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七章 最坏阶段
李恪与悠扬闲聊着,他或问一些悠扬那个世界的事、或听悠扬讲述那个世界是如何精彩,直到天蒙蒙亮时悠扬才睡熟。
李恪合衣起身,给悠扬掖了掖被角,又吻了吻了她的额头便下榻更衣,他要将剩余的事处理妥当。
冬日的初阳照亮了那片清冷的碧绿,长安来的禁军已骑马闯进了吴王府,禁军们手持长剑将全府上下的人都被圈禁到院子里,他们虽听命于长孙无忌但却也深知李恪的冤屈,所以只是持剑要挟并不伤害无辜,态度也不蛮横。
李恪如往日一般气宇轩昂的从明轩阁走了出来,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之色,环顾四周,他的孩子被奶娘和萧若兰护着、侍卫和仆役在禁军的刀锋下或立或蹲、丫鬟们被吓的哆哆嗦嗦甚至发出了嘤嘤的哭声。
烈焰、云轩与数十个暗卫埋伏在房顶伺机而动,倘若他们联手,保他一家老小全身而退并不难。
李恪冲烈焰等人方向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转而对禁军说道:“放了本王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长孙无忌要的是我李恪,本王随你们走便是。请收起刀剑,不要吓坏了本王的孩子。”
禁军首领点点头,禁军们立刻收起了刀剑,闪身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悠扬被嘈杂声惊醒,明轩阁内除了自己已不见半个人影,她赶忙穿好衣物奔出门外,对明轩阁外满满的禁军一时间迷惑和慌乱,一切来的都毫无征兆。见李恪一副气定神闲的站在禁军中央,她随即明白了一切,原来事情早已到了最坏的阶段,只是他为不让她担心才刻意隐瞒。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揣测都是真的
悠扬本以为自己会哭,可对上李恪含笑的眸子时她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一点一点变为寂静。
原来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死都是幸福的
悠扬微笑的走到孩子们面前,半蹲的将李琨和晨曦拥入怀中,半响后,起身又吻了吻奶娘怀中的李璄,对萧若兰说道:“以后孩子们就托付给你了”
“姐姐,你”萧若兰疑惑的瞪大双眼,双眼盛满了泪水。
悠扬赶忙掩住萧若兰的唇,摇摇头道:“璄儿还小,琨儿、晨曦也还不记事儿,等他们长大了不要告诉他们这一切,也不要告诉他们我的事情,我不想他们这么小就失去了母爱、心里留下遗憾和y影,就说他们都是你所生的吧。”
萧若兰哭着点点头。“嗯,姐姐放心便是”
悠扬又走到绣儿面前,给绣儿拭了拭泪道。“绣儿,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办事稳妥谨慎是我最信得过的。你我虽为主仆但却情如姐妹,可惜的是姐姐至今也没能替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倘若日后你寻得一心人便嫁了吧,只是姐姐有一事相求。”
绣儿哽咽的道:“王妃您有何不放心的吩咐绣儿便是”
“姐姐求你协助萧王妃将孩子们抚养长大,从此你便是他们的小姨,他们做错事你要劝萧王妃严加管教,切不要溺爱,这样我才安心。还有,我曾写下过一封信就放在我的首饰盒内,等晨曦成人时便把这首饰盒交给她,就说是一个很疼爱她的人送给她的吧。”悠扬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女儿,他们还太小,根本就不懂此时发生的事代表什么,他们此刻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而一点点淡忘,连同她这个母亲也会渐渐忘记的。
绣儿颔首,哭着道:“绣儿记下了。”
悠扬转身见小猪和李玮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她欣慰的笑了笑,最起码他们是不会忘记她这个母亲的。
悠扬将他们两个的小脑袋贴在自己的腰际,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小猪和小玮都已经长成她半个高了,可惜她却无法看到他们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了。
两个孩子抬头凝望着悠扬,眼睛虽没有泪水可却满满的都是惶恐和忧伤。悠扬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有些心疼,他们被李恪教育的很好,小小年纪便遇事从不怯弱惊慌,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就算他不哭但不代表他会不害怕,恐怕今天的事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y影吧。
“妈妈,您与父王何时能回来”小猪问道。
“父王和妈妈去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回来,你们已经长大了,父王和妈妈离开后你们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悠扬不忍告诉两个孩子事实,虽然他们会有期盼但总比绝望要好,长大了自会明白的。
“我们会很好的照顾弟弟妹妹,一直到父王和妈妈回来”小猪和小玮懂事的点点头。
“妈妈相信你们会做的很好,现在就带着弟弟妹妹随奶娘回房间吧”悠扬忍住泪水,像往常一般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催促着。
孩子们离开后悠扬穿过禁军来到李恪身旁,笑着挽起李恪的手臂。
李恪薄唇咧了个温暖的笑容,能拥有一个与他生死相依的爱人已不负此生。
“上路吧”李恪对禁军们道。
禁军们对李恪与悠扬大义凛然的气势无不感到震撼。他们被禁军押解着走出王府,身后的侍卫仆役纷纷下跪,他们流泪却没有哭出声来,就那样默默地跪着,跪着为他们最尊敬的主子送行。
悠扬回首,别了,孩子们
长孙无忌顺藤摸瓜,通过这次徒有虚名的谋反案他足足实实抓获了一大串,而下一步便是斩草除根,如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那在这残酷的皇宫斗争中就意味着给自己挖坟。
唐高宗李治虽然相信有这个谋反案,但揪出的犯案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其他人有谋反之意他尚可相信,可是他三哥早已有隐退的意向又如何谈得上谋反呢可是大臣们和最信任的舅舅却说三哥之所以提出隐退,无非是用来遮掩谋反意图的诡计。念及兄弟之情他提出了罢免三哥之死,可罗织大狱不容有情、宫廷斗争不容有情,大臣们和舅舅不肯同意罢免,他们几次上表说:“如或谋反不诛,如何惩后”简简几个字便让他这个皇帝哑口无言,他再也找不出为他们辨别的理由。
永徽四年二月,唐高宗不得已下了诏,凡参与此次谋反未遂之人,无论是皇亲国戚或是朝廷要员均以死刑处之,凡有牵连的其他党徒也将被赐死、流放、发配。江夏王李道宗流放象州,薛万彻、柴令武、房遗爱三位驸马都尉押解西市刑场公开斩首,李恪、李元景、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丹阳公主等皇室成员分别在自宅赐死,子孙后代均流放岭南瘴湿之地。
二月初二,长孙无忌亲自端着毒酒送到李恪长安的府邸,他兴奋异常,他与李恪斗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永除后患。
长孙无忌在层层保护之下进了门,这让李恪不觉的想笑。
“怎么,怕本王杀了你吗”李恪讥讽道。
“笑话,你如今已是案上任人宰割的鱼r,尸居余气、行神已离,早已不足为虑”长孙无忌说完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李恪嘴角挑了个弧度,讥讽之意油然而生。
“是吗长孙无忌你信吗”李恪半眯着双眸盯着长孙无忌,仿佛这眸光会摄人心脾,让人不寒而栗。
“信什么”长孙无忌不安的问道,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
“本王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李恪几步进到长孙无忌身前,岑冷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让人不禁打哆嗦。
长孙无忌退到了侍卫之后,颤抖的道:“你少妖言惑众。”
“躲什么本王不会现在杀你,本王要留你看窃弄威权,构害善良的下场,我李家列祖列宗有灵,你长孙无忌当灭族在即”李恪伸手夺过玉盘中的毒酒。“滚”
长孙无忌仓皇而逃,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李恪的话语更让他害怕,他不敢亲眼看李恪饮下毒酒的样子。
终章 梦云惊断
夜,清净寂寥。
悠扬将酒菜摆好,这菜是她托把守的禁军买回来的。
她耸耸肩,笑着对李恪道:“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呢”
李恪微笑的将装有毒酒的玉壶提起,毒酒银线般划了个好看的弧度滴在酒盅内,激起的声音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好听。
悠扬举起斟满毒酒的酒盅。“为我们的爱干杯”
李恪将悠扬的酒盅按下。“等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是何样子吗”
悠扬疑惑的挠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笑道:“当然,我那时可穿着睡衣呢”
“对,你那时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散散的披在身后,可是就是那个在芙蓉花下不经雕琢的你让我为之深深撼动。”李恪眸光变得有些深邃而悠远。“你能为我再打扮一次那时的模样吗”
“咦,你平时都不准我穿那件睡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悠远探了探李恪的额头,不会还没喝毒酒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李恪攥住悠扬的手,笑道:“算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纪念我们第一次相遇吧”
悠扬点头,嗯,理由充分可还是摇了摇头道:“当时走的匆忙,我并没有带那件睡衣呀”
李恪将睡衣从怀中掏出递给悠扬。“在这”
悠扬接过睡衣一时间吃楞,原来这厮早有预谋。
“快去吧”李恪笑着催促。
悠扬拗不过李恪只好躲在屏风后将睡衣换上,将发上的饰物一一摘下,长发懒懒的披在裸肩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有些不自然。
咦,好一副令人血脉怦张的画面。
悠扬遮遮掩掩的从屏风后走出,来古代久了已经不再习惯现代这最普通不过的装扮。
李恪伸手将悠扬带入怀中,柔软的唇碰击点点湿漉的肌肤,突来的神魂授予另悠扬凌乱了思绪。
李恪身上的玉珠突然发出惊人的光亮,窗边泛起骇人的漩涡,悠扬还不及惊呼便被李恪推入漩涡之中。
李恪抬首,毒酒一饮而尽。
悠扬连同漩涡消失在窗角,玉珠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李恪抚摸着玉珠,一滴泪水滑落在玉珠之上。“悠扬,希望我们还有来世。”
海内冤之,天下绝望,永徽大劫,君归何方
狂风漩涡般席卷而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身体迅速移动,眼前的一切突然远离自己,身体随着狂风的漩涡越转越快,只有一声惊呼的余音在周遭伴随着自己盘旋。
“啊”仿佛身体在旋转中突然下坠,悠扬一个哆嗦从床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熟悉而陌生的人。
这是十七年前她穿越的寝室,十七年前的室友们正怪异的看着自己,仿佛世间在这一瞬间定了格。
悠扬赶忙遮盖身体,她还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衣。
“莫非脑袋坏了不成,有什么好遮掩的,你哪块地方我们没见过”室友荣娜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随即大声的又道:“你醒啦,还以为今天给你请假呢,看你这样子是没事了,快到点上班了,还不抓紧起来梳洗”
“啊”悠扬有些分不清状况。
见悠扬不动,荣娜催促着。“怎么还在那磨蹭,你想背扣工资吗”
“我”悠扬仍是处于痴呆状态,难道她穿越这十几年老板都没把她开除吗
“你说你没事减什么肥呢,走路都没力气了吧刚一起身就摔倒,还好及时醒了过来,要不我们都打算送你去医院输液了”另一个室友苦口婆心的劝道。
悠扬动动嘴唇,疑惑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你还打算多久,我一回来就看见你摔倒在床边了,这不刚把你抬上床去你就醒啦”这次说话的是室友洋洋。
悠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应该十七年吗”
洋洋走过来用力的掐了掐悠扬的面颊,笑道:“什么十七年,你饿傻了吧两分钟都不到呢”
“啊,好疼啊”悠扬拍掉了洋洋的贼手。
“还好,不是在说梦话”洋洋长叹了一口气。
“我说的是真的,我穿越了。”悠扬说完室内瞬间安静。
“那你是不是还做了王妃”荣娜煞是认真的说道。
悠扬惊讶。“是呀,你怎么知道”
“那你是不是还爱上了那个古人”
“是的”
“那你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了”
“嗯,嗯”
“哈哈哈”全体爆笑,爆笑过后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不,我说的是真的”悠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是谁的王妃呀哈哈,荣娜你再去掐一下,看是不是我手劲不够大没有把她掐醒笑死我了”洋洋一边笑一边张牙舞爪的擦着因笑而飞的眼泪。
“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还都没个正经”这些年来,悠扬习惯性的用穿越前的年纪加穿越年数算年龄。
这时寝室一个大龄剩女娟子洗漱回来,不满的道。“我说悠扬,你个败家孩子,你怎么说你姐呢我不就是四十多岁还没嫁人吗你也不说给我介绍个,竟在这说风凉话”
由于娟子没头没尾的插话,使大家笑的更加喘不过气来,气的娟子转身夺门而去。
“快说,你嫁的哪位王爷,看我们认识不”荣娜闪烁着好奇的大眼睛。
“吴王李恪”提起李恪的名字悠扬一阵揪心。
洋洋认真的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不是穿越小说看多了,由本兽医推断,她是产生了幻觉,一定是她在晕倒时听见了电视里的声音。”
悠扬顺着洋洋的目光看向电视,此刻聂远版的李恪正与阿史那云相恋,悠扬的心就似被针扎了一样疼,眼泪哗哗的淌了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她没有穿越,一切都是她的黄粱一梦。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呦呦,怎么哭上了,真吃醋啦”洋洋依旧嬉笑着。
“是呀,赶紧洗漱上班吧,真的要迟到了”荣娜也劝道。
“给我请假吧”悠扬心如刀割。
“妈呀,财迷什么时候请假了那可会扣工资的”洋洋感叹。
“不止工资,还有月满勤、季满勤、甚至关系到年终奖呢”葡萄分析。
“况且今天要开员工大会的,你不出勤不好吧”荣娜劝说。
“就说我病了”此刻她还哪有力气上班
“那好吧,我们就说你饿晕了,都幻觉了,今天不适合上班”几人相视一笑出了寝室。
悠扬看着几个人离去,无力的靠在床沿。还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损友,跟她们说等于白说,没人会相信她。
还是自己屡屡思绪吧,她真的很乱。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吗这些年里,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从女人变成了母亲,从年少无知的孩子变成了相夫教子的人妻,难道都只是幻觉吗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对于她来说十七年的古代生活却单单存在于她昏迷的两分钟内
又或是时光交错产生了缝隙,她顺着时光到了古代又莫名而回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定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
对呀,她生过孩子,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悠扬颤抖的掀开睡衣,她身上一定会有妊辰纹的
可是,肚子上的皮肤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纹路。
对,她每次生完孩子都有涂抹药膏的习惯,王熙俊配的药膏很好用,半年就可让皮肤光滑如初的所以没有妊娠纹很正常,这不足以代表一切只是幻觉。
悠扬静静的望着电视上的画面,眼神悠远而空洞。
李恪,你在哪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旋涡
那杯毒酒你喝了吗
两年后,
神圣的教堂内,圆形的天花板上悬着淡雅的吊灯,白色的沙幔与轻飘的白鸽在空中纵横交错着。
空旷的厅中钢琴奏起了优美沉静的婚礼进行曲,新娘挽着父亲从红毯那端徐徐走来,扬起的花瓣如雨般散落在新娘洁白的婚纱上,新娘始终笑的如花般雍荣灿烂,看着红毯那端欣喜等待的如斯身影,眸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是感动、是幸福、亦或是难过
两年了,她离开古代和李恪已经整整两年了,尽管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的穿越事件只不过是梦一场,但她仍旧不能相信。
她醒来后如常上班、生活,可日子却过得浑浑噩噩。他想着李恪想着古代的一切,导致精神不集中,工作、生活都变的乱七八糟。被扣了工资、被领导批评了她全然不在意,甚至还和男朋友张浩提出了分手,她不可能再爱上除了李恪以外的男人,哪怕这个人她曾动过感情。
仿佛一切她都不再在意了,同事们和张浩为她的状态忧心,便商议着找一些事情来提起她的兴趣,正巧全国美术设计大赛正在报名,所以张浩为她报了名。她当时却是没有心思创作的,可当拿到参选证的时候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了李恪为她移来的那两丛芙蓉,她将心中那芙蓉盛开的样子掺杂着对李恪的思念一笔笔融入创作中。
古韵古风的作品、富有灵魂的意境、优美生动的笔风,无一不吸引评委的眼球,这幅芙蓉花开得到一致好评并成为大赛第一名,悠扬也随之一举成名。颁奖礼上各大媒体、电台争相报道,悠扬从无名的小小设计一夜成为享誉全国的知名设计师。公司为她加了薪,张浩向她提出了求婚,可就在她最辉煌的时候悠扬却辞退了工作,拒绝了张浩的求婚。
同事们不理解,张浩不同意,大家都认为她是疯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疯。她不相信李恪像史料记载的那样死去,所以她辞去工作去研读唐朝历史,她要找到李恪没死的蛛丝马迹。哪怕他们再也不能相见,但能并时空活着也是好的。
历史就是历史不容有例外,李恪死在了那个晚上。她不肯相信,所以不惜花重金去请历史专家为她解释这一阶段的历史,可是结果仍是一样的。
她心灰意冷,接受不了李恪死去的事实,渐渐的患上了抑郁症。
虽然她曾多次与张浩提出了分手,拒绝他的求婚,可是张浩仍对她不离不弃,还带她看了心理医生。她将所有事告知了心理医生,本以为心理医生会相信她的话,可是心理医生的结论却是她有妄想症,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象而已。
张浩陪着她度过了一年多难熬的心理治疗,对于这段刻骨的异时空之旅,她渐渐的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她找回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虽然不再去想古代的事,可是心中那份爱却依然存在。张浩再次向她求婚,在精心安排的心形玫瑰阵下,看着张浩殷勤期盼的眸光,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点点头,也许是为了感恩
悠扬挽着父亲手不知何时已走到红毯的那端,张浩正伸手等待着自己,她伸手挽住,也许她真的应该忘记李恪、忘记她执着的那份爱了
“你愿意娶曲悠扬为妻吗无论她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呵护她,在她失意的时候温暖她、鼓励她,直到永远。”牧师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张浩微笑着执起悠扬的手。
“你愿意嫁给张浩为妻吗无论他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守护他,在他失意的时候温暖他、鼓励他,直到永远。”牧师又问到悠扬。
“我”悠扬突然停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她不愿意”突然教堂的大门被推开,一俊挺的身躯昂藏在名贵的西装下背光而立,漩涡般的双眸对上悠扬惊讶的目光,英俊的容颜写满了肯定。
悠扬看着阳光下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捂住双唇将惊呼声咽下,此时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悠扬微笑着让眼泪簌簌落下,趁大家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提起婚纱的裙摆跑出了教堂,跑出了婚礼。
悠扬在街上一直跑,一直跑,她知道他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追
李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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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将悠扬送回了属于她的地方,看着她一点点的消失我的心是痛的,不过却无怨无悔。
我亦然喝下了那杯毒酒,毒汁灼烧着五脏六腑,仿佛似肠穿肚烂般疼痛,但此刻我却麻木的浑然不在意,因为它再痛也没有我的心痛。
留下生命中最后一滴泪水,我知道我的一生结束了,我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却没有任何遗憾,因为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活的精彩饱满。
回想着悠扬留下的美好回忆,我微笑着闭上双眼,一点点没了直觉,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我不知在黑暗中处了多久,突然身体像被雷电击中般一颤。我应该是死了的,我应该不再有知觉的,可电流击身的疼痛却真实的一次次袭来,身体也随之上下起伏。我渐渐有了呼吸,甚至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周遭细碎的声音充斥着耳廓,我有了知觉,是疼痛,剧烈的疼痛
黑暗中的剧痛折磨着身心,可我却只能忍受着,因为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慢慢的我有了力气,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我试着划破黑暗,用尽全力去睁开好似被禁锢了的双眸。
我成功了,映入眼底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我的口鼻被怪异的东西罩着,身上插了许多条透明的管子,身旁挂着一袋暗红色液体,我知道这是血,血液通过透明的管子缓缓流入我的身体,而我的血液却从另一条管子流出。
一个穿白色长袍的女孩见我睁眼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后雀跃的奔出门外。不一会又有几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进了房间,对我上下检查了一番后面露喜色的相互握手言谈,通过他们的话语我知道我的生命又重新活了过来。但,这个地方决不属于我那个世界。
我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口鼻上的罩子被摘了下去,连接身体的那个会发出“哒哒”响声的怪东西也被撤了下来,虽然每天还有管子往我身体里输送液体,但液体的数量却日渐减少。
一个穿着打扮怪异的女孩每天都守在我的身旁,她很可爱,一笑嘴角会浮现两个浅浅的梨窝。我没有对她说过话,甚至对她的态度是疏离和清冷的,因为我不会对悠扬以外的人热情。可这个女孩却见怪不怪,每日依旧喋喋不休的在我身旁唠叨。通过她的话我知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者说是我占有的这个身体的妹妹,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却从不待见她,只因他们非一母所生。
通过女孩的唠叨中我还了解,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仗着祖上历代所积攒的深厚基业整日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父亲去世后便把基业留给了一脉单传的他,而他却更加变本加厉的肆意挥霍。他好色成性,身边的女人如云,在他陪女人享乐时不知是有人蓄意加害还是不小心误食了毒药,总之最终搭上了性命。而我,却趁他的死去而重生。
月缺月圆,我大概在这个叫医院的地方住了一个月之久。某日,妹妹不知用手指按了什么,镶嵌在病房墙壁上那个扁扁的黑匣子立刻呈现出色彩斑斓的景象,我当时是恐惧的,因为一个如此之扁的匣子居然可以装入那么多人,他们穿着各异,而且还会动会说话。
突然悠扬的身影出现在黑匣子之中,她穿着同样怪异而且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她就这样站在那静静的望着我,别人对她说话她也不理会。她消瘦了许多,眼神没了往日活泼的色彩,显得空洞而悠远。我很心疼也很激动,因为我再次见到了她,我不顾一切的拔掉了埋在皮肤内输液的针管奔到黑匣子旁,我呼唤着悠扬的名字、拍打着黑匣子让她出来,可她却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
悠扬从黑匣子中再次消失,我颓败的坐在地上,妹妹见我的举动是诧异的,可随后便笑的前仰后合,她说:哥,原来你看个电视都能这么耍宝。
电视我暗淡的双眸突然变得炯亮,原来这个黑色的扁匣子就是电视,我异常兴奋,因为悠远曾说过她的世界就有电视,而我来到了属于悠扬的那个世界
几天后妹妹为我办了出院,久违的阳光照射着这个身体,而我却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温暖,我知道从我有知觉起这具躯壳便是属于我的,我要义不容辞的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找到我的悠扬。
一辆具有四个轮的黑色车子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一旁的男人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等候着,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内,没有任何诧异与不解,因为我知道这个没有马拉也会动的车子便是悠扬口中的汽车,而周遭由于车子移动而渐行渐远的建筑便是悠扬口中的高楼大厦。
汽车停在了一座别类的二层建筑旁,房前屋后有花草环绕,甚美。有人为我拉开了豪华木质雕刻的大门,我阔步走了进去,房中的一切对于我来说亦是陌生,房中人齐齐的喊我“大少爷”,他们颔首而不是行跪拜之礼,我知道这些人便是我的佣人,拥有人身自由的佣人。
我问身旁的女佣我的卧房在何处,她露出了惊讶之色,我知道她对于我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感到诧异,对我不知自己的卧房感到诧异,但我不必与她过多的解释,因为她亦不敢多问。
问清了房间我踱步上了楼,我并不是想休息,而是我不知怎么和这些陌生人相处。我想,悠扬初到大唐时的心情亦如我现在的心情吧,对异世的陌生与彷徨。我承受着悠扬曾承受过的一切,对她曾经的无助更加心痛。
我的卧房很大,卧房的一侧是衣橱,衣橱旁摆放着一面穿衣镜,这镜子与大唐的铜镜有所不同,它照映的更加清晰。我伫立在穿衣镜旁,看着镜子中的人,我惊讶的发现,这人的容貌居然与我原来的容貌是相同的,只是比我的略瘦了些,也不似我往日的风采,我想这应该与先前主人不堪的生活习惯有关吧。
我随手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衣服,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女人浓烈的脂粉味。我吩咐人把衣橱内所有的衣物全部丢掉,并购置了一批新衣服,我并不是有洁癖之人,只是我不习惯我穿的衣服上有除悠扬以外女人的味道。
送来的新衣服对于我来说亦是奇装异服,但我不再排斥,因为我知道这属于悠扬世界的装扮,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与悠扬再续前缘的,所以我一定要习惯这里的装扮,习惯这里的一切。
李恪(二)
我吩咐人去寻找悠扬的消息,可是我除了她的名字外对她却一无所知,这里与大唐不同,我不再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打探到悠扬如同大海捞针。而且祖上积攒下的产业、财力虽然庞大,可是由于先前那灵魂的挥霍和我的不善管理再深厚的基业也会付之东流。我不能允许事情再恶化下去,因为我知道雄厚的财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意味着什么,倘若我失去了这些我将永远也找不到悠扬。
我若想让这濒临破产的基业重新运营正常就要克服对异世毫无所知的一切困难,熟悉掌握这里的生存法则,学习所谓的财政管理,可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对于我来说却很困难,我在大唐丰富的学识在这没有一丝用武之地,我甚至连那缺枝少节的文字都不认识,不如这里的一个小孩子。
一个连自身存活都成问题的人如何谈得上去照顾别人
就算能找的到悠扬,可依现在的我怎么配去拥有她
我不再是那个文武全才的李恪,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子。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如果自身不够强大就会被他人践踏的普通人,如果想重新找回尊严那我现在便要放下尊严,从零做起,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接受一切才能掌握一切。
我拼命的学习文字语言、学习经济运作、学习政治法律、还要学习使用这个世界上的先进设备。我的路异常坎坷,当我承受不住时便警告自己,在我不够强大时觉不能见悠扬。
我不再寻找悠扬,但这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日后毫无顾忌的拥有她,让她在我所掌控和保护的范围内生活,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蓝天。妹妹称我的这种思想叫做大男子主义,我不懂何为大男子主义,我只知道如果不能保护妻子的男人便不配做男人
经过一年多的夜夜,我终于适应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企业也脱离了破产的威胁。所有人都对这个起死回生的人刮目相看,说他变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变,因为我不是他们口中的他,而他在我重生时便已经死去
当企业重新步入正轨时,便不断有女人找上门来,我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曾与这个身体发生关系的。妹妹怕我见猎心喜又变回曾经那个好色的浪荡公子,她苦口婆心的在我身边唠叨。
“哥,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果,觉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哥,你还是避一避吧,依她们的手段我怕你又会变坏的”
“哥,我不许你去见她们,你见了她们又会变成曾经那个瞧不起我的哥哥了”
妹妹死死堵住房门不肯妥协,我犹如看见了幼时的高阳,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可爱、一样的爱粘人。但她不是高阳,高阳受着尔你我诈的宫廷熏陶早已变了样子,而她远比高阳要单纯的多。
我揉揉她的发笑而不语,我不会变回曾经那个哥哥,亦不会多看那些凡桃俗李一眼,因为我的心里、怀里只能容得下悠扬再没有其他。但我却不得不去应付,因为铲草要除根,躲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我去见她们才能将她们彻底赶走。
我要除去身边一切的隐患,给悠扬一个安静的生活,因为我决不允许有第二个萧若兰出现
女人的容貌可以说是上佳之选,身穿小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她裸露在外的大片春光让我厌恶的别开眼,我虽然已经适应现代人简约的装扮,但穿着如此清凉我仍难以接受。
也许这个女人穿成这样纯属是来引诱我的,可她今天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我将我的意思向她转述清楚,我给她钱弥补这个身体之前对她造成的伤害,并要她在我面前消失。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死死纠缠着,我不再与她过多啰嗦转身离开,可她却又不知从哪扑了出来,伏在我身前不断扭摆腰肢并献上娇嫩的红唇,我狠狠的将她推开,眸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如果在大唐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除了悠扬我不允许任何女人碰触我的唇,而她犯了大忌
女人被我凶狠的戾气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逃去。
我疲倦的靠在真皮沙发上,我有些佩服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他居然有如此的精力来应对这么多女人,燕瘦环肥,像方才那般如狼似虎的已不胜枚举。
我用冷漠和决绝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女人,我的生活终于归于平静,我知道是时候寻找我的悠扬了。
我动用身边所有的关系网来搜索悠扬,可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叫“曲悠扬”的人居然如此之多。由于我对悠扬的一无所知导致信息不精确,这些叫曲悠扬的人分布在全国各地,甚至有的已经移民出了国,要想从中确定悠扬的具体方位就必须逐一排查。
这里的法律异常严格,我现在虽然有权有势可仍做不到各个详细,我的调查受限,悠扬如同太空一粟般遗失在某个角落。
悠扬你在哪里难道我们此生真的无缘相见了吗
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我与悠扬分别已快两年了,两年的时光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悠扬,从大唐回来后你还好吗,你还会记得我吗
妹妹见我有心事便央嚷着带我出去散心,我自是没那心情的,可妹妹软磨硬泡的厉害,我不忍驳了她的好意只能跟随。
妹妹拉着我去参观画展,我在画作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观赏着,这里的画风韵大多是中西结合,创作的虽美可作画方式离大唐时却相差甚远,我对这些画作亦是没太大兴趣,来这纯粹是因为妹妹喜欢。
突然一副古风古韵的画作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幅画在整个画展中虽然显得格格不入,可它却激起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笔锋。
悠扬也曾为我画过这样一副画,那芙蓉花妖娆绽放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两幅画的意境有所不同,但我依然肯定这画绝对出自悠扬之手,这画上的芙蓉便是明轩阁中的那两丛芙蓉。
我用指肚摩擦着右下角的落款,这是我思念人的名字。
妹妹见我对这幅画感兴趣便自告奋勇的介绍着。“这幅芙蓉花开是去年美术大赛的冠军,是这个作者唯一的画作,可惜这幅画名字虽然温馨可意境却过于哀伤,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我庆幸没有人懂得它的美,我庆幸让我遇到了它,我更庆幸通过这幅画就能找到我的悠扬了
我买下了这幅画,因为悠扬的画必须由我来收藏
画展的售货员为我将画包起,并笑盈盈的交给我一个请柬。“先生,感谢您买下了这幅作品。作者的男朋友曾嘱托过,如果这幅画在明日之前售出,那么就让我将这请柬交给买画的人。明天是作者结婚的大喜日子,如果买她画的人能去参加我想她会很开心的。这里面有婚宴的地点,虽然离这里有些远,时间也有些仓促,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参加”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颤抖的将请柬打开。
张浩、曲悠扬结婚之喜,我抚摸着上面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微笑的对售货员说也是对自己说。“这个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
李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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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的出了画展大厅,命人查清了请柬上婚宴地址的具体方位。通过这一年多对中国的城市的了解,我知道悠扬所在的城市离我的城市相隔甚远,而天色已日薄西山,明天一早悠扬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只有一夜的时间,我必须在婚礼之前将她找回。
时间紧迫,由不得我有丝毫的犹豫和延误。我让下属订了最快的一趟航班,顾不上收拾行装便匆匆赶往机场,准备连夜出发。
“哥,时间这么急,恐怕赶不上她的婚礼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去呢”妹妹对我的慌忙感到不解,一路跟随我到了机场。
我无暇为她解释,只是匆匆的道。“哪怕婚礼结束了我也要把她带回来,所以我必须去”
妹妹对我的话惊讶到瞪圆了双眼。“哥,你认识她她不会也是你之前的知己之一吧”
“不,他是我的妻子”她也必须是我的妻子,因为我不敢想象,她当真嫁给别人时我会怎样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何意义
妹妹对我的话一知半解,随后点点头道:“哦,是这样,那我们去把嫂子抢回来”
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明白,只是为我毫无预兆的话自己找了理由而已。
妹妹与我的下属交头接耳不知商讨何事,我亦没有心情理会她,我焦急等待着,等待着登机时刻能快点到来。
“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所以我让人又订了一张机票,我要和你一起去”妹妹不容我置一词便又匆匆说道:“哥,你大难不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虽然改掉了之前一切不好的喜好,可是你也忘记了一切,你甚至连电脑和手机都不会用。尽管你掩藏的很好,拼命学会了一切,你成功的瞒过了他人的眼睛,可我是你妹妹,每天就生活在你身边,你瞒的了他人你却瞒不过我。我不知道你中毒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才使你伤到了脑袋,可我不想去追究谁让你中的毒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因为无论什么原因我都是乐见的,因为你变成了一个疼我的哥哥。哥,你不用再瞒我的,你对那个城市并不熟悉,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我点点头,因为妹妹的话是对的,我对悠扬所处的那座城市并不了解,如果想不耽误时间那最好的方式便是有人跟随指点。
我拉着妹妹一起上了飞机,克服着第一次乘飞机的种种不适,终于在清晨时分飞机平稳降落,我们出了机场又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大巴。
婚礼教堂的地点比较偏,大巴到达市中心后我们还要换乘了出租。这个城市的交通格外堵塞,出租车行驶的异常缓慢。看看腕上的表,此时已经上午九点五十分,而婚礼在十点举行,我用手指循环敲击膝盖来缓解我的急迫与不安。
“师傅,还有多远啊能不能快一点”妹妹催促着司机。
司机摇摇头道:“还有几公里哩,如果堵塞的车辆现在能散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可现在看样子车辆散开最少要等半个小时”
我等不了半个小时,我毅然下了车,因为相对于这堵塞的车流我跑步更快一些,我一边问路一边跑,终于在我不遗余力的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后看见了那座教堂。
我顾不得片刻休息,我向教堂大门奔去。
“你愿意嫁给张浩为妻吗无论他富贵或贫穷,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守护他,在他失意的时候温暖他、鼓励他,直到永远。”我在门外听见了牧师洪亮的声音,我的心由于剧烈奔跑和紧张,仿佛顷刻间便会挣破胸膛,我害怕极了,我怕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我知道悠扬迟疑了,但我不能预测她在最后关头是否会同意,我匆忙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她不愿意”我不能等待悠扬的答案,因为她说愿意或不愿意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她是我的妻子。
我们再也经不起分别了
所有人都对我的突如其来感到意外,悠扬是惊讶的,那个叫张浩的男人是愤怒的。我知道悠扬此时一定会不知所措,对我的出现也会有诸多疑问,但现在容不得我解释,我只能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悠扬的态度着实令我心慌,她不哭也不笑,仿佛是个局外人。
我不知道这两年来发生了什么让她甘心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她忘记我了吗
或者她不是我的悠扬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跟她解释还是直接将她掠走
思绪盘旋之际,我终于看到悠扬产生了异样表情,她又笑又哭的提起裙摆向我跑来。悠扬的表情虽然甚是纠结,可在我眼中却异常美好,这是她一贯风格,有异于其他女人的风格。
我欣喜若狂,她是我的悠扬,她是记得我的,她还是爱我的
我向悠扬伸出了手,可出乎意料的是悠扬并没有将自己交给我,她瞥了我一眼后便从我身边掠过。
悠扬提着婚纱向前跑着,而我只能在后面追。
悠扬体力一如既往的好,跑的很快。如果是以前,我便可三两步就能将她拦下并搂在怀中。可是我现在的这幅身躯没有内力相助,只能光凭自身的力气,无奈我方才疯狂的跑了几公里体力还没有得以恢复,所以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我只能随悠扬跑着。
我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叫张浩的那个男人很快就追赶了上来,他显然没有我此时这般吃力。我不能眼睁睁看悠扬被他追去,我拼劲全力超越了他,而他也不甘示弱想要超越我。仿佛这是一场追逐赛,而悠扬是比赛的奖牌,谁是最后的赢家谁才有资格拥有。
妹妹坐车赶了过来,见我们追逐悠扬她便加入其中,街上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均纷纷注目。
悠扬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但我此时却希望悠扬能跑的再快些,这样我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张浩击败。妹妹体力自是不如男人,没跑几步便败下阵来,但她在落后之前死死的拽住了张浩,张浩让妹妹缠的动弹不得落了后。
我并没有急着拦住悠扬,而是放慢了脚步陪悠扬跑着,我私心想让悠扬再跑远些,离张浩远些,离那可恶的婚礼远些。
李恪(四)
悠扬似乎跑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停在了教堂旁公园的湖边,手按着肚子身体半弯,双眼紧紧的盯着湖面但却没有焦距。
我在身后紧紧将她拥住,嗅着我想念的味道,我知道我对她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
“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你告诉我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吗”悠扬终于将憋闷在心里的痛哭了出来。
“你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将她扳了过来,将她脸庞的泪水吻去,她的泪让我心痛。
悠扬抚摸着我的脸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哭着道:“可是他们说我有妄想症,一切都是我的幻象而已。我怕了,我怕你又突然把我推开,然后我的梦就醒了”
我紧紧的将她的脸庞贴在了我的胸口。“我有心跳,我是真实的,我不会再将你推开也不会再离你而去。”
悠扬心情平复了不少,扬起小脸道:“那晚我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嫁人了”我故意酸溜溜的冷哼着,一是为了逗她,二是我真的有点吃醋。
“切,我是先问你的好不好”悠扬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
我没有立即回复她的话,因为我爱极了她的这幅样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那些无所谓的答案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告诉她不是吗
我深情的凝望着她再也别不开双眼,将她撅起的唇轻轻吻住,久违的人,久违的味道,她身上的一切都让我不能自拔,我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想把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而她亦是如此。
我们深情拥吻着,直到口腔的空气殆尽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我抱住她,弯腰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做短暂的歇息,由于体力严重透支加上方才的缺氧的确使我疲倦的有些眩晕。
悠扬面颊红润,气喘吁吁的道。“我说你现在这体力怎么如此不济”
她这是在叫嚣挑衅我的男性尊严
“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有多么不济呢嗯”我眯着眼威胁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久才追上我”悠扬感受到了我的威胁,赶忙转移话题。
“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和内力的普通人,你一口气跑上几公里路试试”
悠扬有些不相信,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未回答便有一记重重的拳头打了过来,我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击的有些趔趄。
“张浩,你干嘛”悠扬将我护在了身后,冲张浩吼着。
“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来破坏我们的婚礼”张浩指着我质问着悠扬。
“他”悠扬一时语塞,她知道她就算说出我的身份张浩也不会相信。
“我是他的男人”我将悠扬从我身前拽到了身后,我没有让女人保护的习惯,而且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会亲自战胜他
“狗屁,我才是他的男人,他的老公”张浩又一拳递了过来。
我左手准确的接住了他的拳头,右手一拳击了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话,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自称是悠扬的男人。
张浩被打倒在地,他不甘示弱的立刻爬起,有力的拳头又冲我挥了过来,我们厮打在一起,力量势均力敌,我们都在拳打脚踢中受了伤,悠扬与妹妹吓的哇哇大叫,想分开扭打在一切的我们。
我怕两个女孩子受伤便首先停下了手,张浩也随之停手。
“悠扬,我问你他到底是谁我和他你选择谁”张浩冷冷的质问悠扬。
悠扬拉起我的手用行动证明了她的选择,她对张浩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哈你选择他”张浩有些承受不住打击,趔趄的向后倒了两步。
悠扬肯定的点点头。“对不起,欠你的一切我会补偿的,不过不是婚姻的方式。”
“曲悠扬,你是不是有必要跟我回去将这一切解释清楚”张浩不由分说拽起悠扬的胳膊就走。
“不可以”我攥紧悠扬的手阻拦到,没有人可以将我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
悠扬将我的手松开,笑了笑道。“没事的,我的家人和朋友还都在教堂等着,我必须要去解释清楚的,你去旁边的酒店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酒店找你。”
“不准去”我有些不悦,张浩是个正常的男人,鬼才知道这一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非胡乱猜测,同为男人,我更加明白有时候男人宁为玉碎的自尊心很可怕,再高尚的君子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张浩冷笑着挑衅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才是他法律上的老公,你以为你破坏了婚礼我们的婚姻就不存在了吗笑话,我和悠扬昨天已经领了结婚证,就算不举行婚礼也是合法夫妻。况且我和悠扬已经恋爱很多年了,该发生的事早都发生了还用得着你来担心吗”
我回以他一个冷冷的笑容,笑他自寻死路。
我将手指捏的吱吱作响,就算我现在没有内力和武功但我扭断这人的脖子易如反掌。
“张浩你胡说什么”悠扬很了解我,她知道这是我发怒的前兆,她赶忙将我拉到了一旁,她踮起脚尖吻了吻我的唇安慰道:“没事的,我了解张浩,真的没事的,而且这是我欠他的。”
“你在护着他你欠的由我来还不可吗”我承认我此时心里有些泛酸,因为悠扬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她了解另外一个男人,我并非圣人,我有害怕和慌乱的时候,我想我不肯让她随张浩走更是因为我害怕吧,我怕悠扬会离我而去
悠扬压低声音道:“我在护着你,这里不是大唐,是法律健全的现代,容不得你胡闹”
“你执意要去”我虽是在询问她,但我的口气却威胁味十足,霸道的有些不容反驳。
“我必须去,好了,乖乖在酒店等我,我明天给你答复”悠扬总是有这种能力,每每挑战我的极限,而我却对她无能为力。
张浩上前拽着悠扬就走,近乎粗鲁,我想冲上去将悠扬抢回,但我身后的妹妹此时却死死的拽着我。“哥,他们需要自己解决,不会有事的。”
我无力叹息,带着妹妹去了旁边悠扬所说的酒店,等待着她明日的答复。
李恪(五)
我整晚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夜无眠。
难捱的黑夜终于一点点结束,清晨来临,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我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渐渐熙攘的车流,希望其中一辆车能载着我的悠扬回来。
“糟糕”我快速的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整理我略显憔悴的面容便匆匆下了楼。
我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我和悠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住哪个房间,而且我现在也不再叫李恪,她来了怎么可能找的到我。
我在酒店门口踱着步,从天微微亮一直等到日轮当五,抬腕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而悠扬却没有依照承诺出现。
“哥,我去你房间找你可是你不在,你站在门口干嘛”妹妹哈气连连,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我在这等她”
“哥你现在好痴情哦”妹妹抱起我的手臂,撒娇的道。“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我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宠溺的道:“乖,你自己去吃吧。”
“你们在干嘛,秀恩爱”突然一声酸溜溜的女声传来,我抬眸,果不其然,悠扬正阴阳怪气的站在不远处。
“你们聊,我自己去吃饭了”妹妹赶忙摆摆手,撒腿就跑的无影无踪。
“看这样我来的不是时候”悠扬不由分说,转身欲走。
我哪能给她再次逃走的机会,将悠扬扛起便匆匆回了房间。
“放我下来,好丢人啊”一路上悠扬被旁人看的脸红,一直挣扎着。
“嫌丢人就老实点”我冷冷的,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明明说早晨来,结果却中午才姗姗赶到,我在外面等她半天她不领情居然还胡乱吃飞醋。
我将悠扬丢在了床上欺身压下,惩罚性的吻了吻她撅起的红唇。
“她是我妹妹,或者说这个身体的妹妹”我有必要将误会解释清楚,连同悠扬不知道的一切。
“哦,原来你和王熙俊一样啊”悠扬点点头,又左顾右盼的将我打量了一番,随即就开始在我身上上下其手,一通乱摸乱翻。
我被悠扬折腾的莫名其妙,这女人何时学的这般主动了
悠扬轻而易举的在我身上点起了火苗,随即火苗便燃烧成男性熊熊的。
悠扬突然停手,最后摘下了我腕上的手表,扁扁嘴道。“啧啧,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我说你这命怎么这么好,无论在大唐还是在现代都这么有钱,混的比我这个现代人还现代人。”
原来悠扬在我身上乱摸了半天只是为了找衣服的商标,她的突然停止另我有些大失所望,我不满的瞪着她。
“干嘛瞪我”悠扬被我瞪的莫名其妙,她可能突然感受到了来自我身体某处的,动了动身子,随后脸色微微泛红的笑道:“喂,你不会以为我”
我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欲盖弥彰的哼着冷气
“别废话,说,你怎么才来”我知道我此时的口气不怎么好,听起来一定是不阴不阳的。
“啊,对了”悠扬赶忙起身从她包包中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小本,灿灿的笑着。“我当然去办离婚了,可怜我三天跑了民政局两趟”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看着悠扬手中的离婚证我突然想起了张浩的话。
悠扬见我皱眉,煞是认真的说道:“喂,你不会在意我离过婚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口气微微泛酸。
悠扬翻翻白眼。“切,我跟你之前是不是清白的你还不知道吗回来这两年我先是接受不了他,后来我因为想你得了抑郁症,他虽然一直陪着我,可是顾虑我的情绪他一直对我是恭恭敬敬的。”
听到抑郁症一词我的心被针扎了一下,这两年来悠扬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虽然她现在说的风轻云淡,但我仍可以感受到她曾经的无助和伤痛。
“对不起”我有些怜惜和惭愧,怜惜她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惭愧在她无助时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我。
“所以当张浩向我求婚时我无法拒绝”
我用手掩住了悠扬的嘴。“不要解释了,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昨天为什么要和张浩离开了。”
悠扬叹了口气。“我辜负了他,我想我用一生都补偿不完吧”
我看着悠扬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欠他的由我来弥补”
悠扬摇摇头。“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我想他再也不希望见到我了吧”
两清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昨晚”我意有所指。
“放心,他是很高尚的人”悠扬撇着嘴。
我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这女人没有愚蠢到拿自己去弥补,可是她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别的男人是什么意思“那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卑劣喽”
“不是卑劣,是猥琐”悠扬阴谋得逞般笑的前仰后合。“哈哈,猥琐的老人家”
“猥琐是吧老人家是吧”我将悠扬重新压倒在身下。
悠扬感觉到了危险,赶忙辩解道:“你整天对我这样还不猥琐,而且你想你都一千多岁了不是老人家是什么”
“嗯,解释的很好”我本未熄灭的此时又重新被点燃,拥着悠扬在偌大的床上翻滚着。
“铛铛铛”门外传来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来人了”悠扬从我身下挣扎着坐起。
“不要理她”来敲我房间门的一定是那粘人的妹妹,我没想让她打扰到我们的好事。
我吻着悠扬重新向下倒去。
“铛铛铛铛铛铛”敲门声更加急促。
“还是去开门吧,没准真的有事”悠扬停了下来,催我去开门。
我不情不愿的起身将扣子简单的系了系,便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妹妹无辜的站在门口。“哥,你在干嘛怎么才开门”
妹妹将头钻进门缝见悠扬正在整理凌乱的衣物,缩缩脖子。“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是他要见你”妹妹闪身指了指身后的张浩。
李恪(六)
我将门打开,冲张浩点了点头。
张浩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声音有一丝沙哑。“悠扬的病刚好,这是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和一些治疗资料,不过我希望她以后用不到了。我决定放手,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悠扬。昨天我承认有些失去理智,本想强要了她的,可是她居然为了你,为了保全她的清白不惜用头去撞身边的鱼缸,鱼缸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我的心也碎了。我说只要她能将鱼缸一片不落的粘回原样我就同意与她解除婚约,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碎了的东西怎么可以变回原样。可是她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认真的粘了一夜,那刻起我知道我永远失去她了。你的事悠扬向我解释清楚了,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为了悠扬,我愿意成全。”
“对不起,张浩,是我欠了你的”悠扬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旁。
张浩见悠扬发丝凌乱,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不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说过从你粘鱼缸的那刻起我们就两清了”
“谢谢你,不过是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悠扬的照顾,而不是谢你的甘愿退出。”也许这个男人值得我敬佩,也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但是悠扬我永远都不会让给他。
张浩苦笑。“我终于知道悠扬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爱着你,因为你值得她爱,但我爱悠扬并不比你爱她少,所以你要小心了,倘若你有一天对不起悠扬我会把悠扬从你身边夺走。”
我将悠扬揽在怀里,宣誓主权。“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
“再见吧,希望你们能幸福。”张浩落寞的笑了笑,转身离开,而一旁不语的妹妹居然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
也许妹妹的热情能将张浩此时的伤医好,也许他们能创造另一番惊鸿,不过那是他们的事,谁知道呢
我揉了揉悠扬的头,怜惜的问道:“还疼不疼”
悠扬津津鼻子,无所谓的道:“比起在大唐时的大伤小伤,这点痛简直就是小儿科,早就不疼了。”
我将悠扬拉入怀中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随即拉着她也出了房门。
悠扬有些不解,连忙问道:“干嘛去”
“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张浩说的对,他爱悠扬不比我爱悠扬少,而他也是我最大的威胁,所以我要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不要吧,不到三天的时间我结婚、离婚、再结婚,很丢人的。”悠扬挣扎着不肯去。
“不行,一定要去”我笑着将悠扬扛起,还是这样她能老实些。
三个月后,
我和悠扬的婚礼在马尔代夫举行,雪白晶莹的沙滩,倒映在水中婆娑的椰影,大群大群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构成了马尔代夫的动画景观。没有刻意的奢华与铺张,我们只想在马尔代夫无敌海景的衬托之下,让我们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见证这最幸福的一刻。
婚礼浪漫而温馨,悠扬在一袭抹胸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宁静而高贵,我执起悠扬的手在沙滩上走着,感受着徐徐海风,感受着我们的幸福。
“我愿意娶曲悠扬为我此生唯一的妻子,爱护她,保护她,永不分离”我凝望着悠扬宣誓着并未过分修饰的誓言,因为对于我们的爱情仿佛誓言已经不那么重要,再美的誓言也抵不过我们爱情的千分之一。
我等待着悠扬的回应,可悠扬却鼻子一禁、眉头一触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对于悠扬的突发状况我有些措手不及,婚礼现场瞬间变得凌乱,我们七手八脚的将悠扬送往医院。
我们再医院等待着,徘徊着,对于悠扬的突然晕倒大家都焦虑万分,可检查结果出来后却令我们出乎意料,惊喜万分,因为悠扬怀孕了。
医院的休息室中,悠扬已经清醒,我抱着悠扬简直感动的落泪,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
婚礼提前结束,蜜月又临时取消,悠扬对于我带她回国养胎的决定很不满,她撅着嘴,闷闷不乐。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补蜜月好不好”我安慰着,保证着。
“可是”
“悠扬吴王真的是你们”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我与悠扬俱是一惊,因为在这个世界我不再叫李恪,也不再是那个吴王殿下。
“你”我与悠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来者,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面目俊朗,高高瘦瘦,身穿白色长袍,应该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男人指了指他的胸牌,激动的道。“我是王熙俊啊”
“王熙俊”惊讶过后,悠扬簌簌的掉下了眼泪。“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着”
是呀,我们都还活着。
那场噩梦我们谁都不愿意再提起,就让一切成过眼云烟,死者永逝,生者长存吧。
悠扬静静的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为她渡上一层金色,我将悠扬环住,抚摸着她的肚子,心里无限温暖。
“李狐狸,我想那些孩子们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悠扬望着窗外的夕阳有一丝落寞。
“虽然我们在不同的世界,但是我们是并行存在的,我相信他们能感受到我们的爱,他们会过的很好。”
“是呀,他们会过的很好。李狐狸,你说这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悠扬将头倚在我的胸前灿灿的笑着。
我吻了吻她丰腴的面颊笑道:“男孩女孩都好,男孩会像我,女孩会像你”
――全文完――
s:磕磕绊绊,到此,文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是琉璃第一部作品,虽然成绩不怎么好,扑的一塌糊涂,但仍旧感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让我学习到了很多,收获到了很多。
琉璃现有两部作品正在筹备中,所以会稍休息几天,调整状态,攒攒稿子,顺便再给自己充充电,希望下一部会有不一样的成绩,也希望下一部能得到大家继续支持。
好吧,话不多说,最后唠叨一句,大家一定要记住我哦,我叫琉璃映月
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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