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眼相看。反而是自己自矜身份,从头到尾都克制守礼,最后连周唯昭的眼睛都没进。
她抱着陈老太太,声音里渐渐染上了疲累和无助:“祖母,您瞧,太子妃若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命格不好的女子呢”
太子妃向来视周唯昭如命,若不是因为周唯昭在她面前没少说宋楚宜的好话,怎么可能和范良娣同时赏赐下东西来
陈明玉觉得不甘又委屈,她自问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长相才貌都不输给宋楚宜,可偏偏每次出风头的都是宋楚宜
就算是比起和东宫的关系来,陈阁老既是太子太傅,又是死忠的东宫一系,本来也该比宋家更受太子器重才是,偏偏因为宋家摇摆不定,太子为了拉拢他们,还要对他们格外优厚。
陈老太太轻轻替她把头上的点翠凤钗扶正,语气渐渐带了严厉:“这也不是你自作主张的理由何况计划还这么错漏百出,同样是由祖母带大教养,宋六小姐压你一头,就说明宋老太太压我一头,你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我的。”
陈明玉垂下头眼圈泛红,哽咽着应了一声是。心里的念头却如同野草似地不可抑止的疯长,她不会永远输宋楚宜一筹,不会
陈老太太见她知机,语气又渐渐放缓:“过几递牌子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你跟我一道去。”
顺带也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风东宫太子妃和范良娣同时示好宋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摸着陈明玉的头发,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声:“何况为什么总要死盯着太孙殿下呢东宫可不止一个太孙殿下啊。”
就比如这次扬州的事情,可和太孙殿下没什么关系,都是范良娣和那位殿下一力促成的。足以说明这位殿下也不是池中物。以太子对范良娣和这位殿下的偏心程度来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听说太子殿下已经上书请封这位殿下为郡王了。
太孙殿下若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她相信范良娣和这位殿下总是看得清楚的。
陈明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她从小就知道祖父祖母的打算,一心为了成为太孙妃而努力,而后见了周唯昭,更是一颗心都尽数扑在了他身上,就算那位殿下比周唯昭更受宠,她也提不起心思了,何况她根本就不想输给宋楚宜。
被她当成假想敌的宋楚宜丝毫没有这个自觉,并不是她矫情,而是像她这种飞蛾扑火最后死在两字上的人,已经生不出那些旖旎心思了。
和周唯昭关系再好,她也默认这是倾盖之交算起来,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可足足有四十多岁了,要她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生出些什么心思,委实是太天方夜谭了一些。
她也在想这堆扎眼的赏赐是什么意思,心里隐约有个可怕的猜测,想到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皇后娘娘若真的是想拿她当筹码绑牢宋家,给东宫添助力,那会把她许给谁呢是周唯昭,还是周唯琪太子妃和范良娣又是什么意思
她决心要挑个时候去问一问周唯昭,眼睛一瞥却瞧见碧莲又捧了个匣子进来,她有些意外:“赏赐的东西祖母不是说先替我收起来吗怎么又送过来了”
碧莲就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宫里头赏赐给您的,是国公府送来的。”
对宋家和宋楚宜这么殷勤的,除了英国公府,还有哪个国公府宋楚宜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是什么”
碧莲轻轻的把搭扣一开,里头静静躺着的一串翠十八子的手串就跃入她的眼帘。
这串翠十八子底下连着珊瑚佛头。系结的是细米粒状的珍珠,底下还缀着粉色碧玺和碧玺坠角,看上去温润异常,水亮透润,一看就是有了年头的好东西。
宋楚宜却惊得面色煞白,猛地站起了身,一手将盒盖啪嗒一声盖上。
她一辈子也没办法忘记这个东西当年沈家用它来当信物,定了她的亲事,成亲这一欢欢喜喜的戴上,想着一辈子也不要把它摘下来。
可她终究还是摘下来了,将它挂在然哥儿手腕上,只希望然哥儿平平安安长大最后它却和然哥儿一起,被从冰凉刺骨的湖水里捞上来那诡异的色彩至今午夜梦回之时还出现在她脑海里,成为她的心魔,挥之不去。
今天第一更啦啦啦啦,求打赏求订阅
一百八十八·提亲
碧莲不意她反应竟如此之大,吓得倒退了两步,手足无措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金漆匣子,明明富丽华贵非常里头的东西也是一眼就能瞧见有多珍贵的,怎么自家姑娘却好似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她还从未看见过宋楚宜这么失态的模样,一时整个人都懵了,惴惴不安的去看旁边的青莺和紫云。
紫云也叫宋楚宜这反应吓了一跳,可她到底老成许多,忙上来搀了宋楚宜坐下,一面回头问碧莲:“这是谁送来的东西什么不知深浅来历的东西都敢往小姐这里送”
但凡有关英国公府的东西,在宋楚宜这里总是不受待见的,这一点在宋楚宜房里伺候的人都心照不宣了。碧莲初时还因为想要掐尖卖乖替宋毅跑腿送东西,可最近也渐渐知机了,怎么还会做这么蠢的事
碧莲涨红了脸,吓得几乎没立即就哭出来,抖抖索索的垂了头:“是是二老爷那里送过来的,说是英国公府特意送来给姑娘的。”她想着这东西珍贵,二老爷又隐约透露出那个意思来,觉得这回东西可能是不会惹宋楚宜的烦了,这才接了的何况来送东西的还是林海家的,她也不敢不收啊、
宋楚宜的脸色就变得更差,好端端的英国公府把传家的东西送来,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在经过了沈徽仪和陈明玉的事情之后,他们竟然直接想出了这一招
她脸色煞白,两只异常漂亮的眼睛里渐渐生出戾气,豁的起了身:“去宁德院”
宁德院灯火通明,廊下的灯笼一溜烟儿的都被点亮了,已经是五月初,宁德院外头种着的吊钟海棠开的正盛,一进院子就又是绿油油的大叶女贞在墙角密密的铺了绿毯似地,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扶桑花有一种奇异的艳丽。
宋楚宜没心思欣赏这些美景,进了房不言不语的坐在宋老太太身边,两只手微微有些发抖。
宋老太太瞧出不对劲来,探手一抓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得吓人,不由吃了一惊,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