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
“麻烦妳了。”仓田回答。
上山把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探头问:“现在打算怎么办?要先带日吉先生他们过去吗?等找到入江先生后,我再来接他们也可以!这段时间就请日吉先生他们休息一下好了。”
“不行,那可不成。”仓田连忙阻止。“把日吉先生他们单独丢在那里不太好。不好意思,请再等一下。”
“都可以,我无所谓。”上山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把车窗摇上去。果然是对事件一无所知的人所讲的话,怎么听都缺乏紧张感。
“这件事你怎么看?”根津压低了声音问道。“突然在这个时间点不见人影,你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吗?”
仓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别急着下定论。”
“可是……”就在根津正要开口辩驳的时候,仓田外套底下的行动电话响了。掏出来看了一下液晶屏幕的显示,是辰巳打来的。
“喂。”
“仓田先生,有动静了,犯人寄信来了。”辰巳的声音整个高八度。
“是跟交易有关的指示吗?”
“是的,请您马上过来一趟。”
“我知道了。也请你帮忙转告宫内先生他们。”仓田挂断电话,注视着根津。“犯人来信了,我这就去会议室,你先待在这里等入江先生他们。”
可是根津并没有回答,反而往仓田靠近一步,瞥了一眼厢型车那边的情况,然后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仓田伸出手来,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想说甚么,万一入江先生还是没出现的话,到时候再来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顺利完成交易,你说是吗?”
根津的喉头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深深地一颔首:“说得也是。”
“那就拜托你了。”仓田三步并成两步地转身离去。
当他沿着走廊走向会议室时,正好看见宫内跟在中垣身后走进会议室里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紧张感。
会议室里,辰巳正从打印机里拿出一小迭纸,分发给集合在会议室里的人。仓田也接过一张,迅速地把上头的文字浏览过一遍。
“敬告新月高原滑雪场的相关人士们
我们对各位昨天的行动实在太失望了。为甚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做出如此不诚实的举动呢?我们实在无法理解。
其实站在我们的立场,也可以视其为交易不成立,从此互不相关。反正这么做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各位的立场比较尴尬吧!都已经付出六千万的巨款,却还是无法处理掉滑雪场内的爆裂物。
然而,经过一番思考,我们决定再给各位最后一次机会。只不过,如果这次交易还是无法顺利完成的话,就再也没有下次了。同时,如果交易不成立的原因还是出在各位身上的话,我们也会采取相对应的报复手段,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那么以下是我们的要求。
?请把已经准备好的五千万圆放进跟上次一样的防水箱里。
?准备好上次的行动电话。
?负责运送现金的人要跟上次是同一个人。
?做好以上的准备以后,请于下午三点在中央滑雪场待命。
希望这次贵我双方都能得到对彼此来说最理想的结果。
埋葬者敬上”
38
根津发现自己落在雪地上的影子似乎变深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蓝天从缝隙里露脸的缘故。
“哦!天气变好了呢!”上山带笑的声音从迷你厢型车的驾驶座传了过来。
“对呀!”就在根津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时,行动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液晶显示屏幕,是仓田打来的。
“喂,我是根津。”
“我是仓田。入江先生他们来了吗?”
“还没。”
“……这样啊。”
“仓田先生,这真的不太对劲。”
“我不是说先不要急着下定论吗?以现阶段来说,不管犯人是谁,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遵照犯人的指示,完成交付赎金的任务──你说是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
“除此以外的事情统统都不要去想,拜托。”
根津叹了一口气,那口气让他的视线变成一片白茫茫的。
“那么,带日吉夫妇去北月滑雪区那件事怎么办呢?还是要取消吗?”
“就这么办吧!如果不能带入江先生他们过去的话就毫无意义了。更何况,今天要带人去北月滑雪区这件事,我其实也还没有得到松宫本部长的同意。如果到时候又出甚么乱子的话,后面很难收拾。”
“我知道了。那么日吉夫妇那边就由我来解释。”
“不好意思,交给你了。”
“对了,犯人这次又提出甚么要求?”为了不让谈话内容被上山他们听见,根津离厢型车远一点,小声地询问。
话筒那头传来仓田调整呼吸的气息。
“要我们下午三点在中央滑雪场待命,至于金额和要准备的内容几乎和上次一模一样。”
“了解,那我现在马上就回装备室准备一下。”
“不用了,不好意思,这次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犯人要求负责运送现金的人要跟上次是同一个人。”
根津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犯人为甚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犯人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所以藤崎那边就由我来跟她联络。”
根津紧握手里的行动电话。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自己当搬运工,为甚么犯人这次偏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那我应该做甚么呢?”
“你甚么都不用做。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吧!犯人在监视我们。恐吓信上也写着,如果我们再有奇怪的举动,就要采取报复手段了。”
“仓田先生,我昨天也说过了,犯人应该没有看到我们的样子,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只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为了度过这难关,只能乖乖地听从犯人的指示,把钱平安无事地交给对方。”
根津闭上嘴一言不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这么一来,又被仓田叮嘱了一次。
“听见了吗?我明白你不服气的心情,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根津也很清楚仓田的立场,打从收到第一封恐吓信的时候,他就主张要马上关闭滑雪场并报警处理。但是在与上头的人极力争取未果,现在只能任犯人予取予求,他或许已经把如何让整件事能够尽快落幕视为自己的使命了,所以就不甘心的程度上,他和自己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根津也只能回答:“听见了。”但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
“嗯,那就稍后再联络了。”仓田再三叮嘱过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根津再次叹了一口气,凝视着手里的电话,深深地被自己的无力感给打败。
“仓田先生打来的吗?”上山从车子里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