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回去了,家里小孩交给保姆不太放心,怕是不肯睡觉。”
罗贞知道她从不打麻将,也不勉强,那边牌友们催得紧,便与她拉拉手,说:“那好,改天我找你喝茶啊,老周,开车小心,你这娇妻的身子骨脆,别震坏了。”
“没事,周医生不就是专门修理人体的么,”旁边一人插口。
王笑笑当然也留下来打牌,她是罗贞的铁牌友,王瑛要告辞,她明天还有课,罗贞让李元亨送她,临走还拉着王瑛咬了一会耳朵,李元亨没注意到她的一脸坏笑。
王瑛一路上静静坐着,一言不发,李元亨觉得奇怪,这孩子一向活泼多动,吱喳不停,便问:“瑛子,你怎么啦,不舒服?”
王瑛只是摇头。
“瑛子,你的琴艺大有长进哦,天天练吧。”
“我只会这一曲。”
“一曲练得熟,也很不错啊,有空我借你些曲谱吧,我在谱子上作了注释的,你练起来会更容易。”
“不了,一曲就够了,”王瑛落落不欢地说。
李元亨奇怪了,转头看看她,不解地笑笑,摇摇头,转而专注开车,小女孩的心态他不懂,这年龄的女孩是容易为许多莫名其妙的理由伤感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王瑛说。
“哦,那为什么呢?”
“因为我就想和你合奏,所以,会一曲就好了,”王瑛说完,把身子往座位里缩了缩,仿佛完成了使命的气球,一下子泄光了所有勇气。
李元亨脑袋嗡了一下,车子跟着晃起来,他赶紧扶正方向盘,脑子里紧张思索着应该说什么,这种暗示性的话他怎么能听不出来呢?
“瑛子,你多大了?”他终于调整好了心态,将自己放置于长辈的身份,只有摆正了身份,口气才能平和起来。
“成年了,”王瑛有些气恼他的这种口气。
“嗬嗬,看出来了,瑛子的确是大姑娘了,”李元亨故作轻松,“那么——那么,”他还真找不出如何继续下去话题,“那么,哦——你家到了,我就不开进去了吧。”汽车在小区门口停住。
瑛子坐着一动不动,目光迎向他,问:“元亨哥,如果你一定会出轨,你会选择我么?”
李元亨很严肃地看着她说:“晚了,快上去睡觉吧。”
“你为什么不下面回答我?我很丑?你看不上?或者你现在不敢回答,因为你也吃不准是不是?”
李元亨明白到今晚她是必须要知道答案了,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于是说:“瑛子,你不丑,也不是我吃不准,而是我不能,也不会,我为什么要出轨呢?你觉得我和你罗贞姐合不来么?”
“可是,男人出轨也不一定是因为和老婆合不来啊?”
“看你这个小屁孩子,还一套一套的,呵呵,好好上学,别胡思乱想,今天的话当你没说过,你元亨哥没有吃不准的事情,因为我很了解自己,你也要学着了解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什么是适合你去做的,什么是不适合的。”
王瑛死死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或者想用凌利的目光去逼供,盯了许久,突然她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李元亨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王瑛举起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电话,放到耳边说:“罗贞姐,我完成任务了,你都听见了吧,你老公是不会出轨的啦,他了解自己,哈哈哈。”说完朝李元亨调皮地眨眨眼,拉开车门逃似的跑走。只丢下目瞪口呆的李元亨还没转醒过来。
李元亨有些恼火,为这事,他回家一晚上没有好脸色,罗贞倒是满心欢喜和得意,看着李元亨恼恼怒怒的样子也觉得特别可亲可爱,睡觉的时候,极尽温柔挑逗,李元亨当然不是木头人,在罗贞不遗余力的舌头游走之下,忍不住暂时抛开个人恩怨,翻身上马,急风骤雨,摧花扫叶,罗贞配合着尽量迎合,酝酿着山崩地裂一刻的到来。
阵阵春潮不断叠加,罗贞慢慢已陷入痴迷状态,她突然腰身急挺,不顾一切将李元亨掀翻,一把坐起跨到他身上,这是每次顶峰将临时她必须应用的体位,李元亨说她潜意识有征服欲,不管是否,只有在这体位上她能完全掌握主动,令自己快速奔上巅峰。
意外的是,就在这一翻身的短短两秒时间里,李元亨竟然迅速疲软,再也无力挺进大别山了。罗贞不甘心不气馁,如疯似痴般埋下头去,拼命想唤回李元亨那兵败如山倒的激情。
一切都是徒劳,骤雨急停,只余阵阵残风在罗贞耳边呜咽,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无助地任凭退潮的海水将她身上最后一片海藻卷走,卷进遥远深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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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1
一条短信息突然刺耳在叫起来。
郑小燕正坐在卧室的摇椅上捧读着一本泛黄的老书,台湾四公子之一沈君山的《浮生三记》,字行间里挥洒的民国公子特有的浮世脱俗,锦衣玉食之余的逐雅觅情,让郑小燕仿佛飘进了那个时代,象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躲在门缝里窥探着房间内的古音雅韵。
这一声电话响,将她从民国的门缝里拉了回来。
“19主题:人间四月天,浮生日日闲。两点,我接你。”
郑小燕看着,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念头闪出,李元亨仿佛有一双无时不在的眼睛在盯着她,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里恰巧地逢迎她的心境。这是灵犀?还是默契?又或者仅仅是巧合。
她不太能接受巧合的说法,她相信因缘说,她认为,一个小小的地球,竟然有这么多灵长类动物挤在一起,有时擦肩,有时碰头,冥冥中一定有什么力量在指挥着这一切的偶然。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这股力量出于什么目的去指挥这些灵长动物们的擦肩和碰头呢?
“都四月了,元亨,我们交往多久了?”在车上,郑小燕还没有从她的哲学思考里缓过劲来。
“认识吗?怎么也五年了吧。”
“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引诱我开始算的。”
“嗯,”李元亨想了想说:“好象才一个多月。”
“四十三天,今天是第四十三天,元亨。”
李元亨望望她,笑了,“女人细心,我想的是今天已经
第十九回了,悲观的角度来说,只剩下四十六回,那就是,见一回少一回了。”
“即使我们没有约定的六十五回,也始终会有最后的那一回啊,我只是不想自己突然面对最后的一回,”郑小燕淡然地说。
李元亨赞同她的看法,仍有些不甘心地说:“不如这样吧,你的六十五回,是根据今年我三十五岁,你三十岁加起来的,如果今年没有完成六十五回,那么就要到明年,而明年我们各长一岁,是不是可以加多两回?”
郑小燕扑滋一乐,脸上泛起红晕,“即使这样,到了明年,你会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