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孩身上的气息比之袁芳强烈太多，四周围的空气也因为她的存在越加的寒冷，这让穿着单薄睡衣的颜向暖仿佛置身于冷藏库，牙齿已经开始打架，这个局面也有些尴尬，第一次，颜向暖也感受到了举步维艰的滋味。

许久后，颜向暖见小女孩不在嘶声尖叫，这才鼓足勇气开口：“你为什么要缠着赵阳皓”最终，颜向暖放弃靠近小怨灵的打算，站在远处，打着哆嗦询问她。

她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她缠着赵阳皓，才会导致赵阳皓浑身冰冷，甚至昏迷不醒的，否则如何去解释那些人类医学范畴却检查不出的原因，再说了，她不相信这世界会有找不出原因的事情，就拿袁芳来说，因为苏钟文害死了她，所以她才会缠着他。

而小女孩会跟着赵阳皓，想必也有其他的原因，她想询问出原因，对症下药。

“啊，啊，啊。”对于颜向暖的询问，小女鬼只是阴狠的尖叫，不许颜向暖靠近的她似乎听不懂颜向暖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和颜向暖沟通，但从那强烈的反应却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很不高兴。

“你听得懂吗”入耳的是一堆听不清的声音，扭头，颜向暖将希望寄托在同样都是鬼的袁芳身上。

都是鬼，她们应该是可以沟通的吧

“”袁芳那浮肿的脸立刻露出为难之色：“鬼用的也是人类的语言”很显然，袁芳也听不懂。

无法沟通那就难办了颜向暖表示头疼，话说，让她一个不相信鬼魂存在的人突然有一天能看到鬼，而且还自带吸引鬼的香味，这让她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那个，你们鬼可以吃东西吗”

“可以啊专门指定的祭奠物品就可以吃，否则只能靠运气，捡一些别人掉落的祭奠物品，虽然我们鬼不吃东西也行，但有祭奠物品供奉的鬼更容易过忘川河。”袁芳认真的解释。

“那她也能吃吧”颜向暖琢磨着，想着要不要用糖果吃食什么的哄哄那小女鬼。

“你给她吃零食，你至少得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否则你怎么给”袁芳丢出一个关键点。

“那你去问问。”颜向暖很无良的将袁芳推出来。

袁芳无辜至极的懵逼半响，随即露出一脸笑意：“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询问着，笑容各种猥琐，一副拐卖儿童的表情。

真是不忍直视啊

“名字”小女鬼很是茫然，那双狠厉的眼眸，也有着片刻的呆滞。

“对啊你应该有名字吧你爸爸妈妈都叫你什么”袁芳继续哄骗。

“爸爸妈妈”小女鬼疑惑的重复着袁芳说的关键点，似乎对父母还有记忆的她，茫然的眨眨眼，然后就立刻瞪眼大哭，黝黑空洞的眼眸流出丝丝鲜红物体，原本还白皙无血色的脸颊，瞬间变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

“痛宝宝好痛”小女孩说着，整个人很是痛苦的哭起来。

袁芳看到小女孩如此，浮肿的脸庞露出了然之色，后又满脸的心疼：“她，也许还没有名字”

“你怎么知道没有”颜向暖有些纳闷。

其实刚才小女鬼说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她也听到了，小女孩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啊怎么袁芳就知道她没有名字了。

“其实我们鬼魂是可以去投胎的。”袁芳突然扭头看着颜向暖，缓缓叙述出声：“但鬼魂一旦有牵挂难舍之事，就会找不到忘川路，找不到忘川路就无法前往投胎，那就会滞留在人间，可鬼魂一旦滞留人间太久，灵魂的磁场逐渐衰退，那么就会遭遇飞灰湮灭的下场，灰飞烟灭，自然也不可能在投胎为人。”

“但，鬼魂中有一种特例，那就是怨婴，怨婴哪怕了却心中所想，依旧无法走过忘川路。因为他们灵魂记忆已经消失，一切宛如初生，没有姓名，没有年龄，没有生辰八字，所以他们只能滞留在人间，等待新的投胎机会，但若是投胎的灵魂在母亲腹中再次遭遇多次流产或者意外流产时，这个灵魂就会支离破碎，出生后也容易天生残缺或者智力不足等等，而随着滞留的灵魂一次次遭遇流产，灵魂也会随着一次次的伤害而遍体鳞伤，这一点我原本还不太确定，但你看她身上的伤痕，那多半是人工流产时留下的痕迹，因为遭遇太多的伤害所以她可能无法顺利投胎成人，就逐渐产生了怨气变成了怨婴。”这也是袁芳为什么会确定小女鬼没有名字的原因。

第二十九章：残酷

袁芳所诉说的，其实都通俗易懂却又残酷的事实，颜向暖也听得是心惊肉跳不已，尤其是顺着袁芳说的话，看到小女鬼浑身上下吓人的疤痕时，这心顿时就揪成了麻花，痛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在这个男女关系混乱的时代，每一天去医院人流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想必，像小女孩这般被残忍剥夺出生权利的怨婴数不胜数，再看看小姑娘痛苦的模样，她就自责且心疼，后又回想到上辈子，她曾经也流过几次产，她难过，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曾经像这小女孩这般，痛不欲生的滞留在这温暖而又残酷的世界。

没学会与人沟通，没学会玩闹，孤零零的独自成长，因为没有名字，没有年龄，没有生辰八字，她只能飘荡着等待那缥缈虚无的机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造成的，对她何其的不公。

“对不起”垂下脑袋，颜向暖哽咽着出声道歉，情绪波动巨大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她说出口的这句道歉，是向曾经自己的孩子道歉，也是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鬼道歉。

每一个宝宝的出现，都是饱受夫妻期待的，可能再母亲腹中时，她也曾经被温柔以待过，所以她才会对爸爸妈妈一词比较敏感，一听到爸爸妈妈便加重浑身的戾气。

若不是双腿已被冻僵，颜向暖其实想逃离这个令她几近窒息的房间，她实在没勇气继续看着遭受不公的小女鬼，看着她徘徊在这世间，独自痛苦，毕竟，这个世界欠他们一句道歉。

“袁芳”

袁芳见颜向暖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故而开口劝慰：“那个，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好。”颜向暖答应着点头，眼眸着看对面的小女鬼，犹豫的往卧室外头走去。

“啊”小女鬼已经从难过的情绪当中抽回，看到颜向暖和袁芳似乎要走开，立刻啊的叫唤一声，似在疑惑询问你们为何要走。

颜向暖移动的步伐停止，扭头朝着小女鬼再次绽放笑容。

可能是因为颜向暖身上那诱人的气息，也可能是因为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