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根本还用不到厚棉被。
“你俩这是去哪儿胡闹了,咋冻成这样。”忙活停当,代医生问童浩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本来还好好的,他突然就成这样了。”童浩鹏的气还喘匀乎,说的话断断续续。
“你总得告诉我他刚才去哪了,或干了啥事,我也好找原因对症下药呀。”代医生急道。
童浩鹏犹豫了下才说:“我俩好奇,进了乔家坟场,才看见坟堆,他就这样了。”
代医生皱眉:“你俩胆子咋就这么大咧,又都不是小娃子了,就是好奇也要看地方。”
童浩鹏低头盯着李凌志,任由代医生训斥,忽然惊叫:“呀,他这咋抖得越厉害了。”
“坏了,这是要发高烧了。”代医生掀开李凌志身上的棉被。
李凌志的身子越发紧缩成一团,有了抽搐症状,代医生吩咐童浩鹏:“你躺在他身边抱紧他,掐他的合谷穴,尽量让他放松,我这就给他配药。”
明明知道病人会发高烧,可还没发烧的时候,是不能强制用退烧药的,何况在这缺医少药的偏远山村,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童浩鹏依言而行,侧躺在李凌志身后,整个将李凌志包进自己怀里,双手跟李凌志的双手十指相握,同时两个大拇指掐着李凌志的合谷穴,一条腿垫在李凌志身子下面,另一条腿插进李凌志两腿间,双腿缓缓用力,试图使李凌志的腿慢慢伸直,以免李凌志转筋。
转筋,也就是身子僵硬的意思,有些病人因为抽搐时转筋,病好以后,身子某些部位永远处于僵硬状态,给生活造成很大麻烦。
想要通过动手术改善,却不是谁都有钱做得起这个手术,也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治好的。
代医生配好药的时候,李凌志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烫,身子倒是有了些许放松。
谁知打了退烧针后,李凌志的体温不降反升,用酒精擦也没用。
代医生当机立断:“不行,你得赶紧送他去公社医院,去益村也行,益村的王医生比公社医院的医生还厉害,不过就是得过旱地山,背着他爬山太费劲。”
童浩鹏有点懵,央求代医生:“麻烦你把我师傅找来。”
“行,你等着。”代医生匆匆跑了出去。
绪向阳跟着代医生跑进保健站的时候,肩膀头上坐着绪涅,绪向阳是直接从地里来保健站的。
路上绪向阳已经听代医生说了咋回事,一进保健站屋子,绪向阳立马把绪涅放在地上,吩咐童浩鹏:“我先背着凌志上山,你去找你大师傅,咱三个人轮流背凌志,去益村找王医生看病。”
“哎,我这就去找大师傅。”童浩鹏忙不迭答应,赶紧跑了出去。
小伙子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他这会儿巴不得有个人给自己拿主意。
“叔叔,王医生很厉害吗”绪涅问绪向阳。
“嗯,县里医生看不了的病,王医生都看得了。”绪向阳边答话,边背起李凌志。
“那我回去给奶奶说一声。”绪涅撒腿往回跑。
绪涅回家先给郇老太太交代了情况,在家转了一圈没看见绪祥,问郇老太太哥哥去了哪里,郇老太太告诉他绪祥去玩了,绪涅立马跑了出去。
第0095章 好转
出了村子没多远,绪涅就听见绪祥叫他:“涅娃,和我去个地方。”
“哦。”绪涅没有问去哪里,由着绪祥拉着飞奔。
到了乔家坟场李凌志和童浩鹏摔倒的地方,绪祥问绪涅:“你有没有看见啥东西。”
“哦,我找找。”绪涅在周围杂草中翻找,尽管他也不知道要找啥。
绪祥自己也摸索着翻找,交代绪涅:“主要顺着风吹的方向找。
过了一会儿,绪涅往绪祥手里塞了一张纸:“哥哥,这上面有画。”
“我看看。”绪祥展开被塞在手里的牛皮纸,逆着光凑近眼睛。
绪祥像是嗅牛皮纸的味道一样,牛皮纸离脸很近,颠来倒去翻腾了好一会儿,又用手细细摸了一遍,才把牛皮纸塞进自己口袋。
“哥”绪涅疑惑。
“今儿个的事谁都不能说。”绪祥摸摸绪涅的脑袋。
“嗯。”绪涅点头,满脸懵懂。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哥哥为啥要这么做,可哥哥的话他都言听计从。
李凌志在益村保健站治疗,童浩鹏到村委会打电话给上级,汇报情况。
老严指示,局里有更大的案子要办,人手不够,等李凌志病好了,童浩鹏和李凌志都回县公安局,他俩正查的案子暂时搁置。
李凌志在益村呆了两天,意识稍微清醒,听童浩鹏说起老严的指示,执意回了县城。
乔一水的伤好后,并没有因为他是受害者而得到自由,由于他这段时间的坑蒙拐骗,还有偷盗行为。被判刑三年。
他很不甘心,被审问时使劲攀扯绪四武,经过公安局的调查,绪四武充其量也只算是个随犯,其实连随犯也算不上,因为只要涉及钱财的事,乔一水都不让他沾手。
绪四武跟着乔一水混了几个月。也只相当于乔一水的一个仆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过。
这件案子由老严亲自经手,对于老朋友的娃子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从中多方活动。再加上绪四武还未满十五周岁,量刑上政策放的较宽,绪四武才能安稳地在村里过得自在。
暑假结束,牧老师正式收葛凯琳为徒。绪大江也正式在益村任体育老师。
葛凯琳每个礼拜天都要去梨树村,有模有样地求牧老师给郝沈海治脚。到了后来,她自己非要亲自试试治郝沈海的脚。
郝沈海早年找过好几个医生治脚,其中就包括牧老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郝沈海早已放弃了能正常走路的想法。牧老师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对他也没多大信心。
葛凯琳开始说要给他治脚,郝沈海还以为是小娃子家初学看病。一时兴起而已,自己只要敷衍那么几回。小娃子过了那股兴奋劲儿,就会忘了这回事。
谁知葛凯琳愣是软磨硬缠,从秋天缠他到冬天,再从天冷磨他到天热,看那架势,只要他一天不答应,葛凯琳就一天不放弃。
一年过去,郝沈海弃械投降,牧老师也被葛凯琳缠得头疼,郝沈海和牧老师俩人再次凑到了一块儿。
比起初犯病那阵儿,郝沈海的脚状况更加严重,牧老师根本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他跟郝沈海的想法一样,做样子给葛凯琳看上几回,治不好,小妮子自己就会放弃。
可惜,俩人都打错了算盘,只要俩人能凑到一块儿,葛凯琳就有办法让俩人都认真起来。
啥办法咧,自然是她拿手的催眠。
在她的一次次催眠中,郝沈海渐渐克服恐惧心理。
只要郝沈海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