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了,受他连累,是最绝望恐惧的一次。
林云暖经此一事,有些见红,惊了胎气。木奕珩本想陪在身边,半途给木大老爷派人叫了去。
威武侯回去宛平,卫家父子仍在那院中。
卫国公手里把玩一块白色佩玉,翻来覆去的摩挲上面的篆书。
卫子谚被他罚跪在院里,不住地鬼哭狼嚎,而他此刻一点也听不见。
往日平静无波的面容,有了几丝波澜。
钧颐,钧颐。是他年轻时,给自己取的字。
这世上,唯有一人,唤过他这个名字
端午节。
木府车驾,停在文家巷林宅门前。
林太太在正厅里,见了木大夫人、木大奶奶,和木七奶奶。
“早该上门,确是我们的不是。奕珩冲动,思虑不周,怠慢了,实在过意不去得很”
林云暖隔帘听见木大夫人如此亲切温和的说话,觉得十分的不真实。
外头寒暄声不断,气氛有些热烈。
她捂着脸,坐在暖阁榻前,心情,竟是忐忑,还有,一点点欣喜。
原本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的人,缘何一夜态度大变,对她如此礼遇起来
可是心里还是不踏实。
真的要嫁吗
真的要嫁给木奕珩,做他的妻子,给关在那个偌大的宅院里面么
木奕珩说他搬离了木府,如今木家夫人亲自上门,他们还能,继续在外过逍遥日子么
胡乱想着,听见林太太喊她名字。
扶着朝霞的手,从里走出来,还未行礼,就被木大奶奶搀住了。
“一家人,莫讲虚礼了。快坐。”
只是不好意思说破她未婚有孕,态度却是谨慎小心极了。
林云暖拿不准,木家的态度转变是因为昨日之事过后,木奕珩与木大老爷博弈谈判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只因为她的肚子。
“这孩子不易,过去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林太太用帕子擦拭眼角,觉得有些话对方不好说,自己就该先摆明了,免得过后对方才找借口,计较起先前的事来。
木大夫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若真是寡妇也还罢了。是个和离的妇人。丈夫还挺有名,多数世家都识得此人。
将来,木家众人少不得因此给人指摘。
“都是过去的事了”木大夫人尽量温柔平缓地道。
“这孩子是个实心的,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性子和善,懂事孝顺。”林太太夸起自家女儿来,原来也不是不吝溢美之词的,“可惜命不好,也是我这做娘的累了她。当年她才十七岁,懂得什么呢还不是家里给做了主,几乎害了她一辈子”
这是把和离的错处,都归到自己身上去了,势必要将林云暖摘干净,免她给新夫家嫌弃。
林云暖突然,眸子很湿。
为自己的肆意妄为,觉得好生抱歉。
“蒙九爷垂怜,木夫人您们通情达理,想来这孩子今后的日子,不必我操心的了”林太太郑重道,“今后她有欠缺的,木大夫人只管责骂,这孩子面皮薄,吃过一次亏,便绝不会让自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