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玉兰花已经盛开。远远瞧着,像是用云絮铺成的一般,甚是好看。
相比玉兰花的浓郁的香味,晏锦还是更喜欢梨花的淡雅的清香。
像是知道晏锦想什么似的,沈砚山前几日托人送来了烘干的梨花花瓣。
他将花瓣处理的很好,那些被烘干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梨花的香味。
晏锦亲自做了一个香囊,将这些花瓣放在里面。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这股香味,而并非再继续留恋檀香。
檀香对于她而言,是过去。
梨花的香味,是现在。
沈砚山想要帮她忘了过去那些疼,而且,晏锦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改变。
香复陪着晏锦刚入了虞老太爷的院子,便瞧见沈砚山十分认真地听虞老太爷说话。
虞老太爷说,“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养的东西都这么蠢”
“却也不蠢”沈砚山看着虞老太爷的金雕,半响后才道,“是你太宠它们了”
训鹰,就不该心软。
虞老太爷太宠它们的结果,便是纵容它们懒惰,最后才会越来越不通人性。
沈砚山继续和虞老太爷说起,他当年是怎么训练小黑和小白的,他说的井井有条,听的虞老太爷高兴极了。最后,虞老太爷更是握住沈砚山的手,和沈砚山说要沈砚山多来虞家走走,帮他驯养这对金雕。
向来不喜欢多言的沈砚山,也不喜欢外人碰他。
这次,他倒是没有任何反感,很快的答应了虞老太爷的请求。
虞老太爷十分的喜欢沈砚山,对未来的外孙女婿很满意。
他喜欢,虞老太太便也喜欢。
晏锦起初还担心,沈砚山那张嘴,说起话来的时候,怕是会惹人不高兴。如今看来,他们相处的倒也融洽。
连父亲那样冷淡的人,时常都会和沈砚山对弈。
父亲说,沈砚山棋艺不错,偶尔还会嫌弃晏锦的棋艺太差。
晏锦起初听着还觉得没什么,久了,她也会问父亲,真的有那么差吗
在一边坐着的小虞氏,总是会补一句,你字写的比他好。
小虞氏本想安慰晏锦,但是这一句话,却让晏锦更失落了。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字写的不错,在遇见了沈砚山后,她才知道天外有天。
她唯一比沈砚山厉害的,便是古琴了。
沈砚山不会古琴,只会萧。
很快,沈砚山和虞老太爷,也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晏锦。
虞老太爷对晏锦挥了挥手,“素素你快过来,我今儿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的外祖父十分喜欢养小动物,前些日子不知从谁的手里,买了一条小白蛇,说是和苍苍的那条一样乖巧。最后,这条蛇差点咬了外祖父,被外祖母一气之下,丢了。
那条蛇太过于野性,又有剧毒,怎么能留在府里
外祖父被外祖母训斥了很久,如今,再也不敢去碰毒蛇了。
晏锦走到虞老太爷身边,还未来得及看虞老太爷说的宝贝,便见轻寒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说,“老太爷,小姐太太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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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昔日阴影
轻寒话音落下许久,虞老太爷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只纯白色的兔子交给晏锦,转身便对轻寒说,“快,我要去看看”
在虞老太爷的记忆里,女子诞下孩子的过程,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至今,他都记得妻子当年生下孩子的时候,那种凄惨的叫声。
虞老太爷有些慌了,他的脸色更是惨白的厉害。
痛失女儿的记忆,又一点点的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虞老太爷脚步极快,晏锦和沈砚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三个人刚走出院子,也不知虞老太爷是走的太急,还是心里早已慌乱不镇定了,脚踩滑吼,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沈砚山眼疾手快,抬起手便将虞老太爷扶住。
“外祖父”晏锦有些担心的看着虞老太爷,安慰道,“你别急”
“我不急,我不急”虞老太爷这句话像是对晏锦说的,却又像是跟自己说的一般。
当年,大虞氏要生晏锦和晏绮宁的时候,他也曾告诉自己,不要急,这又不是第一胎了,不会出事的。
纵使他安慰自己无数次,却依旧不能心安。
他恨自己当年懦弱,选择了避而求其次,没有陪在女儿的身边。再见女儿的时候,那个和他总是说笑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他害怕
那种为人外祖父的喜悦,在那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女婿有了孩子。可他却没了自己的孩子。
虞老太爷站稳之后,又急匆匆地朝着小虞氏的院子跑去。
他不顾及形象,一心想要陪在女儿的身边。
虞老太爷跑的极快,轻寒见状也只好追了上去。晏锦刚也想跟上脚步,便听沈砚山说,“小心脚下”
晏锦微微一顿,发现自己快和外祖父一样了,若是再走几步,必定会踩滑。
“别怕”沈砚山轻声地安慰,“我陪着你”
晏锦惊慌的抬起头。一脸不安。
有些事情。她能算计,也能让人按照她的步子来走可是,唯独这样事情,她无能为力。
大夫说。有身子的女子。多散步有利于来日产下孩子。她能做的。便是每日陪着小虞氏散步,说些好笑的故事给她听。
尽管,她做了很多事情。却依旧没有足够的把握,能让小虞氏安稳的生下孩子。
晏锦手里的兔子宛如雪团,柔软如云絮。虞老太爷也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宝贝,乖巧极了,一直在晏锦的手里,不曾乱动。
沈砚山看着兔子红红的眼,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晏锦。
他发现,晏锦的眼都快和兔子一样了。
沈砚山抬起手,轻抚她的眼角,“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对晏锦而言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晏锦本来不安的心,也随着他的一句话,慢慢的平静下来。
最后,她更是大胆的腾出一只手,抬起来反握住沈砚山流连在她面颊上的手。
沈砚山是掌心贴着她的面颊,晏锦坚决地说,“我也会陪着你”
沈砚山是习武之人,但是常年来,手却十分的冰凉。
冰凉的手,像是可以镇定人心的东西一般,晏锦抬起眼,看着沈砚山的视线,没有逃避。
她喜欢这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既是喜欢,她就不会逃避。
周围的喧嚣的一切,似乎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