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倒也不隐瞒,他粗略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十分认真的询问道,“这些点心是在哪里买的”
晏锦顺着沈砚山的目光,看了看桌上的点心。这些点心,其实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怕被沈砚山发现异常,便撒谎道,“是在外面买的”
“啧”沈砚山摇头,语气依旧淡淡地,“这家铺子再过几个月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晏锦惊讶的看着沈砚山,“为何这样说”
沈砚山唇角露出一丝笑,“这些点心样子其丑无比,闻着更是一点香味都没,这样的点心,怎么卖的出去”
晏锦:“”
她的手艺,其实她自己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被沈砚山如此评价,晏锦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试着反驳,“或许,店家做的匆忙了呢”
“唔”沈砚山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那也是要关门的”
晏锦和沈砚山说了一会话,本来沉重的心情也慢慢的舒缓了一些,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压抑。
过了一会,晏锦才对沈砚山说,“我父亲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沈砚山点了点头,“知道”
在这京城之中,其实什么事情永远都是一环套一环,人人都是鱼肉,亦人人都是刀。
想要说什么绝对的胜利,也是不可能的。
她想做的,便是将那些威胁到他们的人挖出来。
可惜,依旧是失策了。
沈砚山像是知道晏锦在想什么一样,“这次,的确是我三叔的不对。不过,他的出现,也给了晏大人一个机会,这次,起码除掉了洛大人,兵部那边对薄相而言,又少了一个棋子。素素,你是不是想问我,你这次是否是做错了”
晏锦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做错了明知道阿宁是会做这些,却依旧将图纸给了她,如今父亲入狱,都是我大意了”
“怎么会是你的疏忽你做的很好了”沈砚山安慰晏锦,“晏大人这次应该好好的感谢你,若不是你,他现在便不是入狱了而且,这次入狱,是福是祸,还很难定论”
晏锦虽然也知道,父亲入狱有些蹊跷。
但是,具体的原因,她却想不出来。
元定帝是个十分难以揣测的帝王,她不知道元定帝这样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否是太自信了一些。
如今,沈砚山这样一说,晏锦反而有些好奇了。
她低声问了一句,“你为何这样说”
“晏大人的心,依旧是太善良了”沈砚山的目光清冷,“为官者若是太心善,便会害人害己他既选择了在仕途,有些事情就应该果断一些这次,若不是你,晏大人估计连是谁给他背后一剑都不知道而且,就算他今日防的了二小姐,来日还能防的了别人”
晏锦这一次的局,在沈砚山眼里,布置的很好。
若是晏锦让晏季常发现晏绮宁要偷图纸,那么最后晏季常也不会真的杀了晏绮宁,而是将晏绮宁关押起来。那么,晏绮宁身后的人,晏季常怕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既然发现不了敌人,那么这样的局又有什么意义
毕竟,晏锦亲自告诉晏季常这些人,也不如晏季常自己发现有意义。晏锦不能在仕途上帮晏季常一辈子,有些事情,终究得晏季常自己去发现
而且,晏绮宁这个人,本就是个废子,没了,也没什么可以惋惜的。晏季常本就对晏绮宁有防备之心,晏锦这样做,大概也会让晏季常觉得,自己人生挫败。
既然要挫败,便一次性让他看彻底最好。
晏锦这样做,不止让薄相在元定帝心里种了一个恶毒的种子,而且还给晏季常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元定帝这次的反应,的确是不小。
不过,沈砚山知道,元定帝生气,并不是冲着晏季常,而是薄相。
至于为什么要关押晏季常,其实更是简单了
沈砚山看着晏锦,语气依旧如初,“你放心吧,过几日晏大人就会安安稳稳地从刑部出来。这次对他,绝对是福,而不是祸”
s: 这章有点乱,我先修改下,大家明日再看。哈哈,就当是吧
549:醉酒
福兮,祸之所伏。
祸兮,福之所倚。
有的事情,好事可能会变成坏事,而在某种情况下,坏事也可能会变成好事。
比如晏季常这次入狱,其实对晏季常而言,的确算不上一件坏事情。
元定帝是个独立的帝王,他和先帝不一样的地方,便是先帝知道困难的时候,总会选择逃避。
先帝逃避了太多的事情,最后沉醉在自己幻想的日子里,从而导致大燕朝在他的手里,差点易主。
元定帝知道了祸根,便会想办法去铲除,虽然中间会有些犹豫,但是却也果断。
而且,元定帝发现的,其实也不算太晚。
“兵部这些年插手了不少不该插手的事情,有的时候能力太过,也未必是件好事情”沈砚山拿起晏锦眼前的青花瓷酒壶,轻轻地倒了一杯酒,“我估摸着圣上这次,是要清理一下兵部了”
晏锦皱着眉头,看着沈砚山将酒杯握在手里把玩,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朝廷上的事情,她只是略知一些皮毛。
具体的,她根本没有去想过。
她想起前世,薄相对父亲和虞家的刁难,便不禁担心,“我怕这次”
沈砚山抬起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晏锦,打断了她的话,“你应该相信我”
他的语气不算重,声音也不够大,但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晏锦愣了一愣。
关心则乱。
她现在也是太过于担心父亲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控。
晏锦笑了笑,有些苦涩,“我从前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看着父亲在我面前躺下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着喝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我现在,不想和从前一样了”
在父亲入狱后,她又想起了父亲去世的那个夜晚。
雨水冰冷刺骨。周围全是蔓延的血迹。红的可怕。
她坐在大雨里,看着父亲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尸首分离,疼的像是被人砍掉了四肢一般。
那个时候的她。才知道活着原来比死了还要痛苦。
沈砚山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地抚摸晏锦的眼角。言语轻柔,“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他说的坚定,也很让人安心。
晏锦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的晏锦,沈砚山很喜欢。
从前的晏锦,像是一个顽固的石头,周围硬邦邦的,怎么也敲打不开她的外壳。他想知道她想什么的确是简简单单,但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有的时候,他也希望晏锦能将他当做依靠,歇息片刻。
所谓夫妻,便是要互相扶持。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沈砚山的指尖依旧没有从晏锦的眼角上挪开。
过了良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