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的单大哥,将人的胳膊抱在怀里,一副猫咪护食似的瞪着君墨。
君墨过人的雷达天线自然也接收到了这种敌视。
皱眉看了她一眼。
顾贞然被秦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完全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本着将来要一起谋朝篡位还是好好相处的想法,她柔和的低头问道:“怎么了”
秦玉看着她信誓旦旦:“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
“走去吃饭”
“”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本该在房里用餐的人一左一右地夹着自己,张大勇出奇地安静,秦玉也反常地热闹,一口一个单瑃,并且殷勤地给她夹着菜。
顾贞然的头顶冒着几个问号。
“单瑃,这个菜烧得不错,你试试。”
“你太瘦了,多吃些肉吧”
“南瓜真好吃,我最喜欢吃南瓜了,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啊,这里没有虾,我去叫人做些。”
顾贞然连忙拉住她:“不、不用了”
秦玉一顿,然后看着她眯眯笑道:“好吧,也对,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光呢。单瑃,这个春卷好像也不错,张口,啊”
“砰咚”一声。
旁边的人起身太快,连椅子都翻倒在地。
重响之余,顾贞然抬眼看去,只见他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们,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地“吃饱了”,转身离去。
顾贞然看着他几乎没动过的饭碗,心想之前张大勇可是一顿吃三碗都喊饿,看来是真的伤的很严重,连食欲都没了
一直在默默扒饭的二狗子简直欲哭无泪。
阿瑃啊阿瑃,你真的就看不出来,老大这是吃醋了吗这气压低得差点就吓得他拿不稳筷子不过阿瑃是男人,老大也是男人,老大为他吃醋
二狗子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老大打光棍的原因
可怜君墨,在不知不觉中被扣上一顶断袖的帽子。
与此同时,阜南城外。
袁渊领着几十人站与门口,泼盆大雨从天而降,打落在泞泥的土地上,湿透所有人的衣衫,湿润的发丝贴着他刀削似地侧脸,前所未有的悲怆渗入他的血液。
壮汉的妻子原本就病重,这一场雨,无非是雪上加霜。
她的面容惨白,被壮汉紧拥在怀里。
耳边传来难抑的呜咽声。
袁渊在城门口痛心大喊:“太守官为天下父母官,有人在此备受煎熬,还望太守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然而这喊声被雨点敲打,声声压抑,陷入土里。
偌大的城门紧闭,凄凉而空旷的城门口,除了哭喊声再没有其他。
没有回音。
就是最好的拒绝。
40究其天下十
在其位,谋其职。
当该站出来的人贪图安逸逃避责任,自然会有更强大的能力者出现,这一场谋逆似乎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或者说,已经有许多人,在期待着异动的来临。
承德13年,逸阳兵变,数支民间势力组成的叛变,在三天内,将逸阳城攻克。朝廷八百里加急,派出护国将军前来镇压,却不料遭遇反抗,逸阳城易守难攻,数十万人马死于城下。
一夜之间,全国沸腾。
这一仗的胜利来之不易,袁渊作为前锋将军,一柄利刀染满鲜血,据说那一仗打完,将士的血骨堆满乱葬岗,横七竖八的尸体交叠,冷风三巡而过,带来一丝秋季的肃杀。
又是快入冬的季节。
看似顺利的背后,袁渊却正在面对有史以来最难办的问题。
他与他的首领发生了分歧。
面对归降的敌人,袁渊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然而首领却不同意。首领虽然善于打仗,头脑也比他好上不知道几百倍,可却败在多疑。
士兵归降,他不但不认为这是件减少伤亡的好事,反倒怀疑对方的忠诚,没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被他们捉到的敌兵,只有一个死字。
袁渊对此不乐意。
他会走上造反这条路,为的不过是那一日,在城门口看到哀嚎遍野的难民,希望能有个真正爱民如子的明君,来为这世间把持正义。
他本是一名大侠,却放下手中的剑,挑起回马枪,救人的事干的不多,杀人却不少,如若不是心里最后那一点念头,恐怕支撑不到现在。
对他来说,杀人,不管杀谁,都是件让人难受的事。
初遇到这支反军时,袁渊以为自己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线希望,首领善用人,知进退,对寻常百姓以礼相待。虽是出身高门,却一点没有贵族的嚣张跋扈。
他以为遇见贵人,却不料,当权势越发强大,首领的态度就变了,往日他口中灼灼而言的正义仁慈,只作用在对他拥护的百姓身上,而那些朝廷的军将,在他眼里,皆与蝼蚁无异。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绝非一届明君之为。
有过阜南太守的教训,袁渊又一次开始迷茫起来。
再回到京都。
叛军的崛起,对于京都来讲却没有什么影响,妓院赌坊,酒楼茶馆,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远在天边的战争与残忍,似乎与他们没有一点干系。
反而是愁云惨淡的仙鹤楼,在京都里显得格格不入。
秦玉毕竟是秦家的女儿,在京都滞留几月,最终被强制带回了秦家,在此期间,她病发三次,回回被顾贞然打压了下来,画面过于残暴,以至于顾贞然觉得每当自己动完手,总会获得那么一两个诧异的目光。
而送走了秦玉,仙鹤楼的生意依旧没有好转。
如同被下了什么魔咒,无论想出怎样新奇的法子,都无人再来仙鹤楼,酒楼的倒闭只是时间问题,连张大勇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耷拉着一张脑袋,好几次见他,都看到这人在后院发呆,秋后落叶,打着圈儿地在他头顶飞舞滑落,一片枯叶恰好落在他的头顶,看起来憨傻可爱。
顾贞然噗嗤一笑。
上前安慰道:“老大,别担心,二狗子他们已经出去打工了,就算酒楼生意不好,我们也会想法子让它继续运营下去”
虽然支线任务已快超过时期失效,努力未果的顾贞然还是放心不下仙鹤楼,为它的人气想法子,日日精打细算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恍惚有种家的味道。
让她难以割舍。
所以在秦玉走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离开。
可是,无论再怎么贪恋这种温暖,也有必须要放弃的时候。
张大勇苦着一张脸,视线精准地对上她的眼睛,迷茫且困惑道:“阿瑃,我觉得仙鹤楼还是不办了吧。”
谁说这话都不奇怪,张大勇来说那就太奇怪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吗虽然现在生意不如以往,但也没有到那种非要放弃的地步啊。”
“我知道。”张大勇痛苦地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