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1 / 1)

憨福 旱地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贺十点了绪欣毓的睡穴,将绪欣毓抱起放在床上,盖好棉被。

谭柳儿拉着绪涅进来,低声嘱咐绪涅要看好姐姐,否则姐姐就会不见了。

留贺十看护绪欣毓姐弟,谭柳儿带葛凯琳离开,一路埋怨自己:“我真是多事,诊不诊她的情况都不会有大的改变,稀里糊涂过日子还好些。

葛凯琳安慰谭柳儿:“二祖母,不怪你,这就是人的命,她早知道结果也好,也好早做打算,要是等成亲后才诊出这个结果,再被人嫌弃,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不堪呢。”

是呀,早知道结果,也会有心理准备,就像自己前世一样,先天性心脏病,早就知道自己命不长,自己死后,爸妈和哥哥应该不会太伤心吧。

“凯琳,凯琳,你怎么了,大郎,快点拿救心丸来。”

谭柳儿边走边埋怨,感觉手上一沉,谭柳儿扭过头来看,葛凯琳身子正往地上倒。

她赶紧给葛凯琳摸脉,葛凯琳这是心疾发作。

尽管诊出有轻微心疾后,葛凯琳再没犯过病,谭柳儿还是定期配制救心丸。

葛凯琳牙关紧咬,药喂不进去。

谭柳儿让用水化开药丸,将药汤喂进葛凯琳嘴里。

可是,葛凯琳嘴巴紧闭,用汤勺根本没办法法喂药,眼见葛凯琳脸色已青。吴丽梅一急,端起药碗将药汤喝进自己嘴里,低头向葛凯琳嘴里哺喂。

葛凯琳正在换牙,新牙还没长齐,随着吴丽梅的哺喂,药汤顺着牙洞流进嘴里,大部分还是顺两颊流了出来。吴丽梅再喝再喂。

等葛凯琳面色开始转为红润。一家人几乎要瘫倒在地,谭柳儿更是自责不已。

她只想着自己不愿面对绪欣毓的痛苦,而让是好朋友的葛凯琳去处置。她怎么就忘了孙女有心疾呢,虽不算严重,却也经不得重大刺激。

绪欣毓的病,对别家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可能还体会不出严重性,可自家孙女早慧又通医理。长这么大也就交了绪欣毓这一个朋友,绪欣毓又是哭又是对天长啸,孙女怎么受得了。

谭柳儿这里懊恼不已,山上。自行老和尚双手合十。

一切皆有定数,绪欣毓找回了另一半魂魄,幸运之下。却要受体寒之苦。

当初三颗珍珠化为齑粉,葛凯琳一口污秽血喷出。老和尚原以为,葛凯琳前世带来的毒素就此清除,再不会犯心疾,没想到这次的刺激依然诱发她的心疾。

难不成,自己佛法有限,葛凯琳的前事并没有全了

边关军营帐篷里,葛凯文低头誊写着粮草账目,一身盔甲更显冷面无情的的绪祥,大步急急进来,坐在葛凯文对面,默不作声,葛凯文也没抬头理会他。

两人从小就是这样,虽呆在一起,却各干各事,有时一整天下来都未必会对答一句。

葛凯文现在是绪祥的属下,两人的相处方式仍没改变,其他人都好奇葛凯文是什么来头,竟敢对人人望而生畏的冷面神这个态度,何况还是他的上司。

因为这个,再粗枝大叶的将士,面对温文尔雅的葛凯文也是恭敬有加。

感觉到绪祥气息不稳,葛凯文还是没有抬头,像往常一样语气平平:“什么事”

“凯琳心疾发作。”绪祥声音清冷。

葛凯文猛然抬头,手里的笔划脏了他刚誊写好的账目他也不去理会,只是死死盯着绪祥。

“已抢救了过来,不过元气大伤,绪欣毓也病倒,学堂暂时停课。”绪祥双拳紧握。

“哐当。”葛凯文一下子软倒在座椅上,桌上的纸张飘落一地。

稍微缓过劲,葛凯文声音低沉:“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其他的事我不关心,我妹妹活下来不容易,你说过你将凯琳当妹妹看待,你要找人治好她,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找人,据我所知,以你二祖母的医术,太医院的人都很少有人能比,当年曾有皇家人愿供奉她,富贵无限,她不愿受规矩约束,宁肯呆在民间。”

“你的意思是,凯琳的心疾没办法治”

“我家夫子擅长制毒克毒,医术不比你二祖母差,可以试一试。”

葛凯文低喝:“凯琳是心疾,不是中毒。”

“医理都是相通的。”绪祥出了帐篷。

葛凯文捡起被自己无意扫落的账目,按下心绪,接着整理账目,再写出的字比划歪扭。

绪祥去而复返,盯着葛凯文手里的毛笔,葛凯文知道他有话要说,停笔抬头。

绪祥问:“小时候我曾给你一个木雕,我知道你没转给凯琳,有没有带在身上”

葛凯文从屉子里拿出自家背包,伸手掏出一个小巧的木雕,端详片刻,递给绪祥。

那木雕是一个小小的女童,头扎朝天小辫,虽神采飞扬,却满脸血瘤,嘴歪鼻斜,相貌丑陋,正是葛凯琳婴孩时的模样。

从葛凯文拿出木雕时起,绪祥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小小木雕。

绪祥自己也不清楚那时为什么会雕葛凯琳的模样,大年初一跑到葛家,结果小小的人儿却不理会他,当年他年纪小,受不了被人忽视的窘迫,随便将木雕塞给葛凯文,仓皇跑掉。

端详着在自己已长大的手里,更显娇小的木雕,绪祥心里也不平静。

自母亲去世,八妹惨死,他的心变得冷硬,只有几岁的孩子,杀伐果断,从不在意别人会怎么样。

而葛凯琳这么个不满一岁,却又面貌丑陋的婴孩,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撼动了他的心灵,真是奇哉怪哉。

回到自己的营帐,绪祥从书桌屉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八个小巧木雕,赫然是葛凯琳每长一岁时的模样,最后一个还没完全雕好。

绪祥小心翼翼将木盒里的小巧雕像拿出,按年龄顺序,一个个重新排列好放进去。

这时的他,神情柔和,偶尔还会面露微笑。

本来就因路途颠簸,加上袁芬和唐氏的胎像都不稳,葛凯琳和绪欣毓两个病后体虚,谭柳儿整天不得空闲,葛天彪和王鸿榜赶来葛家庄时,谭柳儿已满脸憔悴,精力不济。

按说,以她的行医经验,这四个人根本不会弄得她这么忙,这一切都源于她太自责。

家人无论怎样劝解,作用都不大,最后无奈,只得请来自行老和尚。

老和尚来是来了,却不去理会谭柳儿,而是直奔葛凯琳屋子,站在窗外嚷嚷:“凯琳,快点,黑木耳已长出来了,你要是不摘,老和尚我可不客气了,到时你可别撒泼耍赖哭鼻子。”

黑木耳哦,是了,葛凯琳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耳场。

葛凯琳赶紧从床上爬起,她要去看看。

因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又扑倒在床,刘妈急得要扶葛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