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就算是先天高手有罡气护体,也未必就能全数挡下,总有漏网之鱼。
而一根毒针穿过,便能直刺体内筋脉。内藏的毒素,一根就足以毒死几百人!
陈先生这个暗器高手,光是身上带着的毒针、毒素就价值连城。他人生三十多年,这一招只用过几次。
有一次,甚至让一位宗师措不及防,中毒后气血下降。
随而难逃厄运,被陈先生的铁扇穿喉而死!
林无度不慌不忙,原本分成两个的分身,眨眼间又变成了八个。
八个分身同时扬手,一起发动了虎风诀!
漫天风刃,铺天盖地般袭来!
就像刀砍豆腐,毒针一遇风刃,当即在噼里啪啦声中粉碎。
然而风刃扫过毒针,意犹未停,直接奔向了后方的陈先生。
陈先生目瞪口呆,他最多也就见过一些不入流的小道术,何曾能想象这妖族正法虎风诀的威力!
眼看如此多的风刃袭来,根本无法完全躲开。
情急之下,他身体往旁边躲过。但风刃扫过,依然将他的一侧肩膀带着胳膊,一同化为了血雾!
陈先生毕竟是个歹毒人物,他这样做,是要以伤换命!
林无度的虎风诀停下时,全身暴血不止的陈先生不顾生死扑来。手中铁扇一扫,直接将数个分身当场扫灭,逼得林无度的真身的向后退去。
在此生死之间,林无度又举起树枝。
不过这一次,树枝在和铁扇撞击的一瞬间,终于碎成了粉末!
树枝本就不堪做武器,纵然有林无度强横的武技气意支撑,也不过能多大几下罢了。
陈先生眼见击碎了树枝,眼神更加疯狂、
“蠢货!你这是死于卖弄!”
林无度觉得可笑。
看来自己给他的希望,还是太多了。
杀他,何须一定要用武器。
他本想抬起手臂,直接一个气意将重伤的陈先生彻底击垮。
但只是刹那间,自己身后传来郭馨缘的声音。
“你的刀!”
她用力捧着那把厚重的祭刀,极力向前一扔。
林无度随手一接,拔刀出鞘。
此刻,陈先生的铁扇,已经到了他的眉心之前!
挥刀!
林无度屈身一击,躲过铁扇的同时,长刀划过一道霸道的光芒。
陈先生被彻底斩杀,身体直接一分为二!
“还是拖久了。”
林无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他也是想试一试自己现在的实力,才有意多打了一会儿。
否则一开始就拿起祭刀,陈先生这种阴险狠毒的暗器高手,根本不会有用暗器的机会。
“这、这就是锦衣卫!?”
外面围观的武者、捕快,被刚刚的打斗吓得腿如筛糠,完全没有了武者的形象。
以破关境的实力就能放出气意,还有那些诡异的分身刀法。在他们眼里,林无度简直不是人了。
县令脸上表情更是如丧考妣!
这下不光十八少死了,就连汪船主的谋士也死了一个!
一个是船主的爱子,一个是船主的帐内幕僚谋士。就算只是折了一个,都是会让汪家满脸愁容的大事。
事已至此,这个小小县令,也根本无计可施了。
“回头只能禀报给总督定夺了。”
想到总督,县令脊背又是一寒。
这桩事情,估计自己也要背一个黑锅。但偏偏杀人的又是锦衣卫百户,他根本奈何不得。
林无度根本没理会县令,而是直接走到了郭太医爷孙俩面前。
“你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跟我一起去天京吧。”
郭太医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就算以他医者的江湖人望,也未必就报得住性命!
第两百一十六章 老船主的病
郭太医知道,如今事情闹成这样,自己在东南。。。尤其在这海州,是绝对不能待了。
那些狂妄无知的海寇,以及对海寇招安心切的东南总督,都会派人找上门来。
“馨儿,快收拾些容易带走的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郭馨缘有些舍不得,因为医馆之内,值钱的东西太多了。可以说郭家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药物。如今要全部抛下,大有割肉之感。
“除了最值钱的药,其他还是毁掉吧。”
林无度默默说道。
“除非你想它们落入别家手中,还有医馆内的几个仆妇,让她们到尽量到乡下地方去隐姓埋名。”
细软东西收拾好之后,任何废话都不说,三人立刻就上了路。
林无度回头一看,县令也呆呆站在原地,根本不敢阻拦自己。
如今锦衣卫的身份在手,他们只要顺着官路,住在驿站。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达到天京城。
到了那里,就算是东南总督,也一样无计可施。
。。。。。。。。。
汪家十八少被杀的消息,是没有办法被压住的。
汪家的人,此刻都悉数聚集在海州偏北的一个地方。在这里,过去是汪家老宅。
汪植此番被招安,也自认为是衣锦还乡。汪家人回来时,地方官员悉数到齐迎接。
汪家人也个个都是鲜衣怒马,锦衣玉袍。所到之处大发红包,还出了重金请来工匠,打算把过去陈旧不堪的老宅装修一番。
此地所有姓汪的人,更是与有荣焉,十里八乡全部跑过来认祖。
但奇怪的是,并未有任何人,见到那位神秘的老船主汪植。
“水。。。给我水。。。”
汪家老宅深不见底的深处,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正在痛苦地呻吟着。
“老船主,水在这里!”
一位忠心部下,立刻端了一碗水过来。
面具人立刻揭起面具,接过碗咚咚喝了起来。
但甘甜的泉水进入他的喉咙时,立刻变得跟胆汁一样苦涩,灼烧着脆弱的食道。
面具人痛苦得扭曲,打翻了那碗水,也露出了面具下的真容!
面具下方,竟然是一张如麻风病人一样扭曲的脸!
谁能料到,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大海寇汪植,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幅尊容。
“老鱼,我父亲怎么样了?”
一个锦袍公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是汪植的十三子汪泳,目前代替父亲执掌着汪家大权。
被叫做老鱼的人,则是个两眼略宽,丑得有些像鱼的汉子。
他手脚生蹼,一生下来就能在水中闭气数个时辰。在汪家部下中,他的资历也是极老,对老船主忠心耿耿。
但也只对老船主忠心耿耿。
老鱼看向汪泳,察觉到了对方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寒意。
这个汪植的第十三子,此番上位,不知道靠的是把哪几位叔伯兄弟沉到海里?
不过只要汪泳还没对老船主不利,那老鱼这些老部下,也不会公然反对他。
“情况很差。”
老鱼摇了摇头。
“恐怕要等十八少和陈先生,把那位郭太医请来了。”
老船主汪植还在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任由伤口处流出浓水和血。
现在的他,每天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