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白砂糖都没你甜 庆新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妖艳的脸蛋旁边,在暖黄灯光的折射下泛着金光,柔顺的遮住半边脸。

不知为何,临走前,他鬼使神差的朝里边看了眼。

然后。

就这无意间的一瞥。

再也迈不开了步伐。

故事

故事的开始总是很老套。

像部旧电影, 光影斑斓。

开始的我们没想过后来。

后来的我们跑输了时光。

十五岁的黛瑶一穷二白, 无父无母,拿着口袋里打工换来的几块钱, 买了双舞鞋。

大雨磅礴那天,她只身一人提着一双舞鞋,进了所舞蹈职校, 可她没想到,人生的轨迹就这么乱了圈套。

与舞校大相径庭的是隔壁的公办大学——河工大, 数一数二的重点高校, 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

河工大是所理工院校, 充斥着学霸的气息,女生都是戴着眼镜啃书的老古板,谈何什么多才多艺。

一般,学校大型的典礼、晚会,都是邀请隔壁舞校的小姑娘来表演, 作个联谊的样子, 然后私底下给舞校些资金赞助。

黛瑶身体柔软, 舞跳的好,长得也标志, 老师就让她当了领舞。

其实,黛瑶并不想去, 她觉得这事掏力不讨好, 去河工大表演个节目,河工大多少得给些出场费, 但是,她们分不到一分钱,最后全进了领导们的口袋里。

有这四五个小时,她还不如去外面做个兼职,也够她一周的饭钱。

文艺演出那天,黛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对门学校。

~

向来对莺莺燕燕、歌歌舞舞不感兴趣的乔亦庭,被三个室友死拉硬拽出了门,当天,偌大的表演厅,女生们激动的呼叫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知是对台上的表演,还是对乔亦庭的痴迷。

表演厅里人山人海,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耳边充斥着聒噪的噪音,同样不情不愿的乔亦庭黑着脸,皱着的黑浓剑眉能夹死一根蜻蜓。

自演出开始至演出结束,乔亦庭都带着耳机,懒洋洋的靠着座椅,低垂着眼,对台上的表演丝毫没有兴趣。

“嗤,你那女朋友一个月的保质期不是快到了吗,赶紧的,看哪个顺眼,挑个备胎”室友傅薄言道。

另个室友嗤笑了声,“什么时候轮得到乔亦庭主动了,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了,前面哪一任不是自个贴上来的?”

“……”

室友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大苍蝇在耳边直嗡嗡,吵得他脑仁疼,乔亦庭烦躁的一把拽下耳机,把手中的矿泉水抛给室友,单手插兜垂着头走出了表演厅。

出了室内表演厅,深呼了口新鲜空气,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头部,远离吵杂的噪音、人群,他感觉这世界一如既往的美丽。

外面乌云密布,一阵风起,吹散了他凌乱的发丝,吹来了一只粉色的手帕。

到了他脚边。

他垂头看了眼,那粉嫩粉嫩的小手帕,亚麻面料上还绣着一朵桃花,不知为何他弯了腰,食指和中指随意挑起地上的一抹红。

薄薄的面料在风中飒飒作响。

“同学你好,那是我的手帕,能还给我吗?”

风吹起黛瑶身上粉色的齐胸襦裙,衣角翩飞,她梳着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垂于肩,脸上还顶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红妆。

像从古代穿越而来,与这大千世界格格不入。

他看着前面站着的姑娘,神情晃了一瞬。

过了会儿,才直起发麻的腿部,缓缓站起,不再是仰视,他垂眸看着比他低一头还多的姑娘,

——心中微微发痒,那是他控制不住的异样。

“叫声哥哥,我就把手帕还你”,痞里痞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说罢,不只黛瑶愣住了,他也愣了一瞬。有些急躁,似乎想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坏,乔亦庭立马把手帕给递了过去。

黛瑶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接过手帕,转身就走,似乎后面站着的是瘟疫。

等黛瑶迈开步子,他才发现,这姑娘崴了脚,一手扶着墙壁,一只脚艰难的走着。

不知是脚疼,还是跳了舞累的,一滴滴香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弄湿了那几缕故意贴在两侧的发丝,带着妩媚的春意,让人浮想联翩。

邪念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看着前面的温香艳玉,满脑子都是白居易笔下的杨玉环: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黛瑶看着面前突然投下地一片阴影,抬起了头。

水汪汪的桃花眼里泛着雾气,一下子撞进了乔亦庭幽暗深邃的眸子,美到了他心坎坎儿里。

他在那雾气里迷了路。

后来的后来,再也没能走出来。

——是因为找不到出口吗?

——是执念太深。

桃花气暖眼自醉,春渚日落梦相牵。换女友如换衣的乔大少爷收了心,一刀了了所有藕断丝连,笨手笨脚的学着‘如何去追女生’。

夏天的宝马香车载玫瑰,冬天的暖心暖肺烤红薯。

——都不及我泪眼婆娑时,你伸手递过来的红花油。

她十六岁那年,和他在一起了。

不同于以往,以前的乔亦庭总是带着女朋友,和一帮子兄弟吃喝玩乐,但是,他从不把黛瑶领出去,藏着掖着不让人窥探。

金屋藏娇,一藏两年。

也许,老天爷也嫉妒她的幸福,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开了个大玩笑。

乔亦庭为了给她个惊喜,神神秘秘的天没亮就出了门,措手不及的,乔母摸到了他的别墅,和其他豪门世家的贵妇一样,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公主,精致的像个芭比娃娃,那是乔亦庭的未婚妻。

乔父病危,临终前,他不放心自己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公司,同意了和王氏集团联姻。

乔母在黛瑶面前哭天哭地,求她放了她的儿子,可怜可怜乔父拼了老命打下来的商业帝国。

黛瑶至今都忘不了,那天,乔母穿着最高贵华丽的衣服,嘴里吐着最狠毒刻薄的话,“黛瑶,你做小三可以,你忍心让你的儿女,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吗?!”

像玻璃渣一样扎着黛瑶柔软的心,血肉模糊。

没错,她怀孕了,刚刚两周,她瞒了乔亦庭,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呢,惊喜变成了负担。

肚子里的宝宝才两周,还是个没有破土的小嫩芽芽,还是个没有成型的小可怜,还没有呼吸过世间的新鲜空气,还没有尝过这尘世的酸甜苦辣,还……

——她还没有抱一抱她。

十八岁的黛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不想她的儿女见不得光,更不忍心肚子里的小东西化作一摊血水。

揣着肚子里的宝宝,她离开了舒适的金丝笼。

~

时隔二十年,她看着离她几步之遥的乔亦庭,还是满眼酸涩,红了眼眶。

当年历历在目。

冬天,她穿着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