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懒惰不愿理事,那么他便将戾气收起,扮作晏锦最喜欢的样子。
他方才的话。并非是借口。
这个月。他和晏锦定了亲,是一件喜事,不想见血。
沈砚山手放下来后,苏行容便瘫软了身子。蹲在了地上。模样有些狼狈。
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袂。神色里全是不甘,声音沙哑低沉,“沈砚山。这个世上,没有没有谁比我,更喜欢素素你配不上她。”
沈砚山走近一步,对苏行容道,“苏大人,你爱的一直是你自己”
沈砚山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后一些,眉眼里的戾气,也慢慢的消散。
苏行容看见沈砚山想走,嗓子虽然疼的厉害,但是却依旧大喊了一句,“沈砚山,我会记住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记住”
“你说什么”沈砚山挑眉,神色淡淡的,“今儿风有些大,我不听清不过,苏大人你好自为之,若有下次庄家的下场,便是苏家的”
沈砚山说完后,苏行容气的差点吐出血来。
从前,谁又敢小看他的话语。
他方才那句话,并不是和沈砚山说笑的。
他会记得今日的耻辱,会记得沈砚山让他生不如死的疼痛
苏行容就这样看着沈砚山上了马车,周围的丫鬟和侍卫,都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刚才站了不少人的巷子里,在马车驶走后,便又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晏锦的马车,也被沈砚山带来的随从带走了。
周围,什么都没留下。
苏行容坐在地上,看着马车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眼眶红的厉害,他喃喃地说,“素素,别走,别走”
他的嗓子太疼了,疼到根本不能大声说话。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在马车里的晏锦,又怎么能听到他说什么。
苏行容坐在地上,手足无措。
他想起了昔日,也是这般的情况。
母亲离开的时候,他无能为力。
母亲对他说,“易安,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往后,要对自己好,明白吗”
疼爱他的母亲,在说了这句话后,便又转移话题,哄他入睡。
那个冬天,和现在一样寒冷,下着细细的小雪。
屋子里很冷,他在睡梦里,被活活的冷醒了。
苏行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双红色的绣了鸳鸯的鞋子,他慢慢的抬起头,便瞧见了母亲上吊的样子。昔日温婉的母亲,照顾了他长大的母亲,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哭泣,最后引来的一群婆子冲进屋子里来。
那段记忆,像是彻底的空白了一样。
直到母亲入殓的时候,他听见周围的老嬷嬷说,“太太,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应该这样做的,不应该啊老爷想娶陈家的小姐,你也不需要让出位子啊只是和离,和离而已”
府邸里不少人,窃窃私语。
有人说,“太太到底是多恨老爷,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少爷还那么小,她居然抱着小爷,死在屋子里你们都没瞧见,太太死的时候,穿的时当年入府穿的那件嫁衣,多吓人啊可怜了少爷,那么小小年纪,就要看到这些东西。唉”
“哎哟,你可小声些老爷想要攀附陈大人,想娶陈大人的小女儿这不,才要和太太和离毕竟,陈大人的女儿,又怎么能做妾室”有个女子低呼道,“老爷不许我们说这些事情了,你们还是小声点吧等太太百日过后,陈家那位小姐,就要嫁过来了,到时候,可得小心了”
之后,更是一群人喊,作孽。
他们说了太多的话,多的苏行容根本记不住。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冬日里那双绣花鞋。
幼年的恐惧,让他明白,只有手握权力,才可以活的安稳。因为,自从陈家小姐嫁过来后,便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母亲。
谁都不记得了。
那些残暴和恶毒,其实就是他的面具,若是他没有了这些东西,那么他便不是苏行容了。
而且,看着那些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会觉得心里无比的舒坦。
沈砚山今日没有杀他,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沈砚山说,他爱的人,只有自己。
苏行容笑了笑,若他自己都不爱自己,那么又有谁来爱他
不知是何时下起了小雪,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苏行容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他的手下才匆匆地找了过来。
他们看着地上的苏行容,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我”苏行容说了一句话后,便又迅速的恢复了昔日的模样,“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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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我在
站在苏行容身边的侍卫见苏行容并无异常,便压低声音说,“大人,方才是属下没用,请大人责罚”
他们说完后,便跪在了苏行容的身前,听从苏行容吩咐。
今日的事情,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谁也没想到沈砚山带的人,居然个个身手不凡,让他们败的迅速。
苏行容只是整理了一下袖口,半响才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他说完后,便朝着巷口走去。
跪在地上的侍卫,微微一怔。
若是平日里,他们办事稍有不好的地方,苏行容一定会狠狠的责罚他们。
可现在他们没有办好这件事情,留下了痕迹,苏行容却没有责罚他们,只是说没有下次。
当真是奇怪。
从巷子里出来后,苏行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细小的落雪,一时无言。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却依旧认为母亲是爱他的,不然一定会带着他一起奔赴黄泉。
只要活着,便是希望。
母亲给他的母爱是炽烈的,正如他现在喜欢着晏锦一样
炽烈、炙热
只是苏行容也忘了,太炙热的感情,便像是一团烈火,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最终,两败俱伤,留下的只有永远抹不掉的伤痕。
彼时,沈砚山的马车,也缓缓地朝着虞府驶去。
晏锦坐在马车内,被沈砚山紧紧的握住手。方才她在面对苏行容的时候,虽然表面上从容不迫,但是情绪却绷的紧紧的。方才,还不觉得累,如今却是有些乏了,晏锦想揉眼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被沈砚山握住,根本动弹不了。
“素素”沈砚山似乎也发现晏锦的异常,淡淡地说,“睡会”
晏锦想了想。却摇头说。“我外祖父他们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沈砚山又替晏锦拢了拢斗篷,“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他们,我找到你了”
晏锦笑了笑。喃喃地说。“是了。你总是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许多事情,交给沈砚山来做,总是能办的很好。且没有任何后顾之虑。
她很放心。
沈砚山也没有问她,苏行容和她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沈砚山似乎很相信她,不会应允苏行容的话和提议。
晏锦想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这几日不是很忙吗”
“再忙,又有什么事,比你重要”一句情话,却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