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你们,睡醒的时候,一切又像是重新来过一遍似的长姐”
晏绮宁说到这里,又转身返回,抬起手摸索着晏锦坐着的地方。
等摸到了晏锦的衣袂,晏绮宁才抓住晏锦的手,肯定地说,“长姐,这绝对不是梦,你信我”
晏锦的情绪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的语气平缓如初,“好,我信你”
“长姐”晏绮宁长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晏锦的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日久见人心,长姐,久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晏绮宁的神色,像是有些无可奈何一般。
可怜的她,孤立无助。
晏锦安慰了一句,“你别多想,你身子不好,得多多休息。”
晏绮宁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全是无奈和无助。
晏锦的话,她显然是很不满意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她站了起来后,晏锦便唤了晏绮宁的贴身丫鬟进了屋,让小丫鬟将晏绮宁送走。
等晏绮宁离开后,香复才从屋外走了进来,福身对晏锦行礼,“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
她说到这里,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桌上的点心上。
香复想了想,又继续说,“这些点心,小姐您准备怎么处理”
“丢了吧”晏锦一直不相信晏绮宁的好心,所以也不想用这些点心。
昔日的那些血,不是几道点心,便能弥补的回来的。
她不是菩萨,能心胸大到忘记那些仇恨。
时间,或许能治愈伤口,却不能抹去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香复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晏锦缓缓地朝着屋外走去,而香复和阿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沉默不言。
上了马车之后,晏锦的心绪早已有些乱了。
晏绮宁要让她相信的,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此时,晏锦将国师的话全部联系起来一想,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可笑。
前世今生
晏绮宁的话里,破绽太多。
若晏绮宁真的是和她一样,那么按照晏绮宁的性子,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回晏家长房,而是该去找旋氏,质问旋氏这所有的一切。
薄相用这个消息,无非是想来欺瞒他们。
无论她和父母信不信,或许都会因为晏绮宁摔下假山,而去试着相信。毕竟晏绮宁的脉象十分的奇怪,稍微去查探下便知,这个奇怪的脉象,也只能用闻所未闻来形容了。
她昔日摔下假山后,性子的确是大变了。所以,薄相认为,晏绮宁用同样的方式,再加上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和奇怪的脉象,一定可以重新博取到晏季常和小虞氏的信任。
晏锦能性子大改,那么晏绮宁也能这样。
毕竟,人们,对神灵都很畏惧。
可笑的是,薄相根本不知道。
世上,真的有一个重活一世的人。
譬如她。
真假放在一起,便十分的明显了。
晏锦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仇恨,也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些刽子手。
杀了人,必须血债血偿。
道歉和忏悔,都是不行的。
晏锦想着晏绮宁方才的话,眉眼里的忧愁是怎么也散不开。
马车驶了很久,等停下的时候,晏锦便听见沈苍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她说,“素素,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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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在中午更新,我先去上班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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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心魔(名字要什么好和氏璧加更)
沈苍苍声音有些嘶哑,面容也全是倦色。
陆氏的死,对沈苍苍似乎打击颇大。
晏锦安慰沈苍苍,“节哀顺变”
“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沈苍苍捂住眼,心里被堵的难受,“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其实对陆氏而言,死亡或许是种解脱。
整日都缠绵病榻,每天闻着各种浓重的药味,几欲作呕。
久了,那点耐心,也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晏锦曾听沈苍苍说起,陆氏犯病的时候,疼的几乎大喊了出来。
无论陆氏曾经是多么一个擅长隐忍的人,在病痛面前,却依旧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死。
谁都怕。
晏锦不擅长劝人,只能一直站在沈苍苍身边,让沈苍苍发泄情绪。
两个人进了院子,走过抄手游廊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少年。
少年今年穿的淡雅,一声月白色的长衫,更是显得身形修长。他神色依旧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挑眉和淡笑之间,都带了几分邪气。
“晏小姐,好久不见”苏行容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见你”
晏锦微微颔首,福身行礼,“见过苏大人”
苏行容淡淡的瞥了一眼晏锦,语气随即变寒,“我和晏小姐今儿来定国公府的身份,倒是十分的有意思”
晏锦是沈砚山未过门的妻子。
而苏行容是沈苍苍未来的丈夫。
两个人都彼此定了亲其实早已不该有纠缠和牵绊了。但是有的时候,执念又怎么那么容易被放下
所谓执念,便是求不得,放不下。
晏锦没有说话,反而是沈苍苍皱眉,“你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做什么,你若不喜欢在这里,大可以离开,我也正好眼不见为净”
“郡主”苏行容转眸看着沈苍苍,眼里的狠厉怎么也掩盖不住。“你这话。便是过了”
苏行容藏在袖口里的手,也握成了一个拳头,“我倒是不介意过些日子娶郡主回苏家,所以。郡主还多慎言吧”
“你”沈苍苍抬起头看着苏行容。面容苍白。“你不是说想要退亲吗怎么又出尔反尔”
苏行容笑了笑,身子微微往后一依,靠在了柱子上。“我向来如此,郡主是第一日才知道吗”
对于苏行容而言,娶沈苍苍回苏家,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他也不是不能纳妾。
沈苍苍的地位再堪比公主,她也不是公主,没有那么多的特权。
只是他想要退亲,是因为他不喜欢被束缚。
谁都不行。
晏锦看着苏行容,言语轻柔,“苏大人你别生气,苍苍向来口无遮挡”
“口无遮挡这个毛病,得改改”苏行容将指尖放在眼角上,触碰了几下。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显得邪气极了,“沈家现在够乱了,她这个臭毛病,会更添乱”
苏行容说完之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晏小姐,其实这段日子我也好好的想过了,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全部原由,便可以真的放手的所谓执念,约摸便是自己的心魔吧”
晏锦闻言,神色怔了一怔。
苏行容看着她的目光,直接又不带丝毫的掩饰。
这种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撕碎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苏行容,像极了她前世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戾气十足。
晏锦没有开口,周围吹过阵阵秋风,静如无人。
他们对峙了很久后,苏行容那张轻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