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一味捧杀中度过,甚至没人教她怎么去爱。
就算是做了那个梦,梦里的痛苦也是远远多过于欢乐的丈夫不爱她另娶她人,她成了怨妇下堂妇,连儿子都死了,孤孤单单的过了一生。
纵然她清醒过来了,那个梦带给她的影响也如影随形
宋楚宜如今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悲观,在梦里她有多喜欢沈清让,在现实里就会多对婚姻避如蛇蝎。
她虽然好像是真的醒过来了,可其实并没有,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心魔里,难以自拔。叶景川对她越好,她心里的负疚感和责任感就会越重,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一份喜欢,所以才会害怕成这样。
她极有耐心的一下一下的拍宋楚宜的背:“我知道这件事也未必就这么定下来,你先别害怕”
这个世上哪有真正不嫁人的女孩子恐怕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余氏沉沉的叹了口气,可宋楚宜这样的心态去嫁人,要想把日子过好又的确是太难了。她想了想,决定回去和宋老太太崔夫人商量商量。
虽然叶景川的确是无可挑剔,可是到底过日子看的是两个人自己的心意,就算是再优秀,心里要是存了不满和怨忿,那在一起也不能幸福,就像是当初的王瑾思和宋五老爷。难道宋五老爷不好吗风度翩翩,少年进士,又有个重臣父亲,家风和睦自己又是个美男子,可是王瑾思不愿意,五老爷对她再好也捂不热她的心,两个人到底是成了怨偶。连带着生出来的儿女也都受罪,宋楚宾和宋楚宥多好的孩子,硬生生的被王瑾思带累成这样
宋楚宜到底还是没能彻底从阴影里走出来,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去晋中,在崔老夫人身边呆一阵子,说不定这几个月时间,反倒有时间想想自己的未来,也就想通了自己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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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决定
宋楚宜心中还是忐忑不安,连坐在对面的赖成龙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之处,皱了皱眉问她:“最近元慧的话叫你难做了”
想想也是,毕竟大周崇佛信道,元慧大师之前在围场的时候预言宋楚宜有血光之灾就成了真,这次再旧事重提,更加叫人不得不信。一个女孩子,背上一个天煞孤星的名声,纵然身份再高贵,也不可能不受影响。
宋楚宜摇了摇头,定下心来看着赖成龙:“贾英鑫和许良都倒台了,最近一定很多人都来跟你拉关系了吧”
跑在前面的就是王侍郎,一门心思的先拉拢他的姻亲李家,实际上却要他帮忙捂住西北那边的事,生怕西北那边那条线还有人继续去查。
赖成龙不置可否,笑了笑就道:“最近你表舅应该很忙。”
杨玄私自走私战马的事弄的西北军中现在几乎无马可用,可是要培育一批新的战马又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完成的事,加上有韩正清从中作梗,崔绍庭在西北这个三边总制当的可以说是步步维艰。
可是这一点宋楚宜和崔绍庭都早已经料到了,鞑靼觊觎大周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年要不是通州一事惨败,鞑靼大概在那一年就已经大肆进攻大周边境,后来又因为崔绍庭任三边总制之后开始大面积的巩固城墙操练兵马,鞑靼才有了顾忌。
他们会收买杨玄大量的买走战马,也是打着开战的主意。早则今年,迟则明年,西北边境战事一定会爆发
“所以家里的事不能再叫表舅挂心。”宋楚宜扬着头和赖成龙对视,坦坦荡荡不躲不避:“虽然范良娣和东平郡王心里还是想要拉拢崔氏一族和宋家的,可是他们现在新的谋士元慧大师好像并不怎么喜欢崔家跟宋家”
崔氏一族人才辈出,宋家有宋程濡坐镇,何况这两家还有姻亲关系并且这几年关系越发的亲密,元慧是不会允许未来的皇帝受这两家的影响的,所以在他一心一意辅佐东平郡王之前,他首先就会想要铲除宋家跟崔家。
虽然看起来如同蚍蜉撼树,可是宋楚宜知道,凭元慧的实力,他是做得到的。这个人心机极重,极会玩弄权术,看似是普通一个得道了的大和尚,可是皇觉寺的住持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傀儡。
宋老太爷曾经动过杀了他永绝后患的心思,可是被宋楚宜劝阻了。因为元慧本身就还是一个武学高手,听闻他年少时东渡东瀛,独自一人单挑土御门三大高手还保持不败。回归大周后他原先在福建少林寺挂单,恰逢东瀛倭寇来犯,他一人率领戒律院弟子,杀退四百浪人。连当时精通武术和排兵布阵的庾将军也要称他一声师傅。
这样一个擅于权谋又有功夫傍身,如今还是建章帝座上客的在民间已经有了威望的大和尚,单纯想杀了他是行不通的,还得要另外再想办法。
说起来他比东平郡王还要难对付一些,他肯辅佐东平郡王,是东平郡王的福气,是他挑中了东平郡王,而不是东平郡王请的动他。
赖成龙以为宋楚宜要对元慧下杀手,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不好对付。”
学武之人总是对危险格外的敏锐,皇上接见元慧元空的时候他曾经陪侍在旁,元慧身上就有那种令人不安的危险感。
“是不好对付,可是也不是不能对付。”宋楚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算是笑了,把玩着石桌上摆着的棋子:“圣上信佛,可圣上更喜欢西王母赐药的传说”
元慧代表的是佛家一派,而大周不止是佛家在百姓中得推崇,恰恰相反,要是比较起来,不管是上层贵族还是底层民众,都对道教更加亲近一些。这也是为什么龙虎山天师影响这么深远重大的原因。
赖成龙有些意外,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这意思是,想要利用道教来打压甚至是扳倒元慧
可元慧这个人心机极深,要抓他的把柄简直难上加难
他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楚宜已经站了起来,轻飘飘的转过了身面向已经结冰的湖面,透过薄薄的冰层看过去,能看见通体赤红聚在一堆的金鱼,它们全都游来游去,仍旧充满生气。
“赖叔叔不必担心,我知道你也不想介入东宫纷争,更不想得罪东平郡王。”宋楚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我不久后就要启程去晋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