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后院冲突(1 / 1)

穿越之康熙年间 徐瑰 4675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八十五章 后院冲突

若鵷从十四福晋的院子里出来,直直往大门方向去。

“若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十三阿哥远远瞧见像是若鵷,走近道。

“十三”若鵷见是十三阿哥,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宫里临时有事,四哥派人来喊我回去一趟。”十三阿哥解释道。

“那把我也一并带走吧。”若鵷抓着十三阿哥的胳膊道。

“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十三阿哥诧异道。

“若鵷,若鵷,你等等我”十四阿哥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十三阿哥冲十四阿哥的方向瞧去一眼,同若鵷道:“你同十四弟闹别扭了”

“谁乐意跟他闹”若鵷往十四阿哥的方向瞪了一眼,恨恨道。

十四阿哥先同十三阿哥打了声招呼,继而转向若鵷道,“若鵷,你别生气,我”

“十四爷”若鵷打断十四阿哥的话,道,“十四爷宠谁信谁是十四爷的事儿,不用同我解释。该置办的已经置办完了,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正好十三爷要回宫,我就让他顺道带我回去了。告辞”说完,若鵷就拽着十三阿哥往外走。

“若鵷,我这”十四阿哥也不知道怎么和若鵷解释,同十三阿哥求救,“十三哥,你帮我劝劝她。”

十三阿哥不得要领,摊手道:“我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你要我如何劝她”

十四阿哥三两句把方才的事儿同十三阿哥描述了一遍,作揖道:“十三哥,快帮我劝劝她,这个丫头拗得很,这次要是让她拉着个脸出了我的府门,以后再甭想请她进来了。”

“若鵷,你看这这十四弟也没有恶意,奴才也帮你教训过了,要不,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十三阿哥劝道。

“你们根本就不懂”若鵷喊道。

“我不懂,我不懂你就说给我听啊”十四阿哥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若鵷,你就说给我们听听,若不然,十四弟这个年也甭想过好了。”十三阿哥比十四阿哥情绪要温和多了,劝道。

“方才,我去寻十四福晋说话,在屋外听了好半天,他的两个侧福晋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地把十四福晋说得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怀孕了不起吗有子嗣了不起吗就可以这样糟蹋人连奴婢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若鵷气鼓鼓道。

“若鵷,她们两个平日是有些骄纵,方才我也让她们同你赔不是了。”十四阿哥解释道。

“我气得根本不是她们对我的态度,我气不过的是,十四福晋被她们欺负得一点反抗都不敢有她一个嫡福晋,竟然被侧福晋指着鼻子骂,屋里的奴婢一个个吓得却只会低头,这像话吗”若鵷舒了口气,道,“你们是知道我的,从不看重身份,今日受欺负的若不是十四福晋,只是个妾室,我也会看不过去。”

“若鵷,我回去会说她们的,你也别气了,大过年的。”十四阿哥道。

“呵斥她们你怎么不先反省反省自己刚到府上时,我因为生辰宴之事同十四福晋请个示下,十四福晋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被人那般辱骂,她却只有忍着的份儿,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纵容,若不是你的不闻不问,她能沦落在现在这种地步吗”若鵷强忍着眼中的酸涩,道,“也许十四福晋不讨你的喜欢,可你既然已经娶了她,就算不能宠她爱她,至少给她点尊重,让她能平平静静有尊严地生活在这里。”

“若鵷,我其实”十四阿哥开口想说什么,却有些犹豫。

“对不起,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本不想搞砸的。”若鵷胡乱抹掉泪水,努力让语调平静下来,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还有,祝你生辰快乐。”

十四阿哥还想说什么,十三阿哥上前拍拍十四阿哥的肩膀道:“让她平静平静吧,我先带她回去。若鵷她自己会想明白的。”

十四阿哥点点头,把二人送出了府。

“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马背上,若鵷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这样子才像你。”十三阿哥轻声道。

“我给你的印象一直就是无理取闹”若鵷“嚯”地侧身回头。

十三阿哥没想到若鵷有这个动静,一怔,继而笑道:“不是说你无理取闹,而是你心肠软,见不得有谁受欺负。”

若鵷撇撇嘴,又把身子坐正。

半晌后,十三阿哥问道:“你仍旧是回四哥府上”

若鵷点点头,轻声道:“就把我放在四贝勒府门口吧。”

到了府门口,十三阿哥抱若鵷下马。站定后,若鵷道:“今日的事就别同四爷说了,省得他徒增烦恼。”

十三阿哥笑笑,应了下来。

四贝勒府上的门房早已认得了若鵷,上前给若鹓请了安。

若鵷胡乱点了点头,往自个屋里去。不知怎么的,若鵷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烦躁得不行,自己这岁数,青春期太老,更年期太小,当不当正不正的,也不知是犯哪门子邪性。

眼瞅着快要进自个的院子了,若鵷又停了步子,不知想到什么,跺了跺脚,又转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叹口气,又折了回去。如此反复,一炷香的功夫都让她耗在了路上,再这么下去,怕是鞋底也要磨薄了一层去。

“格格”当若鵷再一次转身要出去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若鵷转身瞧去,杜鹃正一路向自己小跑而来。看见自己人,若鵷心情好了许多,也朝杜鹃走过去。

“格格,格格您可算回来了,奴婢等了您好久了”杜鹃匆匆请了个安,就开始打量起若鵷,嘴里还不停埋怨自己没能照顾好若鵷,让她在外头迷了路还生了病。

好容易止住杜鹃的碎碎念,若鵷拍了拍杜鹃的手道:“听四爷说,你前阵子因为急火攻心病倒了,现下身子可好了”

“奴婢的身子不当碍,倒是格格您身子弱,可要保重自个儿”杜鹃三两句又绕回了若鵷身上。

“四爷着人把你接来的”若鵷问道

摇摇头,杜鹃道:“是王爷把奴婢送来的。”

怔了怔,若鵷道:“五哥”

见杜鹃点头应她,若鵷有些愣神,继而笑笑道:“正好你过来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眼见天快黑了,格格还要出去吗您的身子才好,再着了凉可怎么好”杜鹃不赞同道。

“走吧,府里头的人我不熟,闷在屋子里也怪不舒服的,出去透透气。”若鵷笑着拉杜鹃往外走。

见若鵷说得在理,杜鹃没再反对,随着若鵷往外头走。

可人都到了府门口,若鵷又站住了。

“格格,怎么不走了”

支吾了一会,若鵷有些赧然,低声道:“还是回去吧。”

“格格方才不是说要出去散散心吗”杜鹃不解道。

“不去了不去了。”若鵷小声嘀咕着,“万一他回来没瞧见我,肯定要到处找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他。

“若鵷”四贝勒一回府,就看见大门里背对着府门立着的若鵷,把缰绳交给一旁的小厮,四贝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若鵷身边。

听见四贝勒的声音,若鵷回过身,待他走近了,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事儿都办完了,赶上十四弟生辰,在额娘那一块儿喝了两杯,皇阿玛就让回来了。”解释了两句,四贝勒问道,“怎么在府门口儿这站着这是才回来”

“咱们格格啊,这是要出去又舍不得”杜鹃笑着道。

“什么要出去又舍不得的”四贝勒没大听明白。

“杜鹃浑说什么”若鵷跺了跺脚。

“奴婢可没有浑说,方才格格您不还说怕他回来瞧不见您,到处找您吗”杜鹃笑着揭若鵷的底。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编排起主子来了,好大的胆子”若鵷伸手要抓杜鹃,却叫杜鹃躲开了。

“他”杜鹃一提醒,四贝勒立马心领神会了,任杜鹃往自己身后躲,笑瞧着若鵷在自己身前气呼呼地要抓杜鹃,却隔着一个自己,怎么也够不到。

瞧见四贝勒揶揄的神情,若鵷不争气地烧红了脸,见眼前两人都是一个笑模样,分明是在打趣自己,嘟囔了一句什么,若鵷转身跑回了自个的院子,撇下身后杜鹃的呼喊和四贝勒没再止住的笑声。

:转眼就要到上元节了,上元节宫里头有宴会和烟火花灯,四贝勒来同若鵷商量上元节是否回宫时,若鵷摇头,宫里的花灯她不是没见过,倒是民间的,她有些好奇。让四贝勒替自己给康熙带个好,若鵷打算今年的正月十五在宫外头过。四贝勒不放心,拨了几个人跟着她,若鵷也没推辞,她也怕出意外。

天一擦黑,若鵷就带着杜鹃出了府门,其他人则换了百姓的衣服远远跟着。

“杜鹃,这儿有什么桥没有”若鵷兴致勃勃地四处瞧着。

“桥内城倒是没有。”杜鹃回道。

“也不知道这走百病灵不灵,若是灵验,倒是真该让良妃娘娘试试。”若鵷嘀咕着,瞧见不远处的面摊,拉着杜鹃找了张桌子坐下。

“老板,来两碗馄饨,一屉蒸饺,一屉小笼包。”若鵷熟稔地点了几样,转而同杜鹃道,“过来坐,咱们先垫上一些,等到了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这种面摊是摆不进去的。到时候饿了,咱再吃点别的小吃。”

杜鹃担心东西不干净,不敢让若鵷吃,若鵷倒是不在意,现代时逛庙会也是如此,她没那么金贵。

不多会,东西就上齐了,若鵷不挑嘴,路边摊的小吃进到她嘴里,也觉得是美味。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暗中保护自己的几人,若鵷四下环顾,却也没瞧见人。大街上,又不好大声喊出来,只怪自己大意了,出门前没同他们商量个暗号什么的,能随时喊他们出来。现下没法请他们吃东西了,只好回去之后叫四贝勒打赏他们当做补偿吧。

等到若鵷两人吃过东西,这一带的人也多了起来。华灯初上,映着墨色的天空,像是节日里德昂族姑娘身上的盛装。

街上的花灯玩意杂耍渐渐多了起来,对于这些若鵷并不多在意,她只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就像在现代时,明明每年去灯会都差不多的内容,可她还是会乐此不疲地拽这个,拉那个,然后裹得严严实实的,从东头逛到西头,从南边逛到北边,一处也不肯落下。

“格格,您怎么什么都不买”杜鹃见若鵷一会这个摊子瞧瞧,一会那个摊子看看的,可却只是看,却不买,奇怪道。

“这些东西我买来又没什么用处,拿着也是累赘,难不成你嫌手里太轻巧”若鵷笑着拿起个簪子在杜鹃头上比划了一下,惹得杜鹃直往边上闪。

放下簪子,离开摊子几米远了,若鵷才道:“一掂那分量就知道是假的,还不如家里那支镶红宝石香叶金蝉簪呢回头送给你。”若鵷笑着往前头走。

“格格,那可是皇赏赐给您的,怎么能送给奴婢。”杜鹃压低了声音连忙推辞。

“那个很配你,推辞什么我的首饰你都可以戴,放着落灰多可惜”若鵷的嘴角一直翘着不曾放下,又转到了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

“姑娘猜灯谜吗猜中了就把这盏花灯送给姑娘”摊主热络地招呼着。

“花灯”若鵷瞧了瞧架子上挂着的花灯,各式的都有,最多的还是莲花灯。

“拿着花灯,小姐妹俩儿去护城河放花灯许愿。”摊主笑吟吟道。

“小姐,猜一个吧。”杜鹃拉着若鵷的衣袖,有些兴奋。

“好啊,你看中了哪盏”杜鹃平日里总是守着规矩,也总是照顾自己,难得她今天像个小姑娘似的想要盏花灯,若鵷很是乐意。

最终杜鹃挑中了一盏素白的花灯,虽说叫花灯,上头却画着翠竹。

“你喜欢竹子”

杜鹃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花灯映的,脸上红晕更深了。

“酒醉刘伶。”若鵷轻声念着谜面。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杜鹃虽懂汉文,却只限于认得字,再深一些,她则不大明白。

“酒醉刘伶这刘伶是个人名,乃东晋竹林七贤之一,以饮酒而闻名天下。传说,他有一次经过杜康开的酒店,见酒店外头的对联写着,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是,不醉三年不要钱,不禁大笑,觉得店家是在吹牛,因而进得店中。三杯酒下肚,他竟真的醉倒了,跌跌撞撞回得家中,一醉三年。三年后,杜康去刘伶家讨酒钱,却被告知,刘伶已去世三年,刘伶之妻更是要同杜康打人命官司。杜康笑说,刘伶只是醉酒而已。众人将刘伶的棺材打开,只见刘伶渐渐苏醒,没事儿人一样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口里还有浓浓的酒香,直道好香的酒。自此,民间便有了杜康造酒醉刘伶的美谈。”若鵷用着通俗易懂的话将给杜鹃听。

“那,小姐可猜到这谜底是什么了吗”杜鹃的样子有些紧张。

冲杜鹃笑了笑,若鵷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拿自己的狗爬字来大街上丢人呢”说着,若鵷在摊主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五个字“对棋陪谢傅”。

“谜面才四个字,小姐你怎么写了五个字”杜鹃指出最直观的不同。

“这个谜面,是求huáng格,谜面的文意要同谜底对仗,讲究平仄,中间还要有连字,所以谜底才会比谜面字数多。”若鵷耐心解释着。

杜鹃点点头,似懂非懂道:“小姐,你的谜底是个句子”

“这是句诗,是唐代大诗人杜甫写的别房太尉墓里头的一句。”若鵷笑着同杜鹃解释着,又回头将宣纸递给摊主,轻声道,“您瞧瞧,我答的可对”

摊主竖着大拇指,叹道:“姑娘好才情,这花灯在这挂了一晚上了也没人给对走。”一边说着,摊主将竹灯摘了下来,取下灯下头的灯谜,和若鵷的谜底一同挂在空架上,将竹灯递给了若鵷。

若鵷又随便挑了盏荷花灯对出谜底来,和杜鹃一人拿了一盏往护城河的方向走。

“小姐背给杜鹃听听吧,杜鹃乐意听小姐背诗。”杜鹃喜滋滋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花灯,一边攀着若鵷的胳膊道。

“好啊,那我就背给你听。”顿了顿,若鵷开腔道,“他乡复行役,驻马别孤坟。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对棋陪谢傅,把剑觅徐君。唯见林花落,莺啼送客闻。”

“小姐背得好听,就是奴婢一句也没听懂。”杜鹃有些沮丧道。

若鵷拍拍杜鹃的头,道:“没关系,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也看不懂,慢慢儿的就会了。来,我解释给你听。”见杜鹃点头,小脸又欢喜起来,若鵷徐徐地讲解起来。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有些甜糯,却不粘腻,杜鹃只觉得再没有比这声音更好听的了。

讲解过后,若鵷依旧微笑着道:“杜甫的诗是一部诗史,读着他的诗,就像在读唐代的历史。他的诗也比较容易读懂,传言,他有时写好了诗,会找路边的老妇人看,老妇人若是看不懂,他便一直修改,直到老妇人都能看懂为止。你若是背诗,可以先从杜甫的背起。”

“小姐,换一首好不好今天是上元佳节,这首诗听着不好。”杜鹃央道。

“换一首呀唔”若鵷想了想,道,“好,换一首,我给你背一首宋词吧。”

“宋词是宋朝的吗”杜鹃道。

“词在宋朝的时候最鼎盛,因而叫宋词,倒也不是只有宋朝才有。”大致解释了一下,若鵷背起了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fèng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杜鹃听不大懂词里的意思,可她就是觉得格格背的这首宋词里面写得肯定是很美的画儿,因为她听见有花,有星星,有鱼,有柳树,可是这些,都不如格格的眼睛美,亮亮的,闪着光,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里的每一盏花灯,妆台里的每颗宝石,哪怕天上的星星,都不如格格的眸子来得醉人,瞧上一眼,竟是叫人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