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我的个天呢,这都快赶超分件加工厂了。
来报名的人,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学一样,且只能学一样。
要是熟手,经考核过关就能直接上工,也照样只能干一样。
还有,你就是主动想卖身,主家还要看你是否够资格呢。
事情在有条不紊中进行,葛丽娥和葛凯茜即累又兴奋,不时跑到后院和吴丽梅说小话。
葛凯琳、葛凯贞、葛凯武因年纪太小,怕人多会出事,只能留在后院跟着吴丽梅。
葛凯琳很想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盛况,把小姑姑和三姐乐成这样。
正想开口求娘亲,郭四娘来到后院,愁眉苦脸道:“大夫人,有个本村男孩子来报名,只选我的绣班,怎么劝都不肯走,跪在那里非要见大夫人。”
“男孩子”屋内人都是一惊。
招选书第一条就规定,只要女性,并不是说男人不能做制衣这一行,而是因为作坊里大部分都是女人,搀和进几个男子怕出事。
村里读书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不识字,考虑到这一点,吴丽梅专门派人守着招选书,不但要给来者念,还要耐心解释清楚每条内容。
吴丽梅问郭四娘:“那男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为什么要报名,有没有给他解释清楚,凡跟着你学刺绣的人都得签身契。”
郭四娘道:“那孩子名叫郭惠庭,十岁,说是为了赚钱,他说大夫人的手艺村里人都知道,没人比得上,他娘说四娘是大夫人的师傅,他觉得跟着四娘学手艺,必能赚很多钱。”
吴丽梅笑道:“这孩子倒是机灵,还没被招选,先把当家人高高捧起。郭惠庭的娘,四娘你兴许还记得,说地一口好段子,人也长的好看,村里人家办喜事都会请她说上几段。”
“大夫人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郭四娘恍然,却不明白:“郭氏既有这本事,为什么儿子还要自卖自身”
吴丽梅惋惜道:“郭惠庭他爹死时,郭惠庭也才几个月大,郭氏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能说会走,眼睛却瞎了,郭惠庭也懂事,家里家外什么都干,要是他跟着四娘学艺,说不准真有大出息。”
郭四娘着急:“大夫人,细则既已定好,不能随意改动。”
吴丽梅收起笑容:“这个我知道,你告诉郭惠庭,他是男子,不符合定则。”
话还没说完,一双小手捂住了自己眼睛。吴丽梅好笑:“凯琳,你怎么捂娘亲的眼睛,是不是觉得无聊,想和娘亲玩”
吴丽梅问出话,葛凯琳才发现,下意识中,自己两手已抚上娘亲眼睛。娘亲还以为在跟她做游戏。静静地也不动,任由她捂着。
葛凯琳由衷道:“娘,你一定要眼睛好好的。看着女儿长大,女儿学了本事好孝敬娘。”
她是刚才听说郭惠庭的娘眼睛瞎了,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吴丽梅老是哭,葛凯武曾说过。娘亲再哭眼睛就会瞎,就像郭惠庭的娘一样。
吴丽梅捏捏女儿的小鼻子:“你个小人精。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娘不但要看着宝贝长大,还要看着宝贝嫁人,生子。生孙,满不满意”
“嗯,娘说话算数。”
小小人儿。一脸正经,满屋人莞尔。
“娘。你说了什么,妹妹为什么要娘亲说话算数。”
一前一后,葛凯贞和葛凯武被护卫牵着手进门。
准确地说,俩人是被提溜进来的。
这俩总也架不住好奇,跟着的人稍不留神,他俩就窜到前院,趁机挤出大门。
吴丽梅下令,只要在前面看到他俩,直接送回后院,要是俩人不从,拎回来,不用客气。
葛凯武没有一点被抓包的羞愧,进门刚好听到妹妹的话,这才有此一问。
“娘亲讲,会好好保护眼睛,要看着五哥娶妻生子生孙。”葛凯琳偷换概念。
“娘,儿子还小,要长到二祖父那么老,还早呢。”小家伙不知羞,说地是正儿八经。
葛凯贞赶紧捂葛凯武的嘴,悄声道:“五弟,千万别让祖父听到,祖父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要是你的话被祖父听到,祖父会拧耳朵。”
说着还亲手示范,扯着葛凯武的耳朵就拧了一下。
葛凯武疼得嚷嚷:“哎,四姐,你为什么要拧我耳朵。”
“噗。”有人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
吴丽梅起身:“你两个既然闷不住,干脆带你们出去走走。”
丫环紧赶几步,掀起帘,漫天飘扬的雪,立马映入眼帘。
瑞雪兆丰年,明年,又将会是一个丰收年。
葛天俞依自行老和尚所约,和吴丽梅一起,带着葛凯琳上山来看自行老和尚。
葛凯琳本来心里害怕不愿来,想凭借孩童的优势哭闹一场,免除跟自行老和尚见面。
可她内里毕竟是成年人,冷静下来想想,老和尚已然注意到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伸头是一刀,缩头还不知要挨多少刀,去就去吧,大不了再死一回。
怀着英勇就义,大义凛然的悲壮心情,葛凯琳跟着爹娘上了老和尚修行的小山。
山顶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平地,面积不大,刚好够圈成一个小院。
一颗参天大树长在院里的三间房屋正中央,树干有老和尚一抱粗,整个屋子遮在树冠之下,形成天然树伞。
葛凯琳想不明白,屋中围木就是“困”,换木为人,乃是“囚”,老和尚难道不知道吗。
老和尚说要为她祈福,让葛天俞和吴丽梅回避,葛凯琳还以为老和尚支开爹娘是要给她施法,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打出她的原型。
谁知老和尚一句问话她就傻了眼:“你上一世会不会做油泼面,哪天做给老和尚吃。”
“哦,我只会吃,不会做,你要想吃,我倒知道做法,说给你听。”
答完,葛凯琳才后知后觉,自己入了老和尚的套,心中忐忑,静候下文。
老和尚哈哈大笑:“好,说话算数,往后要是还想起什么好吃的素食,也要说给老和尚,老和尚这一辈子胸无大志,就是一个吃字。”
葛凯琳没有接话,瞪眼看着老和尚。
“屋中有口,乃是回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和尚收起笑脸。
葛凯琳心中一凛,试探:“大师何意”
老和尚解释:“你不要紧张,人人都有前世今生,今生之后,续转轮回,你带着前世记忆就不同寻常了。老和尚问你,你是不是曾昏迷三天,魂魄回归前世。”
“是。”
“说来听听。”
“不要。”
“躲避不是办法。”
“太痛苦了。”
“没事,有我在此。”
不容葛凯琳多想,她已回到上次离魂时所到地,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听着对她的恶毒诅咒,想要打烂那对狗男女,却又触及不到,愤然之间,仰天长啸。
“噗”
一口鲜血喷出,葛凯琳昏死过去。
自行老和尚抱着葛凯琳出了禅室,交到吴丽梅手上。
女儿面色惨白,人事不省,葛天俞和吴丽梅慌了手脚。
老和尚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