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8 章(1 / 1)

剑来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时候吃了太多亏和苦头,所以牢记一事,对付这些出身好的仙师,咱们混江湖的,就得狮子搏兔,一口气吃掉他们,否则哪怕侥幸赢了,也是惨胜,收获不大。”

红衣剑客笑道:“马万法,之前说好,帮你们压阵,以防意外,白袍少年背着的那把剑,早早就归我了,现在意外出现了,当真需要我亲自杀敌,那么……”

男人点头道:“养剑葫不能给你,而且你也不是剑修,但是两个小家伙身上,最少也有一件方寸物,里边的东西,我要拿出来分红,你可以拿走方寸物,如何?”

红衣剑客眯眼而笑,“极好。”

汉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大局已定,可我们还是要小心,那白袍少年多半已经捉襟见肘,说不得那个长得跟娘们似的家伙,还留有余力,不然你先对付这家伙?余下那个,便蹦跳不了。”

红衣剑客摇头道:“树上那个,手臂上有件法宝护身,又有飞剑暗中乱窜,我很难悄无声息地一击功成,倒是那个白袍少年,我可以一剑斩杀,到时候没了同伴,比娘们还细皮嫩肉的小家伙,肯定要心神失守,到时候是我来杀,还是你亲自出手,都不重要了。”

汉子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如此最好。”

然后他笑道:“老道士的两张枯井符马上要扛不住了,你何时出手?”

“正是此时!”

红衣剑客身形已经消逝,原地尚有余音袅袅。

先前脚下的树枝竟是丝毫未动。

可见这位江湖大宗师的身形之迅捷,以及武道之高。

南边战场上,陈平安与请神降真的魁梧汉子,因为后者有两人相助,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看似乱局还要持续许久。

一抹红虹从天而落,快若奔雷,刹那之间撕开战场,剑气森森,充斥天地间。

出鞘一剑戳向白袍少年心口。

一剑戳中,毫无悬念。

红衣剑客嘴角微翘,又是这般有趣又无趣。

又宰了一个所谓的修道天才。

但是下一刻,红衣剑客就要暴掠而退,甚至打算连那把仙家法宝的佩剑都舍了不要。

因为命最重要。

在场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实在是这位剑道大宗师的闯入,气势太盛,所有人不敢画蛇添足,都停下了手,省得被那位大宗师一剑斩杀少年后,随手一剑又轻描淡写地戳死他们,最后美其名曰误杀。

到时候少了一人分一杯羹,就意味着其余人都多出一点分红,活着的家伙,谁会不乐意?

可是接下来一幕,让人毕生难忘。

一直是一袭白衣胜雪的清秀少年,在被红衣剑客一剑刺中心口后。

雪白长袍以剑尖心口处为中心,令人炫目的一阵阵涟漪荡漾开来,露出了这件长袍的真容。

一件金袍!

仿佛有一条条蛟龙隐没于金色的云海。

陈平安不再故意压制这件海外仙人遗物的法袍威势,不再故意多次露出破绽,自求伤势,让自己瞧着鲜血淋漓。

所以这一剑刺中了金袍,却没能刺破法袍半点。

陆台没有开口说。

但是陈平安偏偏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等着躲在幕后的高人来一锤定音。

不来,陈平安不亏。

来了,陈平安大赚。

这一路行来,从第一次离开骊珠洞天去大隋书院,再到第二次离开家乡去往倒悬山。

无时不刻的谨小慎微,日复一日的追求“无错”,陈平安终于有了回报。

转瞬之间。

红衣剑客刚刚松开剑柄,就被不管不顾大踏步抵住剑尖前行的少年,给伸手抽出背后长剑。

一剑削去了头颅。

就算是陆台都要目瞪口呆,然后环顾四周,对着那些肝胆欲裂的家伙嫣然一笑,“你们呀,千里送人头,真是礼轻情意重。”

陈平安反手将“长气”放回剑鞘,向前走出数步,另一只手轻轻握住那把长剑,身形站定。

以倒持式持剑。

有那么点小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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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入土为安

红衣剑客那具无头尸体的腰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金光,一闪而逝。

而滚落别处地面的那颗头颅,眉心处,露出一滴缓缓凝聚而成的鲜血。

陈平安转头望向高树枝头的陆台,后者一挑眉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旋转,有“一丝”金黄色的小玩意,在陆台的手指萦绕,缓缓流转。若非陈平安眼力极好,根本就发现不了。

陈平安身上那件“水落石出”的金色法袍,“金醴”,肩头那处被剑师剑芒割破的地方,早已自行修缮缝补,毫无瑕疵。

一位上五境仙人的遗物,能够被元婴老蛟常年穿在身上,当然不会是寻常的法袍,桂花岛上那位玉圭宗元婴供奉的法袍“墨竹林”,仍是要比这件金醴逊色不少。

它如让人惊鸿一瞥的美人,很快就转入屏风之后,遮掩了倾城之姿,于是陈平安身上重新变回了白袍样式。

两张枯井符在空中砰然炸裂。

初一和十五两把飞剑,就此脱困,再无束缚。

陈平安能够清晰感受到初一的那股愤怒神意,这很正常,因为就连十五这么温顺的性子,心意相通,传来的情绪,都充满了火气。

陈平安只好在心中默念道:“你们别急。说不定敌人还有后手。”

飞剑初一,在空中肆意往来,带起一条条白虹剑光,令人触目惊心。

幽绿颜色的飞剑十五明显有些幽怨,围绕着陈平安缓缓飞旋,很是疑惑不解。

它们当然是世间一等一的本命飞剑。

不过却不是陈平安的本命之物。

双方不是那种君臣、主仆关系,而像是陈平安带着两个心智初开的稚童,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性情温驯而已。

不过陈平安觉得这样也不错。

山林间的气氛凝重且诡谲。

作为定海神针的红衣剑客已死,死得那叫一个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不是身形化虹而至,来势汹汹,随后那刺心一剑的风采堪称绝世,所有人估计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个欺世盗名的江湖骗子。

请神降真的魁梧壮汉,银色眼眸逐渐淡化,恢复常态。

此人先前气势最盛,风头一时无两,这会儿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

他瞥了眼远处的两枝铁鞭,只敢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哪里有胆子去捡起来,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飞剑透心凉。

中年剑师眼神晦暗不明,已经心生退意。

他双手自然下垂,之前清光满满的双袖,再无异象。

唯独那把以中空玉簪作为剑鞘的那把柳叶小剑,悬停在他肩头上方,像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犬,庇护着主人。

一场本以为无异于郊游踏秋的围猎,落得个死伤惨重的凄凉境地。

而那两个外乡年轻人,一个战力无损,树上那个更是毫发无损。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