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少年追命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来越伤感。

火红色的眸子越来越有感情。

就在他伤感得最高峰之际,蓦然乍问:“是谁?!”

“兔子。”

“狗。”

进来的是兔大师和狗道人。

——大将军手上的两名心腹杀手。

“一切都解决了?”兔大师问。

屠晚没有回答,只问:“刚才有没有人闯入过久必见亭?”

兔大师奇道:“阿里、二转子和侬指乙,都给引开了,小骨公子和小刀小姐更不会过来;冷血在子时便到——刚才还有人来过吗?”

屠晚仍是不答,只说:“他们都死了。剩下的事,由你们来料理——我只杀人,从不嫁祸于人。”

兔大师笑了一笑,露出了兔唇和兔齿,态度很有些无礼。

屠晚无视放此。

他红色的眸子根本没把这二人瞧在眼里。

他只是这样说:

“我有事,先去打个转。待会儿回来的时候,你们再带我去见大将军,然后再把剩下那个扎手的杀掉,就没我的事了。记住——这里谁都可以摆布,就是不准碰这小姑娘——你们最好记住这句话。”

——为什么要记住这句话?!

狗道人和兔大师很不服气。

他俩在大将军麾下身分极高。

可是屠晚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在命令他们!

而且,要是不动这小姑娘,便失去了嫁祸於人的最好证据!

兔大师不管三七甘一,决定要好好的“碰”一“碰”猫猫的尸身。

狗道人皱着一张悲哀的狗脸:“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管他的!”兔大师说,“他只是替我们杀人而已,事情则由我们料理,有事,我自有担当。”

狗道人仍皱着脸,像一只狗多于像一个人——因而他也很懂做一只旁观的狗,一个袖手的人。

屠晚凭着嗅觉,追出老远。

——但没有结果。

来人厉害,出手好快。他的椎明明击中了对方,但对方也立时还了他一记,以致他胸前绽开了一道血花。

来人虽然受了伤。

但仍是逃了。

屠晚看着胸口那一朵血绽出来的花,喃喃自语:“……莫不是‘大相公’?”

屠晚长吸了一口气,胸中一疼,令他想起了柔顺的猫猫。

他再回到久必见亭的灯屋时,猫猫已给人剥光了衣衫,火晕下,一身血污。

屠晚双目燃烧了起来。

“谁干的?!”他疾问。

“我做的!”兔大师即道,“不这样,如何能嫁祸。”他裸着下身,露出兔性般的淫邪的肌肉。

狗道人忙自后抓住了他的肩膊,和颜悦色也低声下气的道:“……我已经劝他不要这样做了。不过,大师口也无歹意,他只是想——”

话未说完,“飓”的一声,一物自屠晚腰间暴出,急遽而至,“啸”的一声,劲风过处,那物又缠回了屠晚的腰畔。

狗道人只觉手上一空。

他抓住的是模糊血肉。

他再用手一探,摸到的是兔大师的骨头。

——在他身前的人,在这刹那之间,已给打得稀巴烂!

这一下,委实令狗道人动魄惊心。

“快把这里布署好,”屠晚似再无动手之意,只吩咐道:“事情一了,就带我去见大将军吧!”

“就算是世上最好的人,一样会死,坏人也是一样;或许聪明愚笨、行恶为善,彼此不一,但对死而言,却都是一视同仁的;”他舒然立放窗前,望着绵绵秋雨,手捂胸口,多愁善感的道:“这真是令人伤感的时刻。”

小相公

真的有自信的人是不需要信心

的。

信心是人家赐予的,自信其实不

堪一击,唯有根本不依赖信心,毅力、

魄力和实力任事,才是真正有信心的人。

对冷血而言,今夜是连星都烂了,但对阿里和小骨来说,更是连心都烂掉。

有些痛苦,令人想到如去死。

有些痛苦,却令人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并且克服它。

小刀和小骨一早就准备去“久必见亭”参加庆贺阿里的生辰了。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来聚一聚。

小刀知道冷血今晚也会来。

——这些日子以来,冷血好忙好忙。

同时,似乎不十分方便见她。

她也不十分方便见冷血。

——毕竟,冷血办的是她爹爹的案子。

不过,“思念”这回事,是不理会“方不方便”这回事的。

所以,小刀今晚也着实妆扮了一下。

因而小骨笑她。

他才笑了两句,小刀反击了一句“舌刀”:“你呢?今晚也不是刻意穿得猪八戒迎亲一样,难道为的只是给阿里拜寿?”

小骨几乎连骨头都红了。

他骨笑肉不笑的说:“姊,咱们打和,以后互不侵犯,可好?”

“好!”

小刀爽而快之的答应了。

出门前,宋红男吩咐他们:“你师叔要你们到偏衙去一趟。”

他们的师叔便是曾红军,他跟宋红男是师姊弟,因而给大将军提擢,在危城当校尉。

“偏衙”其实是县衙文案处,冷血在那儿设了个地方,处理公事。

他们一向都不大方便到“偏衙”去看冷血。

他们姊弟对曾红军的为人也一向不大喜欢——曾红军老爱向爹爹馅媚,然后又喜欢对老百姓作威作福。有次,小骨还对小刀说:“看曾师叔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去舔爹的脚趾,但又恨不得人人都来舔他的脚趾。”

小刀当时还说:难听死了。

可是,这回是宋红男叫他们去,而不是大将军:就算现在已对父亲有点“怀疑”,但对母亲却绝对是深信不疑。

——因为母亲一向都很反对父亲的所作所为。

临行前,小刀还问了一句:“不知是什么事?”

宋红男道:“不知道,听说是冷少捕头在那儿等你们——是你们约了他吗?”

宋红男显然也不清楚。

小刀和小骨到了“偏衙”,曾红军着仆役端上了许多蜜饯、甜点。

小刀爱吃甜品。

小骨受他姊姊影响,也尝了几口。

片刻之后,他们就觉得仿如地转大战天旋,天旋力斗地转。

昏眩中,他们听到耳际传来一些对话:

“冷捕爷,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不能?抓了他们两姊弟,可以威胁大将军,不怕他不背黑锅!”

“冷爷,你到现在还找不到大将军的罪证吗?”

“那有什么罪证!朝廷交代下来,要除掉此人,我们就得照办!”

“是。”

“所以我要——”

“冷爷,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喜欢这浪蹄子,不趁她昏迷,我大可

小刀在昏迷中掠过这个念头。

“冷爷,千万不可以——”

“好吧!要是不干也可以,我得要去泄泄这精气,反正,上面要我来铲除那些反贼,我就先找一家来开开刀,祭祭剑。”

小骨在恍惚中也掠起过这个念头。

“那冷爷要找的是——”

“危城有许多名胜。?”

“小人不懂冷爷的意思。”

“不是有一座久必见亭吗?”

“啊!是,是是,是是是,我明白了……”

可是小刀和小骨神智更迷乱了。

小刀想到:冷血是这样的人吗?……

小骨念及:冷血会是这种人吗?……

然后他们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了。

所以那一晚,他们并没有在子夜赴“久不见亭”之约。

他们去的时候,已几近天亮。

——那时候,他们给上太师用药汁泼醒,赶去久必见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