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1)

剑来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喽,我叫马苦玄,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还有那个不在小镇的家伙,你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要不然我们关系也不会这么好。”

马苦玄最后吐了一口唾沫在女子脸上。

少年起身走向真武山男子,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剑修淡然道:“是儒家七十二书院之一、观湖书院的未来山主,叫崔明皇,身世显赫。这次也是来取回压胜之物,城府很深,以后要小心,如果没有意外,你已经被他盯上了。”

马苦玄皱眉道:“这个人,跟学塾齐先生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剑修哑然失笑道:“你以为几个读书人能够像齐先生这般,恪守本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外界都传齐先生在他恩师败落之后,境界跌落,心境破碎,所以才答应被贬谪到这座小天地,虽然时时刻刻承受天道威压的侵蚀,可是能够为所欲为。我看啊,未必。”

马苦玄对这些不感兴趣,转头望去,看到那个撑伞男子蹲在女子身边,应该是在好言安慰安慰。

马苦玄收回视线,与负剑男子并肩而行,少年脚步沉重,返回杏花巷。

男子开口说道:“你身体受伤不轻,千万别留下暗疾,否则会妨碍以后修行。”

马苦玄伸手抹去满脸雨水,突然问道:“我们这座小镇,对那些外人来说算什么?”

剑修回答道:“就像小镇外的那条小溪吧,鱼龙混杂,有不过膝盖的浅水滩,也有深不见底的深水潭。”

马苦玄问道:“以前外乡人来此历练寻宝,淹死过人吗?”

剑修笑了笑,摇头道:“以前几乎不会,多是和气生财,皆大欢喜。这一次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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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铺子,有位英气少女背着少年快步跨过门槛,对一位中年店伙计问道:“杨老先生在不在?”

那人眼见少女气度不凡,不敢怠慢,点头道:“在后院刚收拾完药材呢,你们有事?”

少女点头沉声道:“我们跟杨老头熟悉,要跟他求一副药。”

伙计犹豫片刻,没有纠缠,领着他们来到后院正屋,一位老人正在用老烟杆子轻轻磕着桌面,屋子角落远远站着一位邋遢汉子,正是小镇东边的看门人,光棍郑大风,可能是一物降一物,郑大风碰到了杨老头,便是大气不敢喘的模样,再无平时油滑无赖的欠打德行。

杨老头挥了挥烟杆,郑大风赶紧溜出屋子,带着店伙计一起离开。

杨老头望着少女背后的熟悉少年,陈平安。

陈平安此时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双手几乎是拼死环住少女的脖子。

杨老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一手负后,一手持烟杆,来到少女身前,与少年对视,沙哑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越是命贱福薄,就越要惜命惜福,怎么,稍稍遇到一些挫折,就要死要活,那你怎么当初不跟着你娘亲一起走,岂不是更省事一些?你姚师傅是对的,他生前总念叨三岁看老三岁看老,你是个活不长久的,哪怕教了你好手艺真功夫,也是浪费,一样要早早丢到土里去。”

宁姚目瞪口呆,在她印象中,杨老头应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成天笑眯眯的。

谁曾想是这么个尖酸刻薄的老头子。

老人讥讽道:“是不是很疼?”

陈平安微微点头,早已说不出话来。

当时在少女后背醒来后,大概是药效褪去,其实当时就已经开始发作,只是陈平安觉得可以撑一撑,等到宁姚背着他到廊桥附近,他知道是如何也撑不下去了,于是宁姚甚至顾不得取回溪边道路中的那柄刀,就赶紧背着他赶往杨家铺子。

老人笑呵呵道:“疼啊,那就乖乖受着。”

然后老人瞥了眼宁姚,没好气道:“让他自己坐在长凳上!”

老人随即嘀咕道:“给个小娘们背着,也不嫌磕碜。”

宁姚强忍住怒气,小心翼翼让陈平安坐在长凳上,只是她刚一放手,少年就摇摇欲坠。

宁姚刚要伸手搀扶,少年虽然口不能言,仍是眼神示意不用她帮忙。

老人抽了一口自制旱烟,看着少年的身体和气象,啧啧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破落户了。好嘛,问心无愧倒是问心无愧了。”

老人根本对少年的刺骨疼痛无动于衷,“刘羡阳是什么好命,你是什么贱命,这么多年心里也没个数?他死一次,差不多都够你死十次了,知道不?”

宁姚实在受不了这老头子阴阳怪气的言语,沉声道:“杨老先生,能不能先帮陈平安止痛?”

老人身形佝偻,转头斜眼看着少女,云淡风轻问道:“你男人啊?”

宁姚怒目相向。

老人不再理睬少女,转回头,看着少年。

老人自顾自陷入沉思。

最后老人撇撇嘴,叹了口气,用老烟杆在陈平安肩头一点,手臂和腿上各点了两下。

刹那之间。

少年以侧卧之姿,手肘抵住脑袋,卧在长凳之上。

老人轻喝道:“睡去!”

陈平安瞬间闭眼睡去,立即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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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笼中雀 第六十章 有鬼

衙署牌坊下。

陈对聊了天南地北许多奇人趣闻轶事,正阳山小女孩听得津津有味,啧啧道:“姐姐,你懂得真多。”

陈对微笑道:“等你长大了,也会知道很多事情。”

宋集薪半真半假道:“平时相处,感觉你也挺正常一人啊。”

女子长眉微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你们大骊藩王宋长镜面前,就要低眉顺眼,卑躬屈膝?”

宋集薪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陈对,“姑娘你这说话的路数,要是被咱们小镇学塾的齐先生听见了,先生他一定会皱眉头的,知道吗,你这叫非此即彼,很不讲道理的,乍一听好像蛮有道理,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我真正的意思,当然是你可以不用对宋长镜谄媚相向,也不应当如此,但是他宋长镜好歹是大骊最大的一条地头蛇,还是首屈一指的武道大宗师吧?你作为一个外人,入乡随俗,对一栋屋子的主人稍稍客气点,难道不应该吗?为何非要摆着一张臭脸装大爷,你说装也就装了,装完被宋长镜打得半死,还敢当着他的面放狠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最后宋集薪指了指自己,自嘲道:“连我这种嘴贱心肠坏的人,也晓得审时度势,看碟下菜。”

陈对犹豫了一下,说道:“算是同类相斥吧,我也是习武之人,对于你们东宝瓶洲的武夫,实话实说,一直不是特别瞧得起,当然最后证明我是错的,大错特错。”

宋集薪讶异道:“你倒是够实在的。”

陈对淡然道:“习武之人,不认拳头,能认什么。”

宋集薪突然问了一个尖锐问题,“你们这些来小镇寻找宝物机缘的外乡人,好像道理跟我们认为的不太一样。是因为你们拳头硬?”

陈对摇头笑道:“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