来,把这些人都捆了送过去。”
荣成公主在旁边就不由得叹气,这两夫妻着实是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仇人。
太子妃扬手止住了荣成公主即将出口的劝告,有什么好劝的呢这么些年来,她的心就算是一盆炭炉,也尽数被浇灰了。
太子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甫一进书房,众幕僚就都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