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无能么
周唯昭他们不理解,扬州知府自己也才想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回了后院就忍不住,气的身上直发抖,一个耳光重重的朝自己媳妇儿脸上就下去了。
知府夫人脸顿时肿的老高,二话不说先哭起来,一面哭一面要往知府身上扑,她是扬州首富梁家的女儿,丈夫能升官,多靠着她娘家疏通帮衬,从前不管怎么样丈夫都是谨小慎微带着几分小心,没想到今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她可刚帮他办成一件大事。
忍不住就哭开了:“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爹娘帮着你,那些人都能吃了你你看看要是太孙真开口要银子,那帮人会不会轻饶了他跟你去我爹娘想尽办法帮你的忙,你倒是好”
知府气的不行,一根指头差点儿戳到知府夫人的鼻子上,忍不住气的直接开骂:“你这个蠢妇多的是法子好用,犯得着一来就让人扮作流民去冲撞仪仗扬州城治安向来极好,这样一来,太孙殿下身边的人报上去,他不知道,也多的是御史会参我治理不当,参我尸位素餐你你真是蠢死了”
知府夫人没想到这么麻烦的关节上去,她办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一愣,愣完了才问:“人没出事”
那些庄户们力气可不小,扬州城的这些富户们哪里真的有愿意掏银子的,选的人个顶个的强壮,也多,就是指着出事的。
要是太孙殿下和太孙妃出了事
这也没事不是本来西北的事就闹的这么厉害,民心不稳也是有的,太孙殿下和太孙妃出了事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巴巴的要往这扬州来,来了还要银子,到时候顶多也就上封请罪折子法不责众,难不成真的要扬州这些富户们的性命那也太可笑了,就等着江南也完吧,谁知道现在听知府的意思,太孙殿下跟太孙妃没事
一百九十九·横的
知府气的两只腿直抖,他是听说过太孙殿下的厉害的,当初扬州织造出事,章渊的事闹的不可开交,扬州官场上简直换了血,他也是捡了这个便宜才能到扬州来走的还是常首辅门下的路子。
现在才想起来,常首辅现在可是太子太傅啊
他急的头上直冒汗,第二天的接风宴就办的极为用心盛大。
周唯昭倒是赏脸出席了,只是看了一眼就摇头:“太奢靡了”又一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模样:“西北战事吃紧,将士们食不果腹就说扬州城外,流民们也这样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扬州知府只差哭出来,陪坐的镇守太监还有有头有脸的同知等人也都哭丧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再没想到叫人假装流民的事错了,就紧跟着处处都成了把柄。
是啊,扬州既然有流民,既然这么艰难,那怎么还弄这么盛大糜费的接风宴
扬州知府真是恨不得打自己的脸,强撑着吃完了,回去就同自己岳父提起了今天这事儿:“这事儿办砸了简直就给了太孙殿下现成的把柄”
梁守福吃的米饭多经验也多,跟女儿不同,连连点头认错:“的确是想的不周到,没料到,没料到。”
这话就说的太过虚伪了,哪里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当,是没料到周唯昭宋楚宜不乘仪仗,反而坐在不显眼的马车里,先让仪仗进城,仪仗队可是死了三个人的
扬州知府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是不踏实,一动,心里就好像装满了水,晃荡的人心里难受,他顿了顿,想要说什么,见岳父这满脸憨厚的样子,又只能闭口不说。
还能说什么呢岳父的性子就是这样的,说什么都白搭。
他叹口气,就道:“现在事情已经办下了,等于落了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咱们得描补描补。”
不描补的话,京城论起罪来,那到时候他这个扬州知府也就算是当到头了,好不容易钻到这个位子,肥得流油又轻省,他舍不得。
梁守福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一副极憨厚的模样,又同他商量:“历年钦差来扬州,都是要由我们出面招待的,后天定一席凤凰楼的席面,专程给太孙殿下和太孙妃请罪。”又同知府道:“你让柳儿也别窝在家里不动弹,太孙妃不召见她,她也得按照规矩去请安求见递牌子啊”
扬州知府最讨厌岳父的就是这一点,有什么话他永远不会好好说,总是这副心里有打算的模样,之前定流民的事也是一样,根本就没跟自己商量,弄得现在尴不尴尬不尬的,让人难以收场,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忍不住有了怨气,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岳父:“泰山,我跟您说句实话,您办的这事儿,办砸了”他看着梁守福两只眼珠子乱转,心里很是轻视这个只有银子的满身铜臭的商人,当初接亲的时候他母亲就不同意,说是商人满身铜臭,欠缺风骨,他还不信,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才真的算是知道了。朝廷现在艰难,才说了派钦差下来,转头岳父就去伙同扬州的富户们想法子了,无论如何不想出银子,连打伤打死太孙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他眼里隐隐闪现怒气,话就说的有些不客气:“太孙殿下不是旁人”他压低了声音:“以后他是要位登九五的,您现在这样”
梁守福手里的杯子也放下了,眼睛不看扬州知府,声音阴恻恻的有些吓人:“我现在这样怎么了张口就是银子,要用银子去打仗。你知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我祖上这么多辈人攒下来的家业,就全要搭进去了。你以为天上会掉银子现在西北那边战事谁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再跟从前那样,鞑子打到京城脚下了呢你怎么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怎么知道一定能打赢这次给了,就还有下一次,你懂不懂”
他说到后来,也不再打太极了:“反正这银子老子不给,其他人也不给这是在扬州”他强调了一遍,阴沉的看着知府:“扬州是我们的地盘,当年也不是没有王孙公子钦差大臣死在过这里,现在朝廷自顾不暇,就算是知道我们有问题,那又怎么样;来找我们算账他就不怕扬州也闹起来”
扬州知府没料到梁守福口气这么大,瞪大了眼睛,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梁守福反倒是说开了也不怕了,冷笑了一声:“反正我不管,他要么老老实实缩着头回去,否则,我就要他好看”
到底怎么好看,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