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外祖父的画技很好,画卷上的曾外祖母被他画的栩栩如生苏行容那会年纪小,瞧见了画像上的女子会动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和曾外祖母是长的相似,但是,她却不是那个人。
哪怕再相似,她也不会成为曾外祖母。
她没曾外祖母那么优秀,也没曾外祖母那么出众。
“那幅画像,是我曾外祖母”晏锦言语里带了几分疲惫,“你总是说喜欢。我想,你约摸喜欢的。是她”
苏行容有些恼羞成怒,“不是”
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确定真假,声音有些颤抖。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喜欢晏锦,还喜欢了这么多年。
可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原因,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并无其他。
晏锦看着苏行容手里的琉璃手链,继续说,“这个手链。在你身边许久了你是不是觉得,这琉璃的颜色,和我曾外祖母的眼睛很像”
“我是带了许久但是,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苏行容说的十分直接,丝毫没有隐瞒,“像你的眼睛”
他说完后,又有些犹豫,“不是因为画像上的人”
晏锦没有再说话。而是叹了一口气。
话尽于此,她该说的都说了。
苏行容的这种喜欢,无论是真还是假,她都万万承受不起。
霸道又嚣张。还要百分百的服从。
苏行容要找的,并不是她这样的人
马车内一时安静极了,而马车外也没有别的声音。晏锦想。这会外祖父怕是已经派人过来找了,她在这里等着便好
苏行容小看了外祖父这样的人。他以为藏的很隐蔽,就不会被人发现踪迹。
但是。这是虞家的马车,虞家人自然也做了防范。
马车内的香料,一小瓶便能换不少银子它香味淡淡的,却又持久,若留意去查找,必然有迹可循。
她的表哥虞方幼年的时候受了不知什么刺激,夜里睡觉的总不踏实,有时闭着眼行走,偶尔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
虞方每次消失后,虞家的下人们都要找许久,才能从虞家院子的缝隙里,找到奄奄一息的虞方。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那个地方的,还藏的如此之好,怕周围的人发现。
虞方的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这样一个毛病,若是不好好的找个解决的法子,虞方的性命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虞老太爷想了许久,最后才想了这个法子。
将虞方的里衣用香料薰过,再驯养几条藏犬,熟悉这种香料若虞方下次再走不见了,他们便带着藏犬去寻找虞方。
这个法子果然好用。
自从用了这个法子后,虞方再也没有走丢过。哪怕走丢了,放出藏犬便能很快的找到虞方。
现在,虞方的这个毛病也好转不了少。
不像起初那般,总是发病。
所以,这些香料,虞老太爷也送了不少晏锦不少。
因为,这种香料可以助眠,还能让人觉得宁神,闻着十分的舒服。
晏锦用了,而这辆马车上,也放了这个香料。
只要他们没有出京城,那么被人找到,也就是迟早的问题。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晏锦更是不急不躁,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没有碰面前的点心。
也不知坐了多久,苏行容终于开了口,也带了几分妥协,“素素,你为何执迷不悟沈家,沈家不适合你去,你也不能去我其实”
他说的吞吞吐吐,一句话说了半响,却也没说全。
到了最后,苏行容泄气,将握紧的手缓缓地松开,“你若嫁去沈家,不止你会出事,虞家也会出事的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是吗”晏锦抬起头,看着苏行容,“苏大人何出此言”
苏行容虽然性子固执,却也不是一个口说无凭之人他今儿翻来覆去念叨这句话,显然也是有原因的。
果然,晏锦话音刚落,苏行容便抬起头来看着晏锦,神色里带了几分挣扎。
他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晏锦。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说是,便是了”
最终,他还是不太相信晏锦,并没有清清楚楚的将一切述说出来。
晏锦挑眉,没有言语。
沈砚山和苏行容的区别,其实显而易见。
沈砚山信她,连她说出前世的话,沈砚山都信了。而她问沈砚山的问题,沈砚山也会一一回答,从不会隐瞒。
晏锦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见一阵尖锐的鹰鸣声。
下一刻,马车的车棚上,像是落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发出砰的一声。
苏行容眼神黯了一黯,然后推开身前的食盒,低声咒骂。
他的动作太大,放在一边的茶盏跌落,将晏锦的衣衫打湿。
苏行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懊恼的下了马车,并对晏锦道,“别动”
结果,他刚下马车,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双手,固定住不能动弹。
苏行容只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很快便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响起。
他说,“素素,我来迟了”
s: 第五更,终于写完了qaq
我这个手速简直没救了,居然写到了早上
亲们,早上好。
小悟说到做到,5更已更有木有月票奖励呢
嘿嘿
412:祸起
晏锦闻言,神色里闪过一丝错愕。
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在心尖上慢慢地蔓延。
像是一滴墨汁滴入清水之中,慢慢的渗透。
她曾想过许多人来救她,却从未想过沈砚山。
不是她不相信沈砚山
而是她自己,不相信自己。
因为,晏锦前几日听母亲无意提起,说沈砚山这几日忙碌奔波在军营之中。因为,开春之后,程老将军又要重新返回边境。
他年岁大了,却依旧不愿意常驻京城,想为国家尽忠。而且,程老将军的意思,怕是想让自己的尸骨留在战场上,而并非是在京城的安乐窝里。
沈砚山是程老将军的义子,自然要帮衬着程老将军处理京城里的事务。
晏锦知道这一点,所以,每一次沈砚山及时给她回复信函的时候,都让她无比的惊讶。
这让她有种,沈砚山会分身的感觉。
沈砚山注视着晏锦,在看见晏锦的裙摆被茶水打湿的时,本来面无表情的他,微微皱眉,“素素,过来”
晏锦抬起手,让沈砚山将她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衣衫内。
沈砚山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了下来,给晏锦披上,这样便能抵御寒风的侵袭,不会让晏锦觉得太冷裙摆上湿掉的地方太多,若没有衣物避寒,怕是会受风寒。
晏锦愣了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沈砚山轻声地对她说,“这里风大,你先去我的马车上歇息片刻”
语毕,沈砚山便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小丫鬟走了过来,扶着晏锦上了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