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2 章(1 / 1)

冷王的独宠医妃 云篆瑶章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具硕大的支架上,整个人被凌空吊挂着。华服已褪,素白的衣衫在风中飞扬,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劫难。

他的身下,是摆满了刑具的铁治。铁台旁边,是熊熊燃烧着的炉火。炉火旁是一方只可容下一人的冰潭,寒冰沉浮,让人瑟瑟发抖。

一道粗重的铁链被拿下,扔在了熊熊燃烧的炉火上。那铁链深深埋入到炭火之中,过了片刻,猛地从火中抬起,粗链已经由原本的黑色化为明亮的橘红色,嘶嘶地冒着热气。

“啪”地一声巨响。

只听得“嘶”地一声,青色的烟雾腾起。

一阵钻心的火烧火燎的疼痛在南宫让肩头炸开,他的睫毛颤了颤,汗珠顺着脸颊往下直淌,可是,却连哼都不曾哼一下。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为首的一个白胡子长老双眸如电,炯炯有神,鼻子又红又大,如果南宫让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最擅长读心术的箜印长老。他定然是窥探了自己的内心,所以才如此感慨问道。

铁链落下,重新被投入到炉火之中,好似鲜血在舔舐。

南宫让身子微微一震,定定睥睨着箜印长老,冷声回道:“当然值得”

众位长老微微摇首,也不再多问,运功提起烧红了的铁链,抽打在南宫的身上,一道道血痕带着地狱般的苦楚,在他身上画着凄美而诡异的画卷。

整整三个时辰的酷刑,南宫让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明灭的星火不时地射入到他的眼帘,在他眼前闪烁出点点红斑。他感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全身的骨头犹如被人抽走了一般,连自己的躯体都支撑不起了。

他感觉到浑身痛的难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整个世界仿佛一座失火的楼台,烈焰蒸腾,东摇西晃,随时都会直落入到黄泉地狱,摔得粉碎。

他的身子犹如一枚沉重的铅锺,他已经痛的无法喘息。

他想象着李芷歌嫣然浅笑的模样,在心底细细绘成一幅永不褪色的彩画。

回忆纷至沓来,初见时,她虽是满身泥泞肮脏的狼狈模样,但是他却被她那双清亮如繁星的眸子所吸引。第二次见面,他在玉龙山无意碰到了她和轩辕佑宸,当时心底就莫名地一阵怒气,说不清,道不明。后来,他诧异于她英勇无畏招安土匪,足智多谋大败长盛赌坊,宅心仁厚救济流民,渐渐地,他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或许便是那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中,情根便已深种。

他为她打架收拾诋毁她觊觎她的恶人,他千方百计讨她欢心送她礼物,他甚至还精心准备向她示爱求婚,只可惜她早已芳心暗许,情深似海。

他也曾痛苦过,也曾神伤过,但是人生短短几十载,何不洒脱些只要她过的好,他也就心满意足了。轩辕佑宸此人虽冷傲不凡,但是对她却也是真心真意,他应该放下,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若是自己能熬过去便换来轩辕佑宸的性命,换来她一世盛开,却也是值得的

“下寒潭”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浑身是血的南宫让便落入了剩下的冰寒潭水之中,寒冷刺骨,冻得他脸色发白,几乎快要彻底失去意识了。

“芷歌”沉沉浮浮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她,心底深藏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庆祥殿内,鲜衣丽服中,一袭素衣毫无妆扮的她,一举手一投足,更是带着几分出尘的风采,令人感到无比高雅。

那双剪水清眸,宛若深秋的一汪秋水。

在泠泠乐音中,身姿轻盈似流云霁月,舞姿曼妙似雨蝶翩飞。

她轻扬的衣衫飘然,好似云一般轻柔,飞舞的墨发滑落,好似瀑布般流泻腰间。

柔软曳地的水袖,在半空中幻化成一道道白虹,轻盈似风,和漫卷的黑发交织在一起,自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清艳。

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舞,直击内心,永生不忘。

***

当李芷歌看到被侍卫抬出来的南宫让时,她几乎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她颤抖地蹲下身子,双眼直直地瞧着昏迷不醒的南宫让。

周围的声音好似都消失了一般,一瞬间,脑子好似空白了一般,呼吸凝止,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身上好似沁了鲜血,疼痛莫名袭来。

此时此刻的南宫让,泥血斑斓的衣衫已化成一条条的碎布,是被鞭子抽烂的,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血凝固成坚硬的暗红,浸染着破碎的衣缕,鲜血混合着冰霜无情地黏在他身上。

无法蔽体的破衣露出的肌肤层叠着千百处伤痕,烫伤、鞭伤满目所及,全身已没有一处完好。披头散发,浑身凝结成了一层冰霜,和着血水,一起冻成薄薄的冰壳,无形中遮住了他的眉目。

李芷歌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将那层红冰从他脸上抚落,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了他沾满了鲜血的脸上,融化了他脸上的寒霜,“你这是何苦呢”

南宫让似乎的听到了他的叫唤,缓缓地睁开眼眸,慢慢抬起右手,僵硬的手指缓缓松开,露出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瓶,瓶中一碧绿色的物体蜷缩着,透着几丝幽光。

“南宫让”李芷歌眼泪如同疯了一般止不住,怎么擦也擦不完。她抱起他冰冷的可怕的身体,心头好似针毡般难受。“你怎么这么傻”一颗心疼的好似一片枯萎的落叶,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缩,随风飘零。

“李姑娘,赶快让老夫替王爷诊治吧”府医见状连忙劝慰道。

“我来”李芷歌见状连忙起身,狠狠咬着牙关,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将南宫让手中的古灵虫递给了府医,“麻烦你帮宸王殿下祛毒”

府医微微一怔,随即颔首,快步离开了。

她替他止血,上药,处理伤口,泪从眸中涌了出来,她却倔强地止住了。现在不是该伤心的时候,她要做的还有太多。只可惜,这辈子欠他的却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李芷歌疲倦地躺在软椅上,午后慵懒的日光斜斜照在她脸上,绝美的脸洁白如雪,好似随时会融化。天空高远且碧蓝,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缥缈的流云看起来分外的洁白。

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地将狐裘盖在她身上,李芷歌微微抬睫,看到来人。心底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慢慢地松了下来。一直吊在喉间的那颗心,缓缓地沉落到胸腔。

四目相对,时光流转,一瞬间,似乎就是永恒。

忽然她一阵眼热,那一直淌不下来的眼泪忽然就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伸手去擦,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