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全部是关于朱福记最近的动向。
之前她还没注意,原来朱福记珠宝只是朱家财产的一部分,他们背后,是有一个财团的,下属有好几个大型企业,其中就包括朱福记。现在朱福记全部是朱家控股,而其余的一些企业,则有外人的融资和加盟,并不是朱家独一份的,但那些零碎产业,加起来财产并不比朱福记珠宝差太多。
朱家的这些企业,涉及到方方面面,领域铺的很开,现在什么赚钱,朱家什么都会掺一脚。也怪不得订婚以后,苏若彤见到的一些客人纷纷打趣朱家是不是要进军餐饮行业,朱家完全没做半点否认,看来,他们是真的有准备在餐饮领域大展手脚。
放下手机,苏若彤若有所思,看来,苏长青不肯回答到底朱家威胁了他什么,八成和生意相关。也许不答应朱家的条件,苏家的损失会比答应朱家要赔的那些更惨。
但关不苏长青肯不肯说,苏若彤表示,那都是个事儿,赔偿不是一两天就到位的,她自己可以在这之前抽丝剥茧,一点点理出头绪。
傍晚时分,整整泡澡泡了快一天的苏长青和陶羡才满身水汽的回来。陶羡简直苦不堪言,他这辈子头一回去那种大澡堂,本来他打电话问了朋友,要带苏长青去一个比较上档次的豪华会所,里面有人造温泉和包间,没想到车子开到一半儿,苏长青硬是指着一晃而过的一间大众澡堂,非要去那里。
现在初夏了,一般人都习惯在自己家里每天洗洗淋浴得了,过来泡澡的人倒不算多,但基本上都是老头。开始还好,但陶羡进了澡堂间,一眼看见一个老头坐在浴池边,一手搓泥,另一手握着命根子惬意的撒尿,整个人都不好了。尽管他没有洁癖,但对洗这个也毫无接受能力。
但苏长青不走,他就不能走,甚至脸上都不能露出丝毫的不乐意,甚至要忍着分分钟吐出来的冲动,把半边身子埋在汤池中。
水热,心烦
水里面不时飘过泡涨开的不知谁身上搓下的泥条,心烦
要应付苏长青冷不丁问的刁钻问题,心烦
手掌脚掌居然泡发白了,心烦
所以,苏若彤看到的,就是一个蔫头耷脑,丝毫没有泡完澡本该神清气爽感觉的陶羡。
今晚是个难得的团聚夜,苏长青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打接受了陶羡开始,之前的种种芥蒂,赫然都不再是个事儿。同时,他看着苏若彤和褚玉湖相处的也还可以,更是觉得自己真是个人生赢家,哪怕面前摆着的要给朱家割地赔款的难事儿,都不再是任何问题。
苏长青心情好,要喝两口小酒助兴,陶羡还真有几瓶不错的存货,除了红酒,尚有几瓶难得的陈年茅台,瓶盖一打开,整个屋子都浸润了浓烈的酒香,真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晚上的晚饭是苏若彤做的,海盐调味的秋葵烧苯鸡丁,红油切牛肉,一长条清蒸武昌鱼,两盘素炒时蔬,又有下酒的嘎嘣脆的秘制烧小虾,话梅煮豆,主食是蒸的香喷喷的米饭,配了滋味清淡的海带汤。
明明材料都是很家常菜的材料,它们硬是被苏若彤做出了超级大餐的感觉,摆在桌子上,看的褚玉湖心驰神摇。
她还没有吃过苏若彤做的饭呢,这是第一次。她在新海的时候,倒是经常去苏氏酒楼打牙祭,时不时的听那边的厨师们吹嘘苏若彤做饭有多好,餐厅里的饭菜水平,还不到苏若彤的十分之一,她那时候不太相信,总觉得这些人在她面前拍苏若彤的马屁,现在才知道,人家是讲真的。
一口秋葵烧鸡入嘴,褚玉湖的眼睛立时瞪大了,她其实不爱吃秋葵,觉得秋葵吃在嘴里黏糊糊的,感觉很可怕,又没什么特别的滋味儿,但是经过苏若彤的料理,秋葵的丰富汁液立刻成了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独特风味,给舌尖和口腔带来了极大的抚慰。
好吃太好吃了
褚玉湖闷头吃菜,今晚上的菜都是下饭菜,就像每一个第一个吃到苏若彤手做饭菜的人,不知不觉间,褚玉湖已经就着菜吃下去三碗米饭了。
这简直可怕,要晓得,褚玉湖为了身材,常年控制体重和饮食,平时出去外面吃饭,点的饮料从来都只动两口,每次吃饭能把一碗饭吃完,就已经代表今天她超级饿。
抱着像个小西瓜一样凸出来的小腹,褚玉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那边,陶羡和苏长青才刚有了一点儿酒意,才微微入巷。
这时候,人的精神是最容易放松的,虽然看起来很清醒,说话已经不怎么把门了。陶羡一个没忍住,苦口婆心说道:“苏叔,咱们打朱家借的那笔钱,是算利息的吧,晚还不如早还,不然这样利滚利下来,只是利息就很可怕。”
苏长青酒量比陶羡大点儿,精神比陶羡绷的紧些,才想叫陶羡闭嘴,不要说什么咱们、咱们的,他和苏若彤的婚事还没影呢,又硬生生忍住,决定不把醉汉的话当真,所以,后面陶羡说的还钱的话,他也不想搭理。
看苏长青不说话,只抄了一筷头小虾干在嘴里嘎嘣嘎嘣咬,陶羡继续说道:“后天我约了我妈跟您和褚姨见面,我爷爷、奶奶还在外头旅游,我爸出差。”
“嗯”这下苏长青肯接话头了。家长当然是越早见越好。
“咱们还欠朱家多少钱,才能还上刚好后天我问问我妈,把缺口补齐。不然一天几万的利息,谁也受不了。”陶羡一身酒气说道。
苏长青慢慢放下酒杯,深深盯着陶羡。
陶羡醉了,看东西有些发飘,还没发现苏长青已经不对劲儿了。
“陶羡,你是入赘。苏家的事儿,我在一天,我做主,彤彤在一天,她做主,你只要在家相妻教子就行。”苏长青觉得,陶羡这小子,还真是不上道,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让陶家人帮忙还钱,这话他真说得出口。难道他不知道入赘鸡随鸡,入赘狗随狗的道理么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嫌弃苏家有外债啦,是不是皮痒
陶羡大着舌头,真真是目瞪口呆。
苏叔说的入赘,好像跟他说的入赘,不是一个意思呀。
“那我那我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再办电视节目了,不能再出来搞自己事业了”陶羡吭吭哧哧说道,酒意上头,他的倔劲儿又冒上来了,今天,还非得把这件事弄清楚。
苏长青看见陶羡这死样子就来气,他喝醉了酒,白净的好像羊脂玉一样的面上和眼角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