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很幸运,我们把奥默带上了,”罗杰说,“我肯定潜不了那么深,你呢,哈尔?”
“我试也不想试。”哈尔说。
奥默准备好下水,可哈尔拦住了他,“等会儿,让我们坐下把话说清楚。这就好像战前会议。”
他把他对传教士的怀疑说了出来。
“也许你是对的,”奥默说,“我认识很多传教士,他和他们不大一样。”
“我觉得他是个骗子,”罗杰说,“让我们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不行,除非不得已,”哈尔警告他,“他有可能带着枪,我们可什么武器也没有。”
“但他不会杀我们的,他不过是为了那些珍珠。”
“别那么肯定,在这个海湾或许有一笔财富,我认为他为了得到它什么事都干得出。记住,这不像在家里,离警察很近。在这里,人就是法。除非迫不得己,否则我们对他还像往常一样,可我觉得你们得知道这件事,以至于一旦出了事儿,我们得立即采取行动。好了,奥默,你先到海底看一下。”
奥默脱了衣服,他那褐色身体笔直、强壮,像椰子树干。他站在海湾边的一块岩石上做好跳水姿势,他只穿着游泳裤,戴着一副手套,那是用来保护他的手的,在海底,他要用手抓住锋利的珊瑚向下沉,或是要拿长满刺儿的贝壳。
他开始了潜水员称为呼吸的过程,他深深地吸起气来,一次吸气的时间比一次长。他用双手帮忙,尽量将空气压进肺中,好像他的肺是压缩机。他屏住呼吸,跳进了水中,他没有潜泳,而是脚朝下一直向下沉,没溅起一点水花儿。
在到了水下10英尺的地方,他开始用力划水,向深处游去。
哈尔和罗杰看过潜泳表演,他们自己也参加过,但他们从未见过眼前的景象。任何一个美国人或是欧洲人,如果能潜入水下30英尺深就应该是冠军了,在这个深度,水压已经很大,海水似乎要把你顶上来,就像木塞从瓶口上爆出一样。
奥默继续向深处游,40英尺,50英尺,60英尺。
“我敢打赌,如果需要,他还可以潜得更深,”哈尔说,“这些人才真会游泳,他们两岁时就学会了。很多波利尼西亚小孩儿在学走路前就学会了游泳。他们在水中和在陆地上一样自如,像海豹、乌龟、青蛙和海狸一样属两栖动物。”
现在,孩子们模模糊糊地看见奥默不再游泳了。他靠在珊瑚底上,脚向上浮,把自己向下拉,松手,又抓住另一珊瑚。他重复了几次,看上去好像是用手在海底行走一样。
然后,他抓住一个黑色的圆东西,升了上来,刚露出水面。接着,他又沉下去,又上来时,抓住岩石。
吐出肺中的空气,像枪声一样。他大口吸进新鲜空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听不见孩子们的谈话。
渐渐地,他缓过来了,他抬起头,笑了笑,孩子们扶他从水中爬出来,他把那个黑的圆东西放在岩石上。
那是个15英寸宽的巨大牡蛎。
罗杰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尔默默地感谢幸运之星带领他找到了这个岛和这个海湾,找到了教授的牡蛎养殖场。一定在这里,因为在这片水域的野生牡蛎直径一般不超过6-8英寸。
“还有更多的这种牡蛎吗?”哈尔问。
奥默严肃地点点头,“所以海底看上去呈黑色,它被尖硬的贝壳覆盖着,有几百个。”
罗杰兴奋得手舞足蹈,“这就是说有几百个珍珠了。”
“不对,”奥默沉着他说,“不是每只牡蛎都产珍珠,事实上,我们可能打开100个牡蛎才能发现一颗珍珠。”
“是这样的,”哈尔赞同道,“但这里的比例会高一些,因为教授努力使这里的条件适应珍珠的生长。”
“或许这只牡蛎中就有一颗珍珠呢!”罗杰拔出刀,想撬开贝壳,他费尽力气,也没有成功。
“告诉你个诀窍。”奥默说着,接过刀。他没有撬,而是把刀插进贝壳“嘴”中,深深插入中间的控制贝壳开关的肌肉中,切断了肌肉,贝壳自然张开了。
然后,他递给罗杰,“如果这里面有珍珠,”他说,“你用手在贝壳边缘摸就能摸到。”
罗杰急切地在贝壳边缘寻找着,没有珍珠,他显得有些沮丧,但他没有彻底放弃希望,“或许它藏在里面呢。”他将贝壳完全打开,在一团粘稠的分泌物中寻找着,但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真糟糕!”他觉得恶心,将贝壳仍到珊瑚堆起的小山后面,它落在山的另一边,打中了什么,接着,传来一阵哼哼声,罗杰向小山后张望,看到了传教士琼斯先生正将牡蛎的残渣从他的眼睛、鼻子和嘴上擦掉。
他开始说一些与传教士身份不符的话,然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便强做笑脸。
“你在这儿干吗?”罗杰问。
牧师没有理会小孩子的问话,而是走过来和奥默、哈尔打招呼,他的耳朵上向下流着一滴滴牡蛎汁。
“我有点儿为你们担心,”他说,“所以,过来看看。”
“你在监视我们。”罗杰生气他说。
琼斯先生宽容地看着罗杰,“我的孩子,你必须记住,良好的行为是近乎神圣的。”
“清白才是近乎神圣的,”罗杰纠正他。“你最好把脸上的牡蛎洗掉。”
琼斯不高兴地转向哈尔。
“你弟弟侮辱我,你能站在一旁熟视无睹吗?”
“作为哥哥的责任,”哈尔说,“是保护他不受像你这样的无赖的欺负,他是对的,你在监视我们。”
“我的孩子,你言过重了,你的话是不负责任的热血青年讲出的,但我的确是个可怜的传教士,我会真心原谅你的。”他把手放在哈尔肩上。
哈尔甩开他的手,“别唱高调了,你和我一样,根本不是什么传教士,你是个肮脏的两面派。”
“好了,好了,”传教士耐心他说,“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平心静气地告诉我是什么引起了这场误会。”
哈尔怀疑了,难道是自己错了?很明显,这个人表现出任何传教士所具有的耐心和宽容。
哈尔又从另一方面考验他,“你能站在那儿告诉我,你从未听说过理查德·斯图文森教授的名字吗?”
琼斯先生似乎陷入沉思,“斯图——,斯——”他自言自语道,“没有,这个名字我一点儿也不熟悉。”
“你难道没在他的实验室里装窃听器吗?”哈尔进一步追问道,“当他向我们布置任务来此岛时。你没偷听吗?难道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跟踪我们到亨特动物饲养场的,不是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琼斯先生说,他的声音不那么自信了,一滴牡蛎汁从他高高的鼻子上滴下来。
“我想不会是你把螃蟹安插到‘快乐女士’号上窃取这个岛位置的秘密吧?他难道没有翻开我的文件吗?你难道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