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请把书包还给我 辛小怪 1 万汉字|58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四十八章

另一边, 季宽把安鹏拉到没人的地方。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 凑近安鹏说了几句话, 安鹏愣了一下, 不确定地问:“没成功??”

季宽点了点头。

然后安鹏爆发出雷霆般的笑声。

他拍了拍季宽的肩膀,毫不掩饰地嘲笑道:“你也有今天?!”

季宽任由他笑, 双手抄在裤兜里等着他。

安鹏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种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他平静了一下又问:“你求婚了没?”

季宽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 摇头说:“还没来得及。”

安鹏双手一拍:“妥,就借这个机会,兄弟我帮你好好谋划谋划。”

然后他在季宽警告的眼神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笑。

季宽和同学们一起参加了校庆典礼, 临近傍晚, 仍不见秦嘉年的踪影,他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声音很吵, 季宽问:“年年, 在哪呢?”

秦嘉年语无伦次:“要生了, 婷婷喝了奶茶, 我现在在……”

她顿了一下, 旁边一个女声提醒:“人民医院。”

秦嘉年又接着说:“对对,在人民医院。”

季宽皱着眉, 没太听懂,急忙问她:“你没事吧?”

秦嘉年似乎有些蒙, “我好好的呀, 是婷婷要生宝宝了, 嘻!”

这回季宽听懂了,他笑着捏了捏鼻梁,叮嘱她:“在医院等我!”

宫婷婷顺产生下一个六斤多的女宝宝,季宽赶到时宝宝和宫婷婷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

季宽在路上买了一大束花,还给宫婷婷包了个大红包。

大家见母女平安,便放心地离开了。

两人饿着肚子回到季家,房间里一片漆黑。

季宽拨通季妈妈的电话,季妈妈好久才接听。

季宽:“妈,家里没人,你们去哪了?”

季妈妈诧异,“你们没回汀庐?我跟你爸爸出来邮轮旅行了啊!我以为你们晚上会回去,还给张阿姨放了假。惨了惨了,你们吃什么啊?”

季宽一拍额头,无奈地笑了笑:“不用管我们啦,祝季先生季太太旅行愉快!”

说着他便挂断了电话。

秦嘉年坐在旁边双手拄着下巴,全部都听见了,她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季宽耸耸肩,“定外卖吧。”

于是,两人凑到一起,定了一桌海鲜宴,没过多久,外卖小哥就送餐来了。

季宽把外卖打开,一盒一盒地摆在餐桌上,秦嘉年在旁边搓着手看着。

季宽握住她的手问:“冷吗?”

秦嘉年:“有一点。”

季宽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家里有红酒,要不要喝点?应该会暖和一点。”

秦嘉年犹豫了一下,笑眯眯地说:“要!”

季宽从酒柜里翻出一瓶红酒,往醒酒器里倒了一点,又拿出两只高脚杯。

两人吃了点海鲜垫了垫胃,季宽给秦嘉年倒了小半杯酒。

他见识过她的酒量,没敢多给。

秦嘉年捏着红酒杯,喝了一小口,似乎觉得味道不太对,吐了吐舌头。

然后品了一会儿,又灌了一大口,酒杯都见底了。

季宽挡下她的酒杯,说:“少喝一点,这酒后劲挺大的。”

秦嘉年弯着眼睛看他,只笑不说话。

季宽心想坏了,连忙把秦嘉年的酒杯抢了过来,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催促她洗澡睡觉了。

秦嘉年慢悠悠地洗完澡回到客房,季宽给她送来一杯牛奶。

秦嘉年听话地接过牛奶,很快喝干净了。

季宽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起身帮她把床头灯关掉。

忽然,秦嘉年双手一伸,搂住了他的腰。

季宽定在原地,摸了摸她的手说:“年年听话,放开手睡觉了。”

秦嘉年仿佛没听见一样,脑袋抵在他的腰上,絮絮叨叨地说:“哇,婷婷的小宝宝……好可爱的,又小又软,像……像颗小棉花糖……”

季宽无奈地笑了,转过身正对着她哄道:“小宝宝睡觉了,嘉年宝宝也睡觉好不好?”

秦嘉年摇了摇头,忽然凑近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说:“要抱抱!”

季宽声音沙哑,“年年,你这样我很难受……”

秦嘉年愣了一下,随后抱紧他说:“抱抱你,抱抱就不难受了!”

季宽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拽下秦嘉年不安分的手,隐忍地盯着她的眼睛问:“年年,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嘉年嘿嘿一笑,点了点他的鼻子说:“学长怎么变傻了?!”季宽勾了勾嘴角,把她带到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隐约投进几缕光线,照在高地起伏的被子上。

这一晚,季学长身体力行地开拓了一片新天地。

第二天一早是被电话吵醒的。

来电的是安鹏,季宽披了件衣服悄声到浴室接听。

安鹏:“阿宽,求婚的仪式我都给你搞好了,具体流程待会儿发你邮箱里,你看看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这边就开始着手布置了哦。”

安鹏挂了电话,季宽仍是一头雾水,两分钟后他收到一份求婚仪式的邮件。

流程做得很专业,乍一看还以为是婚庆公司的手笔。

求婚时间定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地点在世纪广场。

秦嘉年还没醒,季宽下楼买了份早餐,给她留了张字条就半信半疑地去了世纪广场。

安鹏见到季宽,二话没说就把他带到一个造型工作室,交给一个叫tony的造型师。

tony老师人很高也很瘦,穿着一个肥大的袍子,像个麻袋一样罩在身上,头上挑染着一头奶奶灰。

不管他技术怎么样,反正看他的穿戴还挺唬人的。

tony围着季宽看了一圈,不禁啧啧两声感叹道:“真是极品。”他双手一拍,娇嗔道:“今天不把你变成全淮北最帅的男人,我tony从此退出江湖!”

季宽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他两眼一闭,任由tony捯饬。

事实证明,tony的技术比他人看起来靠谱多了。

一个小时后,风流倜傥的季宽再次站在镜子前。

tony给他的头发做了造型,露出光洁的额头,身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西服,丝毫不逊色于当红小鲜肉。

tony把季宽亲自交给安鹏,安鹏看得直了眼,他跟tony逗趣道:“下次我求婚也给我搞个这样的造型,我付你双倍工钱!”

tony瞥了一眼他滚圆的肚子,哼笑一声,“你?没救了,别毁我名声!”说完扭着胯走了。

安鹏在背后学了一下他扭胯的动作,惹得季宽直捂眼睛。

安鹏撇撇嘴,转回来跟季宽说:“十二点的时候师允会带嘉年妹妹到这儿,我会在大屏幕上播放vcr,就是上次你准备求婚录的那个vcr,我又找人帮你加了几个片段,等视频播放完之后你拿着花出来告白。”

安鹏顿了一下问:“戒指,戒指带了吧?”

季宽点头。

安鹏接着说:“你拿着戒指表白之后,我从上面给你放气球,明白了吗?”

季宽抬头看了看商场上面,好大一堆粉色的气球,被一个纱网罩在棚顶。

季宽拍了拍安鹏的肩膀说:“谢了兄弟!”

安鹏装模作样地边抹眼泪边说:“只要你幸福,我就很高兴了。”

季宽咧咧嘴,很想收回刚才的话。

秦嘉年起床后没看到季宽,在床头柜上看到他留的字条,说安鹏约他出去了,晚一点回来,让她把餐桌上的早餐热一下吃了。

秦嘉年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师允的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出去逛街。

秦嘉年很痛快地答应。

十一点钟,两人在世纪广场大门见面。

不出师允所料,秦嘉年果然素面朝天地来了。

师允带她到一个化妆品装柜,以试妆的名义让柜姐给她画了个淡妆。

两人继续往前走,商场中央有一块大屏幕,此时正播放着一个运动品牌的广告。

师允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整了,她有些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

下一秒,屏幕切换。

安鹏第一个露脸,他穿了一身西服,坐在一个类似宾馆的房间里,他揪了揪嗓子冲镜头说:“秦嘉年你好,我是安鹏,季宽让我替他跟你说,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秦嘉年又惊又喜,她用双手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看向师允。

师允朝她笑笑,示意她继续看大屏幕。

第二个出境的是余冰贻,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连衣裙,身后是在一片大草原上,她挥了挥手说:“秦嘉年你好,我是余冰贻,季宽让我替他跟你说,祝你福星高照,笑口常开……”

第三个是杨峰和倪雪,两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宝宝,“秦嘉年你好,我是杨峰(倪雪),季宽让我们替他跟你说,祝你春风得意,前程似锦……”

秦嘉年的眼泪顺着眼眶不住地往外流,嘴角仍挂着璨若星辰的微笑。

商场里的人看到大屏幕上的内容,都停下了脚步,有人猜到是求婚现场,好奇地等待着主人公的出场。

忽然,大屏幕上画面一转,一个光着屁股的蜡笔小新冒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人群里爆发出山洪般的笑声。

师允一拍额头,就知道这个安鹏靠不住!

好在,vcr很快被切断,换上了一首悠扬的钢琴曲。

季宽拿着一束花,从电梯侧面向秦嘉年款款走来。

秦嘉年用手捂着脸,又哭又笑地看着他。

季宽站在秦嘉年十步远的地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年年,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两千九百四十五天……”

他的声音清亮低沉,像音色醇厚的大提琴。

围观人群见到男主角,不禁发出“哇”的一声感叹,大家看向秦嘉年的方向,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季宽还在深情地告白,忽然,有人指了指头顶喊道:“有气球!”

季宽跟着人群一起往上看。

不知道安鹏哪里出了问题,漫天的气球像花瓣一样飘落。

季宽闭了闭眼,把稿子连同花一起往后一丢,一个箭步迈到秦嘉年面前。

他半跪在她面前,掏出戒指大声地问:“秦嘉年,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嘉年抹了一把眼泪,把右手伸给他,喊道:“我愿意!”

季宽抖着手把戒指套在秦嘉年的中指上,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起了圈。

周围人群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棚顶的气球缓缓落下,把两人包裹在浅粉色的世界里。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来得刚刚好,就像那天我遇见你。

49.番外一

番外一 终于等到你

南苑大学对面的星巴克永远门庭若市。

江程阳点了一杯美式, 在靠门的角落里找到一张小桌坐下。

空气里蒸腾着咖啡的香气, 和着舒缓的音乐。

江程阳拿出背包里的电脑, 放在桌子上继续昨晚没写完的论文。

半年前, 南大和淮大就基因工程实验展开联合研究。

江程阳的博士生导师沈教授是项目的负责人,南大这边的负责老师是张教授。今天江程阳受沈教授所托, 将资料转交给张教授, 两人约在星巴克见。

江程阳搅着剩下的半杯咖啡,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多,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他扣上笔记本, 给张教授发了条消息, 那边很快回过来电话。

“不好意思啊小江,刚刚我父亲在小区里摔倒了,我正急着赶回去, 可能暂时不能去你那拿资料了。”张教授气喘吁吁, 语气里尽是抱歉。

江程阳马上说:“没关系的张教授, 等你不忙了我给你送过去也可以。”

张教授更不好意思了, “太麻烦你了, 这样吧,等一下我找人去你那里拿。”

两人挂了电话, 江程阳把剩下的小半杯咖啡喝完,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

没过多久, 江程阳的眼前出现一只手, 那手的指甲修剪得纤细修长, 娇嫩白皙的皮肤下似乎隐隐透着淡青色的血管。手指微微曲起,在他的小桌上敲了敲。

江程阳抬头,看见一个女孩歪着脑袋看他。

那女孩顶着一个爆炸头,画着又黑又宽的眼线,搭配艳粉色的唇膏和翠绿的眼影,整张脸看起来像个调色盘。

张教授从哪找来这么个人?!

女孩见江程阳抬头,扬着下巴问他:“你是阳仔?”

江程阳一愣,没想到张教授会这么称呼自己,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女孩悄悄瞥了瞥嘴,把江程阳旁边的椅子拉出来,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张瑜,叫我瑜哥就行。”

江程阳动了动了嘴唇,没出声。

他看着女孩思索了一会儿。

张瑜,大概是张教授的女儿吧,嗯,张教授可真辛苦。

张瑜也在打量江程阳,这大概是她妈妈给她介绍的第四五十个相亲对象了,除了长得比之前那些帅一点之外,她不相信其他方面能好到哪去,看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就知道了,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好在今天自己做了伪装,一会儿再卖卖力把他吓跑,就可以跟闺蜜去吃火锅了。

不过话说吃什么锅底好呢?最近有点口腔溃疡,要不就吃菌菇锅底吧!可是菌菇锅底没什么味道啊!要不还是麻辣锅底?

张瑜捧着脸,脑袋里正在上演一场生死绝杀的大戏。

江程阳看着她变化莫测的表情咳嗽一声,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夹子,递过去说:“这是资料,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瑜眼睛瞪得滴流圆,什么鬼?相亲准备资料?你当我买洗衣机呢?!

她把手一推说:“资料你收着吧,我问你个问题。”

江程阳把资料放在笔记本上,心想不看资料也行,直接讨论研究成果他应该也能应付。

于是挺直脊背,点了点头。张瑜按了按翘起的双眼皮贴,故意说:“我平时超级喜欢逛街,每次都要败几千块钱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只要看上都必须买,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江程阳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张教授研究的内容这么接地气,他想了想说:“你应该是受商品刺激,产生正反馈调节,和小便的时候停不下来是一个道理。”

张瑜一噎,白眼翻上了天,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她的耐心耗尽,准备速战速决。

“我跟你说哦,我这个人毛病还挺多的,我有香港脚,而且睡觉爱磨牙放屁翻跟斗……”

江程阳拧着眉看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想象着她这样一张大花脸翻跟斗的情形,似乎并不违和。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笑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看上去乖巧干净,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张瑜的心尖儿莫名颤了一下。

她冷静了一下,冲江程阳龇了龇牙,凶道:“怕不怕?”

那声音软绵绵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江程阳笑意更甚。

张瑜脸色通红,竟没敢再追问,她暗骂自己怂货。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尴尬,张瑜耷拉着脑袋翻看手机。

她看着赫然显示在屏幕上的“阳仔”两个字,又看了看安静坐在一旁的江程阳,张大了嘴巴。

两步远的地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寻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跟张瑜说:“张小姐你好,我是跟你约好相亲的阳仔,谢天阳。”

江程阳看着张瑜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从见面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张瑜尴尬地笑笑,趁两人不注意,抓着包就跑了。

一周后,南大中央会议室,基因工程项目研讨会。

沈教授带着江程阳和几位淮大的教授参会。

南大校长和张教授亲自迎接,一行人寒暄过后到会议室各自落座。

张教授冲台上的女主持人摆摆手说:“小鱼,可以开始了。”

台上的女生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西装裙,头发散在背后,一张小脸清纯甜美。

她轻轻嗓子说道:“首先,欢迎淮大的各位老师莅临我校……”

江程阳一直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听到台上的声音,不禁抬头看了过去。

台上的女生也正好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皆是一愣。

江程阳抿着唇笑,那不是前几天跟自己讨论正反馈调节的姑娘吗?

张瑜的脸腾地红了,她迅速别开目光,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继续主持。

好在接下来没出什么错,大概是因为她再也没往江程阳的方向看一眼。

研讨会结束已经傍晚了。

南大的领导做东,大家到校外的饭店吃饭。

在座的不是领导就是教授,只有江程阳和张瑜两个小辈,于是两人理所当然地被发配到了靠门的位子。

张瑜细胳膊细腿的站了一下午,早就饿得两眼发黑了,但是她又挑食,香菜不吃,葱姜蒜不吃,太辣的太甜的也不吃,于是整个桌上能吃的也就没有几道了。

好不容易转到一个她能吃的菜,被人一根手指又转走了。

张瑜叼着筷子看着那盘小青菜越转越远,眼里满是哀怨。

江程阳看得好笑,伸手帮她把小青菜转了回来,还小声叮嘱她:“快点夹,一会儿又被转走了。”

张瑜悄悄看了他一眼,斯斯文文地夹了一筷子。

然后,整顿饭就在江程阳转桌子,张瑜夹菜的默契配合中度过。

张瑜终于酒足饭饱,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跟江程阳说:“谢谢你啊,今天没有你我肯定又要饿肚子了。”

她笑眯眯的,明艳的小脸上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江程阳被那笑容晃了眼,讪讪地别开头。

大家吃饱后开始闲聊,没过多久打算结账离开了。

南大的张教授叫江程阳:“小江同学,帮我找找小鱼吧,她去哪了?”

江程阳:“刚刚出去接电话了,张教授别担心,我这就去叫她。”

江程阳在二楼找了一圈,最后在楼梯间听到张瑜的声音,她鼻子囔囔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为什么总催我找男朋友啊……”

“我才研一,又不是在农村,着什么急……”

“别骂了别骂了,我错了,我知道了妈妈……”

江程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站在楼梯门口等她。

没过多久,张瑜挂断电话走了出来。

她边走边抹眼泪,似乎哭得不太过瘾,还狠狠地抽搭了两下。

江程阳怕吓到她,轻轻咳了一声。

张瑜见到江程阳,背过身去连忙擦了几下脸。

江程阳:“走吧,教授他们在外面等了。”

张瑜看他一眼,嘟着嘴哀怨道:“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回去,你能陪我走走吗?”

江程阳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还是给沈教授打了个电话。

饭店位于南苑的市中心,此时外面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张瑜和江程阳沿着路边走。

张瑜见江程阳什么都不问,于是一个人开始絮絮地说着:“我妈每天都在逼我找男朋友,她说我再不找就只能捡人家剩的了,没事儿就逼我去相亲,没相成就会骂我,一直骂到下一个相亲对象出现为止。”

她抬头望着天,学着金鱼吐泡泡。

江程阳憋着笑问:“所以那天你以为我是你的相亲对象,想把我吓跑?”

又提那天的事,张瑜扭过小脸,气哼哼地说:“对啊,怎样?!”

江程阳斜着眼睛看她,“我不明白啊,你长得也不差,学历也可以,为什么相了那么多次亲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莫非……”

张瑜听懂了,气得原地跺脚,她瞪着大眼睛吼他:“我喜欢男的,男的!”

江程阳也不躲,她拍那一下还没有小猫挠的疼。

两人安静了下来。

张瑜默默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一只脚反复地蹭着脚下的小石子。

忽然,她抬起头,眨着水盈盈的眼睛问江程阳:“其实我觉得你还不错,要不,我追你怎么样?”

江程阳看了她一会儿,露出小虎牙笑了,他摇了摇头。

张瑜咬着嘴唇,准备哭给他看。

只听江程阳接着说:“还是我追你吧!”

50.番外二

番外二 我来到你的城市

季宽篇

康复训练的第十个月, 我偷偷跑回了国。

一直照顾我的护工小李在我的威胁下不得不和我同行。

小李是个比我小两岁的男生, 为人善良, 做事也仔细。

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航程里他一直认真照顾着我, 时不时地问我会不会腿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有废人才会时刻被人关注身体情况, 这种认知在这十几个月的时间里与我如影随形。

而我除了接受, 什么都做不了。

下午的时候, 飞机在南苑的机场降落,我和小李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乘船到汀庐。

小李一路都很兴奋, 问我从哪找到的这么美的地方, 我告诉他这是我梦里的地方,小李撇着嘴说我酸。

我们在码头靠岸,小李推着我下了船。

已经是二月份了, 海风吹得很凉, 我只穿了一件薄线衫, 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码头上的人不多, 我逐一仔细看过去, 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我们沿路往岛上走去,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心跳也越来越快。

我让小李帮我把帽子和口罩拿出来, 只有把自己藏起来我才敢面对这里的一切。

以前的季宽已经不在了, 而我似乎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岛上没有宾馆和酒店, 我和小李是在村上的一个老奶奶家借宿的。

奶奶一个人生活,她说她的丈夫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一个女儿,现在在南苑工作。

奶奶姓姚,她的性格格外开朗,一定要我们跟她叫姚阿姨。

我们在姚阿姨家住的第二天就是农历除夕,姚阿姨跟我们说汀庐的新年有很多讲究,也很热闹。

我听得很仔细,每一样都想亲自体验一下。

姚阿姨给我和小李扯了两块红布让我们垫在鞋里,她说汀庐有一个风俗就是过年的时候大人小孩身上都要穿戴红色,寓意来年红红火火、吉祥如意。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机,眼眶有些湿。

晚上的时候姚阿姨给我们包了元宵,本来我和小李也要帮忙的,结果弄得厨房一团乱,被姚阿姨赶出来了。

我们吃了元宵和一大桌年夜饭,小李问姚阿姨有没有想女儿,姚阿姨虽然嘴上否认,但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

小李把我推到一边,让我帮姚阿姨给她女儿打个电话。我刚想问小李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机,然后我就想起来了,为了躲开家里的追踪,我特意把小李的手机藏在洛杉矶我的储物柜里。

可我还是不想拿出我的手机。

小李急了,问我为什么每天抱着一部旧手机,却从来不开机,就连现在想帮姚阿姨打个电话都不肯,更何况姚阿姨分文不收让我们留宿,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姚阿姨佝偻的背影,觉得小李说得对。

我把手机递给小李,告诉他充电器在行李箱里,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姚阿姨推开了我的房门。

她把手机递给我,跟我道了谢,坐在我的床边和我聊天。

姚阿姨说我手机屏幕上的女孩和他们这里的一个姑娘很像。

她说那姑娘在外边读书,去年回到汀庐,给家乡做了不少贡献,还有记者来采访过她……

我笑着听姚阿姨讲述这些,真希望时间停止,她能再多说一些。

我们聊到新年的钟声响起,互相说了新年祝福,姚阿姨就回她的房间休息了。

那只旧手机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我鼓足了勇气把它拿过来,按下了键盘。

屏幕上一个围着大红围巾的女孩扬着明媚的笑脸,身后是绽放在夜空里的璀璨烟花。

我轻轻摸了摸屏幕上她的脸。

自从车祸后我就再也没有开机,我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

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伸手摸一摸,然后不管多苦多累多疼我都能再忍一忍。

可我不敢开机,我怕我看到那张笑脸以后所有努力建设的信念都会崩塌。

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和她联系,告诉她我的不幸,然后不顾她的幸福,求她和我在一起。

可那是我唯一爱过并且会一直深爱下去的女孩。

我想要她幸福。

所以我只能在我无法忍耐枯燥残酷的复健时,我逃到她的家乡,我想呼吸她呼吸的空气,看她正在看的风景。

我可能伤害到她了,我宁愿她恨我,甚至忘了我。

而我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敢让她看见怪物一样的我。

年初一的一早,我和小李就离开了汀庐。

在上飞机之前,我给安鹏打了个电话,让他寄一点烟花到汀庐。

我想留住那曾经温馨的时刻和那甜美的笑脸,即使在没有我的时候。

秦嘉年篇

回汀庐的第二年冬天,我回了一次淮北。

或许是除夕的原因,火车上的人格外的少,我在淮北车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坐公交车到淮北大学。

开始的时候保安不让我进去,说是已经封校了,我在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两包烟给他,然后他就放我进去了。

这招是谁教我的来着?我有点难过,不想继续想了。

天气阴得很,温度有点低,我裹紧外衣,往校园里走去。

穿过一条小路就到了篮球场,我还记得那天送走先生和阿爹之后,我走的就是这条路,然后我在篮球场碰到了一个光着上身的小胖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

阿妈常说如果知道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说什么也不会让我出来读书。

我看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好,不就是瘦了二十几斤嘛。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到淮大来读书,因为我想在某一天,某个人离开之前,亲口问问他为什么。

篮球场的隔壁是操场,操场的大门关着。

我在操场门口站了很久。

还记得那年我们体测,我是最后一批参加考试的。那天天公不作美,我几乎全程都是在雨里跑的。前面的同学跑得太快,后面的同学跑得太慢,我孤军奋战。就在我马上要放弃的时候,头顶出现了一把伞……

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我拐到研究生院的教学楼里,再也没有人为我撑伞了,我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里贴着六个优秀学生的照片和简介。

学校真是奇怪,都离开那么久的学生了,还留着人家的照片做什么呢?

我看着右下角的那张照片,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走过去,指尖轻轻触到他的照片上。

“你跟我解释清楚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回答我。

如果是以前,那个人一定会揉着我的头发轻声哄我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离开了学校。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打了辆车到南京路的别墅区。

我在门口登记,这个保安大叔我认得,一年前在这里站岗的就是他。

我往一栋既陌生又熟悉的别墅走去,越走脚步越沉重。

我怕那别墅里灯火通明,熟悉的人在欢天喜地地庆祝新年,他一切安好,只是没有联系我。

我也怕那别墅里一片漆黑,我想念的人杳无音信,仍然距我万里之遥。

我在那幢别墅面前停下,那里还是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我大概是感冒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我沿着别墅的小路往外走。

保安亭里的灯光明亮,保安大叔的小桌上放着几个小菜,电视里放着春晚。

我敲了敲保安亭的门,大叔问我有什么事。

我囔着鼻子跟大叔说我很冷,想进去暖和一下。

大叔很好说话,把我让进保安亭,让我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还把电暖器推到我旁边。

大叔打量了我两眼,问我为什么大过年的不回家。

他的口音很重,是典型的淮北口音,我听着听着又开始流眼泪。

大叔慌了,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摇摇头,问他能不能给我喝口酒。

大叔犹豫了一下,给我倒了一点点。

我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烧到胃里。

大叔给我盛了一碗饭,又把小菜往我这边推了推,让我吃口饭垫垫胃。

我一边哭一边吃,还把那些酒都喝了。

我跟大叔说他的酒是假酒,大叔气得直瞪眼。

可不是就是假酒吗,我喝了都不醉的。

我越喝越清醒,越想忘掉的人记得越清晰。

大叔看我这个样子,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的委屈全涌上来了,语无伦次地说我找不到我的男朋友了。

大叔好像是笑了一下。

我又嘟嘟囔囔说了好多,最后自己都记不清我说过什么了。

我再醒过来是因为有人拍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大叔的饭桌上睡着了。

保安亭外,天色渐明。

大叔拍着我的胳膊说他该交班了。

我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跟大叔道了谢,准备离开岗亭。

大叔叫住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让我带在路上喝。

他还说让我去找我男朋友,或者等他从美国毕业回来再问个清楚。

我脑子顿顿的。

我想,或许我真的可以等到他毕业,如果到时候他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他。

51.番外三

番外三

凌晨四点半,季宽脸上一片湿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偏头看向旁边。

他家胖儿子正睁着滴流圆的大眼睛, 奋力地啃着老爸的下巴。

季宽昨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晚上又处理了几组实验数据, 睡觉的时候都已经两点多了。

刚睡了没几个小时, 他眼睛都快黏在一起了。

“季兜兜!”他警告地叫了一声胖儿子。

兜兜拱了拱屁股,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粑粑。”

这小鬼难得这么乖巧, 季宽的心都快化了,他胳膊一伸,把兜兜搂进被子里。

他用额头顶着儿子的小脑袋, 轻轻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皮问:“兜兜是不是饿了?”

兜兜吧咋着小嘴儿说:“兜兜饿。”季宽一个翻身就起了床,哪里还有熬夜后的疲惫。

他披了件睡衣,叮嘱兜兜:“爸爸去给你做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去接妈妈。你自己在被子里玩儿,不许乱跑。”

兜兜眨着大眼睛点头。

秦嘉年刚刚剖腹产生下一个女儿,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季妈妈和保姆宋阿姨负责留在医院照看秦嘉年,季宽负责回家照看兜兜。

季宽春风满面地下楼做早餐。

兜兜偷偷看了一眼门口,见爸爸下楼了,扭着屁股退下了床。

他早就知道了,妈妈又生了个妹妹。

电视剧里都演了, 爸爸妈妈生了小宝宝就不爱大宝宝了。

小宝宝什么都抢,到时候自己可能连纸尿裤都保不住了。

没了纸尿裤他就得尿裤子, 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会嘲笑他是呲水枪, 好看的小女孩就再也不会跟他拉手了……

太可怕了!!!

季兜兜决定用实际行动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慢吞吞地爬下床, 晃晃悠悠地跑到自己的小房间。

宋奶奶都是在这里给他拿纸尿裤的,他记得的。

他打开衣柜,在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纸尿裤的包装袋。

哇!发财啦!好多好多的纸尿裤哦!

兜兜把自己的小书包拖过来,抓了好几个纸尿裤塞到书包里,最后书包拉链都拉不上了。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用屁股使劲坐了一下书包,拉链才勉强拉上。

整理好一切,兜兜的小脸都累红了,他满足地拍了拍小书包,准备回爸爸的房间。

楼下传来季宽的声音:“兜兜!”

兜兜迈开胖嘟嘟的小腿,赶快跑回了房间。

不能让粑粑发现了,不然他就更不喜欢自己了,大人都喜欢乖一点的小孩。

季宽上到二楼,就看见儿子站在门口。

他一把把儿子抱了起来,问:“怎么跑出来了,也不知道穿鞋子。”

兜兜坐在粑粑的胳膊上,悠荡着小短腿。

他眼珠一转捂住自己的“小鸟”说:“要尿尿!”

季宽把他放了下来,带他上了卫生间。

小家伙本来就没有尿,费劲巴力地挤出了几滴。

季宽嘟囔:“你这哪里有尿啊?”

兜兜咧嘴一笑,抱着老爸吧唧一口亲在了脸上。

季宽眉开眼笑,拉着兜兜给他穿鞋。

穿好鞋子后,父子俩一前一后往餐厅走。

兜兜暗暗叹了口气,现在的大人可真难哄!

季宽煮了软烂的蔬菜粥端给兜兜。

兜兜边吃边叫好,夸得季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过早饭,季宽帮兜兜洗了脸,换了衣服,兜兜都格外配合,季宽觉得以前的那个似乎是个假儿子。

将近七点钟,季宽把给秦嘉年煮的花生鸡脚汤装在保温桶里,拉着兜兜准备去医院。

兜兜呼啦啦地跑到小房间,出来的时候背着自己的小书包。

季宽揉了揉他的脑袋,忍不住笑道:“跟你妈妈一样,总爱背个大书包!”

两人开车到人民医院。

兜兜已经和这里的医生护士混得很熟了。

一个年轻女护士见他来了,忍不住逗他,“哇,这是谁家的小帅哥啊?”

兜兜站得笔直,指了指身后的粑粑说:“他家的。”

小护士乐得前仰后合,她摸了摸他的小脸问:“你叫什么呀,怎么那么可爱呢?”

兜兜的牙有点漏风,一本正经地回答:“季兜兜。”

季宽扶额,纠正他:“是季礼容。”

兜兜看了一眼粑粑,又看了一眼护士小姐姐,咕哝咕哝小嘴说:“季兜兜。”

季宽:“……”

秦嘉年已经等在病房了,小女儿穿了一件粉嘟嘟的小衣服在婴儿车里睡觉。

季宽拉着兜兜进门。

兜兜像只起飞的小企鹅一样扑向秦嘉年,“麻麻!”

秦嘉年搂住儿子,在他的脖颈间嗅了嗅,“兜兜有没有听爸爸话?”

兜兜重重地点头,他拉着季宽的手过来说:“麻麻,我们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快吃吧!”

季宽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抢功?!

秦嘉年帮儿子理了理跑乱了的头发,抬头温柔地问季宽:“累坏了吧?”

季宽吃味地摇着秦嘉年的手,叫道:“老婆……”

秦嘉年脸一红,白了他一眼。

季宽殷勤地把保温桶打开,吹了吹放到秦嘉年面前,“慢慢喝,小心烫!”

秦嘉年抿了抿嘴唇,小口喝着汤。

兜兜站在一旁,眼珠死死盯着保温桶,咕咚咕咚直咽唾沫。

秦嘉年笑得不行,舀了一小勺汤给他。

兜兜喝了一小口,拍着小胖手叫好,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季宽不理这没出息的胖儿子,在婴儿车旁看了看小女儿,到外面给季妈妈和宋阿姨买早饭。

几个人吃过早餐,季妈妈抱着孙子满屋子转悠,她指着婴儿车问:“兜兜要不要看看妹妹?”

兜兜犹豫了,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看那个和自己抢纸尿裤的小鬼。可是不看的话好像很不给奶奶面子,也不给麻麻面子,好像也不给粑粑面子。

那样的话他就得罪了全家人!

兜兜一个激灵,从奶奶怀里爬下来去看妹妹。

秦嘉年扶着兜兜,把婴儿车的车棚掀开了一点,露出女儿小巧粉嫩的小脸。

兜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团粉嘟嘟的小家伙,小小地发出一声“哇”的叫声。

太可爱了吧,这么小,看起来软软的哎!

他搓着胖乎乎的小手跟秦嘉年说:“麻麻,她是我的妹妹哎!”

秦嘉年笑着看他,点了点头。

兜兜问:“麻麻,我能摸摸妹妹吗?”

秦嘉年:“可以的,不过兜兜要轻一点哦,妹妹在睡觉。”

兜兜小嘴都快咧到耳朵了,他伸出左手的食指,想了想,觉得左手的食指不好看,又换成了右手的食指,这根显然比较满意。

他用右手的食指在妹妹的小手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很快收回手。

摸一下就满足了,不能吵醒妹妹的。

被忽视了半天季宽蹲在秦嘉年旁边问:“老婆,能走了吗?”

秦嘉年笑眯眯地点头。

然后,宋阿姨领着兜兜,季妈妈推着婴儿车,季宽推着秦嘉年出了医院。

到了大门口,秦嘉年从轮椅上站起来,准备上车,没想到被季宽打横抱了起来。

一旁的宋阿姨和季妈妈仿佛没看见,只有兜兜捂住了眼睛。

秦嘉年娇嗔着在季宽胸口捶了一拳,季宽趁着没人看见,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

嗯,这招是受儿子真传!

宋阿姨牵着兜兜,小家伙全程只盯着妹妹看。

“妹妹的小脚露出来了!”

“嘘,不要吵到妹妹睡觉。”

“快给妹妹擦擦嘴,她吐泡泡了!”

……

一家人回到家,秦嘉年自然又被季宽抱到了床上。

大家围着秦嘉年忙活起来。

兜兜趁大家不注意,把书包里的纸尿裤翻了出来,一张一张全都盖在了妹妹身上。

都给你了,小可爱!

三天后,秦祖元和凤莲从汀庐赶到淮北。

几年前,经过季宽张良等人的努力,汀庐环境得以改善。

张良升了职,被调回省里工作,孟教授光荣退休,季宽接任张良的工作,成为汀庐区域环境工作组的总工程师。

秦嘉年重新考取了淮大的研究生,没想到在读研二的时候被季宽种下了第二颗小种子,不得不休学待产。

两人在淮北定居,季宽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只要偶尔跑跑汀庐就好,平时审查驻地工程师发来的报告和实验数据就可以。这天,大家坐在客厅里研究季小二的名字。

秦祖元揉着脑袋说:“我可没有取名的细胞,我家年年的名字都是先生帮忙取的。”

他看了看季爸爸说:“亲家,你来吧,我信着你!”

季爸爸想了想说:“既然兜兜都姓季了,那小二就让她姓秦吧!”

秦祖元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

季爸爸笑,“怎么不行,我们没这么多讲究。”

秦祖元满眼感动,说不出话来。

季爸爸说:“就叫秦笑瑜吧,怎么样?”

秦嘉年眼睛一亮,“好好听,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就秦笑瑜吧。”

季宽拉着秦嘉年的手,颇为委屈地问:“老婆,女儿的小名能让我取吗?”

秦嘉年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好好,让你取。”

季宽眼睛一翻,“叫夏天吧!”

秦嘉年歪着脑袋叫了一声“夏天”,点头说:“夏天也好听,就叫夏天吧!”

季宽环住秦嘉年,小声问她:“知道为什么要叫夏天吗?”

秦嘉年一脸不解地摇头。

季宽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为了纪念那年夏天,我遇见你。”

秦嘉年咬着嘴唇,微笑着看他。

一旁的兜兜忽然举手。

季宽摸了摸他的小手问:“兜兜怎么了?”

兜兜:“我也喜欢夏天这个名字,”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说:“夏天装进兜兜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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