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就到哪里,我也是一个工程师,我们的工作是一样的!”云妮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她仍然握著余全祥的手。
余全祥的房子很精美,客厅中已堆满了礼物,我虽然是余全祥的客人,但是余全祥却完全没有时间来陪我,除非我对选择新娘礼服等等琐碎的事情也有兴趣。因为余全祥每一分钟,都和云妮在一起。
终于,到了婚礼举行的日子,余全祥和云妮,手拉著手,在一片纸花飞舞之中,奔出了教堂,钻进了汽车,直驶了开去。
他们的蜜月地点很近,就在云妮父亲的一幢海边别墅之中,那地方我没有去过,但是据云妮的描述,那简直就是天堂,在那屋子的五哩之内,没有任何房子,除了海涛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而他们两个人,就准备在那屋子里渡过他们新婚后第一个月,而且,他们计划全然不和外人接触。
这自然是一个十分富于诗意的安排,尤其对于他们这一对感情如此之浓的新婚夫妇而言,这一个月甜蜜的日子,他们一定终生难忘。
在他们的汽车驶走之后,我回到了余全祥自己的房子中,准备明天回家,我坐在游泳池旁,望著池水,阳光很暖和,我换上了泳装,在水中沉浮了一小时,才离开了泳池,调了一杯酒,听著音乐。
我在想,既然到美国来了,可有甚么人想见的,在明天登机之前,可以先见一见他们。但是我由于疲倦,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我是被电话铃吵醒的,我揉了揉眼睛,电话铃声在不断响著。
那自然是来找余全祥的,而且那打电话来的人,也不会和余全祥太熟,不然,不会不知道余全祥已经去度蜜月了。
所以,我并不打算听那电话,可是电话铃却响了又响,一直不停,我有点不耐烦了,走过去,想将电话的插梢拉出来,可是在我走过去的时候,身子在几上踫了一下,将电话听筒踫跌了下来,我立即听到了轻微的余全祥的声音,他叫道︰“天,为甚么那么久才来接电话!”我呆了一呆,忙拿起了电话来︰“是你,我还以为有人打电话来找你,正准备将插梢拔掉啦!”
余全祥喘著气,他的声音十分急迫︰“你快来,快来,我完全没有办法了!”
我用力摇著头,想弄明白我是还睡著,还是已经醒了过来。
当我弄清楚我已经醒了,并不是在做梦之际,余全祥的声音更焦急,他叫道︰“你快驾车来,越快越好,一转进海傍公路,就向北驶,你会见到一幢深棕色的房子,在山上,你快来!”
我根本连问他究竟发生了甚么事的机会也没有,他就已经放下了电话。
我呆了大约半分钟,我知道一定发生了极度严重的意外,但是我却无法设想那究竟是甚么意外。
我立时驾著他的一辆跑车,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驶去,在转进了海傍公路之后,我驶得更快,几乎超越了所有在我前面的车子。
不多久,我就看到了那幢在山上,面临著悬崖的深棕色的房子,我也找到了通向那幢房子去的路,跑车吼叫著,冲上了山路。
不多久,车子已停在那幢房子之前,我从车中,跳了出来,奔到门口,门打开著,我一直走进去,叫著余全祥的名字。
我穿过了布置得极其舒服的客厅,来到了卧室的门前,卧室的门也打开著。
我看到了余全祥。
余全祥站在浴室的门前,卧室中一片凌乱,好像甚么都经过翻转一样。
我又大叫了一声︰“全祥!”
余全祥动作有点僵硬,我慢慢地转过身来,我一看到他的脸容,便吓了老大一跳,几小时前,我才和他在教堂之前分手,他容光焕发,喜气洋洋;可是现在,他的脸容是死灰色的,他的额上,满是汗珠,他那种痛苦之极的神情,是我一世也不能忘记的。
我忙道︰“发生了甚么事?甚么事?”
余全祥指著浴室,在他的喉间,发出一了阵“咯咯”的怪声来,他的手在抖著,整个人也在发著抖,可是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实在给他的神情吓呆了,我立时冲向浴室,我以为在浴室之中,一定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
但是,当我进了浴室之后,我不禁一呆。那是一间十分华丽的浴室,全铺著花纹美妙的大理石,那是一间十分正常的浴室,并没有甚么意外发生。
我又转过身来,看到余全祥双手掩著脸,正在失声痛哭!
我又奔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掩住脸的手,拉了下来︰“究竟是甚么事?你怎么不说话?”
余全祥仍然没有回答我,而在那一刹间,我也觉得不很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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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从我进屋子来之后,我只见到余全祥一个人,但是,他是不应该一个人在这里的,他的新娘呢?在甚么地方?
我忙问道︰“全祥,你的新娘呢?”
余全祥直到这里,才“哇”地一声,怪叫了起来,他那一下叫声,实在比任何哭声更难听,所以我称之为“怪叫”,接著,他才道︰“她不见了,她……突然不见了qǐζǔü,她不见了!”
余全祥一连说了三遍“她不见了”,他的声音之凄厉,令得我遍体生寒,毛发直竖,我忙摇著他的身子︰“你在说甚么?”
余全祥的身子,在我摇动之下,软倒下去,我忙扶住了他,让他坐在床上,他道︰“你……你可以看得到,她不见了。”
我仍然无法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他的新娘,一定不在这屋子之中!
我先让他坐著,然后出去,拿一瓶酒进来,倒了半杯给他,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顺著他的口角,向下淌来,他呛咳著。
然后我才道︰“你慢慢说,她是怎样不见的。”
余全祥道︰“我们到了这里,先跳著舞,后来进了卧室,她到浴室中去,我躺在床上……”
他讲到这里,连连喘了几口气。
我并没有出声催他,他又道:“我听到她在放水进浴缸的声音,她还在哼著歌,我从床上跃起,推开浴室的门要去看她,当我将门推开一半的时候,我听到她突然叫了一声。”
我全神贯注地听著,余全祥又急促地喘起气来。
他呆了片刻,才又道︰“我那时,笑著,说︰亲爱的,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怕甚么?我略停了一停,未曾听到她再发出叫声,于是,我就推开浴室的门,wrshǚ.сōm可是浴室中却没有人,她不见了!”
我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更甚,因为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我吸了一口气︰“或者她是躲了起来,和你开一个玩笑?”
“自然,当时我也那样想,可是,浴室中却并没有可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