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之前不是往舅太爷家里去一趟,舅老爷那边有带什么话回来”
田原家的瞪大眼睛现出些惊诧神色来,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这几日都不着家,回来也是往世子书房去且男人家的事,怎么会叫我知道夫人若是想问什么,不如去问世子”
虽然田原家的名义上是田园的妻子,但是这府里谁不知道她是沈晓海的人,田原有了什么事向来也是跟她有商有量的
何氏揉揉头有些烦躁,正要发作就见春梅脸色煞白的进门来了,本来就是敏感的时候,春梅这副样子叫何氏忍不住心中就是一突,指着她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夫人舅太爷家今日被锦衣卫围了”春梅极力维持着镇定,只是嘴皮子却忍不住抖的厉害:“舅夫人叫人领了表姑娘表少爷过来现如今正在西边角门上表少爷并几位表姑娘都哭的厉害”
这下连田原家的也忍不住惊得跟见了鬼似地,磕磕巴巴的道:“这舅老爷家好端端的”
“你下去吧”何氏立时站了起来,又吩咐春梅:“快跟我去书房。”
这件事竟然波及的真的这么广,连沈晓海的外家都被牵连了她心里乱纷纷的拿不定个主意,埋头到了前院书房,慌慌张张的告诉了沈晓海这个消息。
沈晓海显然也是没想到连自己母亲的娘家也会被牵扯进去,一事竟也没了在何氏面前耍威风的气势,惊声问了一句:“什么”就扶着椅子摔在了位子上。
当年情势正好的时候,他做走私生意也多有跟舅太爷合伙的,毕竟那是母亲的娘家,虽然只是外戚可是却银钱甚多
现在舅太爷家都被抄了,那下一个
他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握着拳头有些惶惶然英国公府当年成国公府的事就沾了一身的腥,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站不起来,现如今又跟兴福再扯上关系,那真是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快把田原叫来”他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只觉得什么事都棘手,而且这些事到临头之际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一个能顶得住的靠山。
他又看了看傻站着不知所措的何氏,不耐烦的喝道:“你守着我做什么京城跟兴福有关系的何止十数家,难道全部都会被抄家灭族不成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快些把孩子们都领进来”
何氏惊慌失措的忙不迭应是,恰好就见沈清让没头没脑的撞了进来。
“父亲母亲”他气喘吁吁的站也没站稳,就问道:“怎么说表哥表妹来了”
沈晓海正是烦心的时候,听见他叫嚷只觉得烦:“你小孩子家的,管好你自己的事就罢了,旁的事情少管去把你大哥给叫来”
碰上大事,还是年纪大的长子更能说上几句,且他已经成年,也好出去走动。
沈清让一听就察觉到父亲情绪不对,也不敢再分辩,应了是飞快的跑出门去了,何氏拉也没能拉住他,只好叹了一声领着春梅往西角门去。
只是她心里仍旧发慌的厉害,悄悄叮嘱春梅:“待会儿你去田原那里探探风声,看看世子叫他跟大少爷都干什么去。”
沈晓海做什么事都不跟她说明白,她真是怕的慌。
春梅应了,就见春英也急急忙忙的小跑了过来:“夫人,老太太那边听见了风声,差了人过来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何氏心里有些气,好似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活该担惊受怕似地,赌气似地哼了一声:“就告诉她,舅太爷家被锦衣卫围了,舅夫人差了孙子孙女们过来避祸来了”
一百八十五·风声
宋程濡换了家常衣裳出来,就听见宋老太太正同宋楚宜说着话:“既是决定了,那就宜早不宜迟,等京城这边的事了结了,就送阿琰过去。”
是在说宋琰去蜀中的事,虽然早料到宋楚宜最终会答应,却没料到她的决定能下的这么的早。宋程濡转出碧纱厨就瞧见宋楚宜眼底下淡淡的一层乌青,扬声唤了她一声。
“祖父今日休沐”宋楚宜忙站了起来请安,又有些疑惑:“最近内阁应该忙的天昏地暗才是,怎的首辅大人舍得放您回家来”
兴福的事情虽然完了,可是他底下牵扯的一大片人却叫这件事注定没能简单的解决。光是兴福兴安的同党名册就厚厚的堆了一桌子,锦衣卫这些天以来在京城围了不少勋贵,抓了不少人,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而内阁因为要处理兴福那堆烂摊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通州知州跟守卫粮仓的那批人自然是该奖赏的,但是叶景川那批人到底该罚还是该赏却没个定论,陈阁老当然是主张赏,张阁老却差点豁出去咬掉陈阁老的耳朵,觉得叶景川毕竟是引狼入室的导火索,顶多也就算个戴罪立功这些还都是些小事,紫荆关究竟该由何人补上位子,才真是让人头疼。
兵部给了几个名单,论起来资历倒都是够的,只是背后的水却都颇深,内阁都是老狐狸,谁瞧不出来因此到现在也没下决定。
宋程濡想到这些事就不由失笑摇头:“不叫人休沐,怎么能扛得住他们成天的鸡飞狗跳”他玩笑了一句,就转头去问宋老太太:“既是决定叫阿琰去蜀中了,有没有决定叫谁护送过去”
宋老太太思索了一阵,就道:“原先就想好了的,若是真要去,秦川肯定得跟着去一趟。秦家那个半大小子也是个伶俐的,给阿琰当个书童跟在身边也好。唐家规矩多的很说是使唤的人那边尽有,只准带个书童去”
宋程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去看宋楚宜:“人家既然有这个规矩,咱们又是有诚意拜师的,是该低头俯就一些。而且他们这样规定,也是怕琰哥儿有勋贵家里的纨绔气,若是真能学的出来,对琰哥儿也是好事。”
宋楚宜自然知道这都是为了宋琰的将来好,她也着实不愿意弟弟跟上一世那样被养的庸碌无为,更不愿弟弟成为跟沈清让他们那样的纨绔子弟,闻言就重重的点头。
宋程濡跟宋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有些欣慰的笑了。
宋老太太又低声说起了旁的事来:“那天您是不知道,我真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连眼睛都不敢闭”
那天他自己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何况是宋老太太呢,宋老太爷拍了拍宋老太太的手。
“真是惊险啊,要不是最后关头常首辅的密信,兴福能不能伏诛还是两说”宋老太太叹了口气,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