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扔给它们的很多食物无疑更加深了这种友谊。
在一些小笼子里还关着一些小动物和鸟类。这是大家利用空闲时间捕到的,有獴、蜜獾、豺、丛猴、疣猪、鹈鸪、鹤、鹭鹰(英文叫书记鸟)。
那么多的收获,意味着他们付出了艰苦的劳动,有时还有危险,但这是值得的。
兄弟俩坐下来吃晚饭时,都感到非常满意。他们觉得,那些非洲朋友干得真不赖。看到父亲已经能一歪一跛地走出帐篷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更高兴了。
就在他们等着厨子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哈尔注意到,乔罗在帐篷背后与一个陌生人在说话。那人是个黑人,他们好像在激烈的争论。陌生人拔出刀挥舞着,那情景令人害怕。哈尔想上去帮乔罗,但又决定再等一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父亲与罗杰坐的位置背朝着帐篷,所以只有哈尔一人看到了这一幕。
陌生人似乎镇住了乔罗。乔罗伸出手做了个手势,好像在说,“好吧,我就按你说的办。”随后他走向供应车,钻了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并慢慢地走向营火。火上正炖着一锅羚羊肉,这是晚饭的一道菜。厨子正忙着做其他的菜。乔罗背对锅站着,双手放在身后。
他会不会将什么东西放进锅里?
不一会儿乔罗就走开了,脑袋耷拉着。如果他干了什么事的话,看得出他不是情愿干的。厨子已经把水果端了上来。罗杰和爸爸狼吞虎咽地吃着香蕉和芒果,而哈尔什么也不吃。
“怎么回事?”罗杰问哥哥,“没胃口?”
“别回头,出了些有趣的事儿!”哈尔说。厨子已经将羚羊肉盛到盆里,将盆搁在饥肠辘辘的亨特父子面前。罗杰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嘴里送,哈尔大声说:“等等!”随后他转身对父亲说,“爸爸,你看这炖肉有没有问题?”
“为什么会有问题?”
“也许没问题,但我刚才看到乔罗在锅里放了什么东西。”
“味道倒是很香。”老亨特说完用汤勺舀起一勺仔细地看着,“不像是放了毒药的。”
“哈尔的想象,”罗杰又说话了,“吃吧!”
“慢着!”父亲警告说,“这是些什么毛,像是一小截一小截的硬毛——是砍断的。”他看了一会儿,沉下脸说:“我怎么也不相信乔罗会干这事!”
“干了什么?”罗杰想吃饭,有些不耐烦。
“我稍后再解释。而现在,我要考验乔罗。我肯定他是豹人,但我仍然不相信他会要我们的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装出吃的样子——但千万别真吃。”老亨特用汤匙搅了一下香喷喷的炖肉,随后舀起满满的一勺,慢慢地送到嘴边。
“先生!”有人在喊,是乔罗,他快步来到桌旁。
“什么事,乔罗!”
“两头河马,在岸边——不远。”
“现在别打搅我,”老亨特说,“吃完饭我们再去看。”
“但它们会跑到河里去的,那就很难捉了。”
“吃了饭才会有劲儿,不会有困难的。”亨恃坚持要先吃饭,又做出要吃的样子,“真是香。”
乔罗阻止了他:“不,不,不好吃。厨子弄错了,他煮的是臭肉,吃了你会生病的。”
“胡说!”老亨特说,“这头羚羊是今早猎到的,非常新鲜。”
乔罗越来越激动:“我求你——别吃!”但父子三人不听他的劝阻,又低下头将嘴凑近碟子。乔罗惊慌失措地一把抢过罗杰的碟子,将肉全部倒在地上,紧接着把老亨特和哈尔的碟子也全部倒空。厨子来问是怎么回事,乔罗受不住了,哭了起来,身子不住的抖动。
“是我干的,”他承认说,“厨子与这无关,我干的。我把要命的东西放进去了。”他身子在颠抖,像发高烧的病人。
老亨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抚摸着乔罗那抖动的肩膀。
“振作起来,乔罗,我们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豹人,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我就猜到了。我知道,豹团是如何控制它的人的,他们要你起誓杀人。好了,一切平安——我们一点胡子也没吃,你也不必担心了。”
“胡子?”罗杰大叫一声,瞪大双眼看着父亲,就像父亲突然得了神经病。
“对,就是胡子。乔罗,把豹皮拿到这儿来。”乔罗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到供应车那儿去了。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张豹子皮,就是那天晚上被哈尔淹死的那头豹子的皮。
老亨特将豹头抓在手里,使它面朝上,让哈尔和罗杰看个明白。
“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太像原来的模样,”哈尔说,“特别是嘴巴附近。”
罗杰看出了区别:“毛!嘴巴旁那些白色的硬毛没有了。”
“对了。你们还要注意,不是剪掉的,是连根拔掉的,然后斩成小段,将它们放进食物里。”
“但那么一点点豹子毛能伤人吗?有毒吗?”
“一点毒也没有,但同样能要人的命。它们在胃里不会被消化,反而会刺穿胃壁,产生囊肿,发炎,导致腹膜炎。非洲人叫不出这病的名字,但他们知道,人把豹子胡须吃到肚子里之后会疼得要命,最后死掉。”
哈尔发现乔罗看着远处的树丛。他顺着乔罗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陌生黑人。那人满面怒容,立刻转身跑掉了。哈尔告诉父亲他刚才看见的事情。老亨特说:“他会回去向豹子团报告说:乔罗拒绝执行誓言。”
“那他们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不管是什么行动,肯定是我们所不喜欢的。”
21、深夜袭击
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下午。
兄弟俩忙着装车,准备把捕获的动物运到码头去。不管多么忙,他们也摆脱不了身处险境的感觉。他们警惕地注意着每一个出现在树丛中的黑人。罗杰耸耸肩说:“我随时准备在背上挨一支毒箭。”
他们干了几个小时,也等了几个小时,太阳落山了,天边一片辉煌的火红色。草原沉寂下来,林中、河边,一片宁静。小鸟的啾啾声已是睡意绵绵,一头疣猪喷了个响鼻,吹来一阵微风,好像草原上奏起了音乐。
罗杰把他的希望说了出来:“大概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管怎么样,今晚得小心。你到那边草里去睡,我睡这边。”
罗杰走过支成一排的帐篷,在营地一侧的草中躺下。他支棱着耳朵倾听着每一个细微的响动。真有意思,站岗是个好主意,而且是躺着站岗。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打起瞌睡来,睡着了,还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正在一座城堡的墙头站岗,周围毒箭嗖嗖地飞过,又不太像箭飞过的嗖嗖声,倒像是着了火的哗叭声。城堡虽然是石头砌的,也着了大火。罗杰惊醒了。
真的是哗哗叭叭的响声。他站起来,看到树林起了火,风正把大火朝营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