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9 章(1 / 1)

名门闺战 秦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人落座,一面又笑:“等了你这么久,茶都添了三次了。”

崔华仪和崔华蓥一左一右,一个拉了宋楚宜,一个拽了向明姿,就要往外头玩去,一面冲她们挤眼睛:“才刚叶二哥哥已经知会小沙弥过来问了好几遍,说是后山上有开的正好的绿梅,滴翠亭也收拾了出来,恰好围炉煮茶”

她的话音还未落,外头就忽而报说魏侍郎夫人听说郡主和崔夫人宋大夫人都在,特意过来拜见。

魏侍郎的小儿子魏延召还是宋珏的同窗好友,宋大夫人早年间也见过几次,魏侍郎自己又是在礼部任职,和王侍郎一样是宋大老爷的上峰,平常时有往来。想必是听说了宋家女眷和端慧郡主在一起,因此特意过来说几句话的。

本来这一趟出来就有给众人引见引见向明姿的意思,宋大夫人想了想,就笑着道:“快请进来。”

魏太太长得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进门来先跟端慧郡主行了礼,才依次和余氏大夫人都见了礼,又一一把女孩子们都看了一遍,笑着让人递上见面礼:“早听说大夫人得了个乖巧伶俐的女儿,一直想见见,如今见了又觉得不如不见了可把我们家那些榆木疙瘩都给比下去了”

这样上道,竟真的是冲着向明姿来的,宋大夫人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宋老太太的叮嘱,觉得魏太太的热情有些太过刻意,脸上的笑意也不由收敛了一些:“夫人可别夸她,小孩子家家的不经夸,一夸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

一面又看着崔家姐妹和宋楚宜向明姿笑:“你们李家姐姐也来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跟着我们在这禅房里头闷着不免无趣,不如去后山逛逛玩玩,只是有一条,千万小心些,别往雪深的地方去。”

魏太太脸上仍旧端着和煦的笑意,丝毫不以为意,附和着宋大夫人的话,又和端慧郡主说起午时过后的讲经:“元空大师如今是越附和着来越难请动了,想听他讲经也越发的难”

崔华仪和崔华蓥领了宋楚宜向明姿出门,谁知还没转过惠芳园,就瞧见了一脸呆滞,神情憔悴的沈清让正直直的站在石板路尽头。

崔华仪崔华蓥身边的嬷嬷丫头立即上前将几个姑娘遮挡得严严实实,才刚准备出声呵斥,紧跟着就瞧见沈清让后头飞来一只缀着珍珠流苏的精致绣鞋,砰的一声把沈清让砸了个正着。

九十二章·旧怨

那只绣花鞋一丝不差的落在沈清让的后脑勺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众人顺着那只绣花鞋看过去,就看见气急败坏、一瘸一拐冲着沈清让追上来的童小姐。

一行人没料到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饶是见多识广的崔华蓥的教引嬷嬷,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嘴唇动了动想说些话,却一个字也没说的出来。

今天英国公府也有一位姑娘被封了郡主跟着九公主和亲东瀛,谁知道人才送走没多久,这边厢那位郡主的亲兄嫂就又在皇觉寺闹了起来英国公府果然如外头传说中的那般,已经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了啊。

沈清让脖子上、脸上都有几条鲜红的抓痕,正往外渗血,他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都察觉不到疼,直到头发被童芍抓着往后扯,他不得不打了个趔趄才算站稳的时候,他才真正回过神来,嫌恶又不屑的看了童芍一眼,摸着后脑勺狠狠的一甩袖子,把不依不饶的童芍甩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飞快的跑了。

童芍一只脚只穿着一双靴袜,踩在地上居然也感觉不到冷,愣愣的看着沈清让的背影半响,捂着脸在原地大哭起来。

向明姿叹了口气,伸手扯了扯宋楚宜的手:“我们还是先走吧”这位童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最近她们可算是都长了见识,碰上这样喜欢撒泼打滚的,怎么样都是吃亏。

宋楚宜才点了点头,那头的童芍就又猛地老鹰扑小鸡儿一般的朝她们扑过来,嚎啕大哭之余居然还有空一边骂出一串不堪入耳的话:“小蹄子”

许妈妈虎着脸跟崔家的嬷嬷挡在宋楚宜跟前,毫不犹豫的把童小姐给制住了,略带着些不耐烦不卑不亢的把童小姐往后轻轻一推:“姑娘请自重”

童芍呆愣着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母鸡,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就在这么一阵时间里都用光了。自重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而尖刻的捅进她的心窝里,几乎要让她站立不住。

她终于知道了后悔的滋味,她原本以为她对沈清让有足够的无限的爱意,这些爱意足够支撑她跟沈清让恩恩爱爱的走完这一世,可是这才半年不到,她就已经被沈清让的不冷不热磨掉了所有热情

崔华仪拥着宋楚宜的胳膊转身就走,一面走又忍不住叹气:“费尽心机嫁过去又怎么样现在才定了亲,还没成亲呢,就跟乌眼鸡一样”

宋楚宜没回头看,沈清让的憔悴还有童芍的跋扈都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人生就是这样,种什么,收什么。权势嫁妆也好、真情实意也罢,选什么都无所谓对错,但是,你不可能什么都要。最重要的是,选了就不要后悔。

一旦后悔,这辈子就已经输了。

小范氏没跟那些夫人们一样去皇觉寺凑这个热闹,她已经拜了整整将近二十年的菩萨,可是她沦落苦海受苦受难,到最后也没见菩萨来救她一救,拉她出这个苦海。

她此刻正不安的坐在重音坊的二楼雅阁,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了的开了弓的弦,忐忑得几乎握不住手里的茶杯才刚下了八宝山,她正准备去找宋六小姐说话,就有个使女打扮的姑娘撞到了她身上,给她递了张纸条,当时人来人往,各家府里跟来伺候的使女也多不胜数,她根本不知道是谁递来的,只是一打开整个人都怔了就算是她跟韩止再不亲近,也认得出来这就是韩止的亲笔。

她说不清那一刻心里升腾起的到底是兴奋还是激动多一些,极尽所能的克制住了没有露出异样来,照着信上所说直奔重音坊二楼这间临街的雅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漫天的喧闹里听见了自己这扇门吱呀一声的响,整个人立即忍不住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进来的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眼睛发酸,不可抑止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