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走来一人,身背草药,略显疲态,对于李芷歌的到来很是惊讶。
李芷歌望着薛视仁满脸汗水却很是兴奋的模样不由地想起当年她第一次和外公一起上山采药摘到雪灵芝的样子,淡淡一笑,“薛军医。”
薛视仁见李芷歌手中捏着鸠艾草面色有些紧张,“姑娘,这药材药性猛烈,渗透性极强,你这么捏着只怕会中毒。”
李芷歌微微摇首,“放心吧,没事的。”
薛视仁凝着她那张清丽绝俗的容颜竟然有那么几分怔楞,这个场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们的盈盈水眸是何其相似。
“回环峤,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李芷歌望着薛视仁身后的背篓,素手抚摸过草药浓密的叶子,这味药可不好找。
“就在后山上,那里的药材很多,我也只是单单找了些有利于愈合伤口的草药。希望对王爷的腿伤有帮助。”薛视仁一脸的真诚,李芷歌记得他已经跟在轩辕佑宸身边十几年了,算是心腹了。
“这味药的确不错,但是需要和单方同服,否则只怕病人的身体受不了。”李芷歌郑重道,“薛军医真是有心了”
薛视仁微微一怔,所有狐疑道,“不知姑娘所说的单方是那几位药可否写出来让在下看看”
“好”李芷歌轻巧地将手中的鸠艾草丢回了药材堆,回身写了一张单方给薛视仁看了看。
薛视仁捧着单方竟然双手发抖,一阵热烈盈眶,“你真是是师傅”
李芷歌不免一阵惊讶,这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他之前就一直怀疑她医术如此高超这天底下除了师傅没有人能调教出来。
薛视仁一把用力抓住李芷歌的肩膀,“师傅在哪里”
李芷歌诧异地望着他满是泪珠的脸庞,这家伙不像是假哭,而且他也没必要再自己面前哭啊
“你说的师傅是”李芷歌不明所以道。
“就是教你这个单方的人。”薛视仁泪眼模糊道,“他是不是姓司空”
“你怎么知道”李芷歌上下打量着这个薛视仁,他叫外公师傅,难不成
“他是我师傅。当年我跟从师傅随着军队去了漠北,那一战我军伤亡惨重我也受了重伤一直留在军中,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待在军中当军医。这些年来我一直跟随着军队南征北战,再后来听说司空家出了事,举家被贬,我就跑出了军营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次见到师傅。只可惜”薛视仁沮丧地摇了摇头,“我非但没有找到师傅还招来了杀身之祸。”
李芷歌静静地听着薛视仁的诉述。
薛视仁失落地赶回军营之时,只听到全军缟素,哀乐四起,而一群士兵飞快地带着兵刃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有些错愕的薛视仁被捆绑着扔进了将军营帐之内,帐中皆是将帅群首。
一旁的床榻上躺着一身穿铠甲的军人,看似是将军打扮,毫无生气。
地上跪着三人各个都摇尾乞怜看到薛视仁纷纷指责:“他就是薛视仁他擅离职守,偷偷跑出军营,所以王将军他才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这才英年早逝”
“他是司空承德的徒弟,他师傅造反,他肯定也不安好心”
“对,他们说的对”
座山的众人纷纷冷眼旁观。
徐元帅一阵哀叹,“对于司空国公府举家被贬的事也是有耳闻,听说皇上正在实行连坐,但凡与司空承德有任何牵连之人都被处以极刑。既然你是他的徒弟自然是免不了一死了。”
薛视仁没有害怕,反而张狂大笑起来,“真是可笑我师傅一副济世救人的菩萨心肠竟然被你们污蔑成造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死到临头还这么狂”一旁的几个军医讽刺道,平日里由于他的医术高就排挤他,如今他一死就最好不过了。
“身为司空承德的徒弟我有资本狂,你们这些个成天就知道暗算别人的小人有吗”薛视仁无所畏惧,甚至还站起身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我想说王将军不是因为胸口一箭致命,而是被毒死的。”
“什么”众人纷纷诧异,这怎么可能。
“王将军的指甲呈青黑色,唇色也呈暗紫色,很明显是被人用药毒死的,而且不是一天起码有十天半个月。”薛视仁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很多人只看到了表象却忽略了本质,所以才会有人蒙受不白之冤。”
“怎么会呢”徐元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信口雌黄,他分明是为了为自己开脱才这么说的。”一旁军医急忙狡辩道。
“是真是假让仵作验了尸就真相大白了。”徐元帅派人去请仵作,而一旁开口说话的军医脸色甚是难看。
仵作经过仔细验尸后,间带有黑紫色的骨粉呈给了徐元帅,“元帅,王将军胸口这一箭并未上集心肺要害,不会致死。属下刚才进行刮骨,反倒是发现将军的骨头乃黑紫色,毒入骨髓,不是一天两天所致。只怕王将军真是如薛军医所说是被人毒死的”
徐元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王将军的事稍后再议来人啊把薛视仁拖出去,就地正法”
众人纷纷一惊。
083 献个殷勤
“就算你医术超群,你也免不了一死但凡和司空承德沾上边儿的人都得死”徐元帅虽然可惜但是皇命难违,两个士兵拖着薛视仁就上了断头台。
底下的士兵们都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薛视仁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心底格外的踏实,“师傅,这辈子能得到你的指点,是我的运气现在能因你而死,更是我的运气。”向着高远的天空大喊道:“如果还有来世,我薛视仁还想做您的徒弟”
一些伤兵纷纷前来送薛视仁,他们很所人都敢怒不敢言,只是默默地留着泪。这些年薛军医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兄弟,可是如今不但没有功勋反而还要被杀,真是老爷无眼
“斩”
两把长矛大刀从两侧抡起,薛视仁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刀却迟迟没有落下,反倒是人群出现了一些混乱,最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他穿着一身黄金铠甲,通体闪着金光,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双深邃锐利如鹰隼的般的凤眸却是格外的与众不同,他冷峻的小脸上带着与他年龄格格不入的成熟。
薛视仁看向身旁的两个士兵竟然不知道何时倒在了台下的人群中,而徐元帅等人急忙出来迎接宸王殿下大驾。
“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徐元帅一副客气的模样,但黑眸中的不屑却是显而易见。他堂堂一个三军统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