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1)

剑来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道:“一言为定!”

从始至终,仿佛没有陈平安任何事情。

宁姚盯着陈平安,那双眼眸充满了“你不要跟我叨叨叨,要不然我真会砍人啊”的意味。

陈平安忍住笑意,认真想了想,跟阮秀说道:“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我要先帮宁姑娘煎好药,差不多还需要两刻钟,然后我去跟刘羡阳聊聊,最后就是还要阮姑娘帮我跟阮师傅说一声,今天我手头落下的事情,明天肯定补上。”

听说没办法立即动身后,陈对有些神情不悦,她看着这个不识好歹的草鞋少年,脸色阴晴不定。

陈平安没有迟疑退缩。

宁姚更是双手环胸,笑意冷漠。

陈对忍着心中不快,默念一句大局为重,对阮秀笑道:“秀秀,跟他说,我们在廊桥那边等他,最多等半个时辰,如果到时候见不到人影,让这家伙后果自负。”

阮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陈对和陈松风联袂离去。

阮秀笑道:“我去跟我爹说一声。”

陈平安在给宁姚煎完药后,去找刘羡阳。

药味浓重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的刘羡阳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来,脸色依旧谈不上红润,只是比起之前的惨白,已经要好上许多。

刘羡阳挤出一个笑脸,沙哑道:“叫陈对的女人找过你了?”

陈平安点头道:“我等下就要带他们进山。”

刘羡阳想了想,“我会跟她一起离开,去一个据说比咱们东宝瓶洲还要大的地方。”

其实之前陈对就找过一次刘羡阳,但是在那之后,刘羡阳兴致并不高,更没有要跟陈平安聊她到底说了什么的意思。

刘羡阳扯了扯嘴角,“其实我连东宝瓶洲是个啥也不晓得。”

陈平安弯腰帮他理了理被褥,笑道:“你以为我知道啊?”

刘羡阳翻了个白眼,问道:“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

陈平安摇摇头。

刘羡阳转头重新望着屋顶,“在这里,好歹你能搀扶我下床,之后咬咬牙自己也能解决,出了小镇后,一路上拉屎撒尿怎么办?难道要我跟他们说,喂,你们谁谁谁,来给我搭把手?”

陈平安坐在凳子上,只能挠头。

刘羡阳突然笑了,“只是又一想,连死都死过了,还怕这个?”

陈平安说道:“日子终归是越来越好的,放心吧,姚老头不是说过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说到姚老头,刘羡阳就有些感伤:“姚老头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好话,丧气话,晦气话,骂人的话,倒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宁姚站在门外,她也不说话。

陈平安又一次帮刘羡阳盖好被子,起身道:“我去带他们进山了,你好好休息。”

刘羡阳点点头,“记得小心点。”

陈平安轻轻走出屋子,宁姚跟他并肩而行,陈平安好奇问道:“你也要上山?”

宁姚皱眉道:“我信不过那两个姓陈的。”

陈平安点头道:“也对,小心总归没错。”

两人快步行走在溪边,宁姚说道:“小镇那边的外人,走得七七八八了。”

春雷震动,蛰虫惊而出走。

两拨人在廊桥南端碰头。

除了宁姚和赶来凑热闹的风雷园剑修刘灞桥,其余三人,别洲陈对,本洲龙尾郡陈松风,小镇泥瓶巷陈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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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笼中雀 第六十五章 珠子

风雷园年轻剑修一看到少年少女,立即神采飞扬,对宁姚所说第一句话就是,“小姑娘,你年纪再大一些,肯定不比我家苏仙子差。”

这恐怕就是年轻剑修对世间女子的最高评价了。

宁姚当然脸色不太好看,只是不等她说什么,会说小镇方言的刘灞桥就已经转头,对陈平安伸出一根大拇指,这位风雷园的天才剑修,眼神清澈道:“只是一副凡人之躯,就敢叫板正阳山护山猿,关键还活下来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刘灞桥实在好奇,眼前这个看着细胳膊细腿的草鞋少年,是如何蕴养出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刘灞桥收起大拇指,不去和走在前边的陈对陈松风并肩而行,反而走在陈平安一侧,扭头笑道:“虽说那正阳山就是个小山包,躲着一些个名不副实的缩头乌龟,可那头护山猿凶名赫赫,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名号,尤其是在正阳山的开山老祖死后,在正阳山开出第三峰前的头个两百年里,几乎都是靠着这头老猿护着正阳山,才没被周边势力吞并。当然了,那会儿的正阳山,到底还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户,需要面对的敌人,不算太强,要是那会儿就惹上咱们风雷园,嘿,没悬念,只需要老祖一声令下,赏我一块御剑牌,我就可以一个人跑到正阳山的上空,轻轻丢下咱们那座雷池剑阵,下过这场剑雨之后,正阳山就算玩完了。”

刘灞桥做了一个往地上随手丢掷物品的手势。

宁姚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拆穿:“正阳山没你说的那么不堪,风雷园也没你说的那么强大。”

刘灞桥没有任何尴尬神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换话题,对陈平安神秘兮兮道:“听说这座廊桥的前身,是一座石拱桥,石拱桥底下挂着一根生锈的老剑条,以防龙走水?一般而言,这种瞧着不起眼的老玩意儿,肯定不是俗物,说不得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灵宝神物,”

刘灞桥在木板廊道上使劲跺了跺脚,道:“可是我刚才趴在地上,用手敲了半天,也没能发现端倪,难道此物与我无缘?照理来说不可能啊,如我这般不世出的剑道天才,那老剑条若真是神兵利器,不说自己跑到我跟前来认主,好歹应该所有感应共鸣吧?难道老剑条其实不过尔尔,当真只是个岁月久一点的老物件而已?唉,可惜了可惜了。”

旁边的陈平安有些呆滞,这家伙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很一本正经,虽然绝对跟“有理有据”八竿子打不着,可你又不能说他纯粹在胡说八道。

刘灞桥也不管陈平安烦不烦,自顾自说起了小镇那边的趣闻趣事,说那谁谁谁得了一份让人眼的红机缘,竟然把锁龙井的整条铁链子拽出了深井;还有某某逛了几天也没找着机缘,

结果最后在一条破败小巷,就那么随意抬头一看,结果发现大门顶上的墙壁,镶嵌着一把青铜小镜,那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爬梯子上去一看,乖乖,竟是照妖镜里的老祖宗,云雷连弧纹,篆刻有八个小字,‘日月之光,天下大明’,那兄弟高兴得站在梯子上就嚎啕大哭起来;还有海潮铁骑出身的一位千金小姐,因祸得福,认识了观湖书院的崔公子,两人一见如故……

过了廊桥之后,陈对陈松风自然而然放慢脚步,让陈平安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