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后,便徒步走向刑府门口的小摊。
好几日不曾看见那家伙了,她想他了,想他的手艺,想他身影,想他那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想他手背上她专属的烙印想关于他的一切。
青绾地嘴角不由浮起温柔地浅笑。那家伙。会生气吧?这样胡闹地自己。也是这样认真地自己。但更大地可能是那家伙根本无所谓。但是。总觉得……他是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地……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忐忑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摊前。
他看见她了。在她刚刚站稳步子地时候。他正好抬起了头。正对着她。
她以为。他该是看着她地。在这样近地距离里。即使他是用那种淡淡地眼神。但他会看见她、看着她。
可是。那是她以为。
他像没看到她一般。双眼直接掠过了她。投向别方。
青绾怔了下,眼前这人,仿佛第一次见面时的宫沧,冷漠,无情,完全视她为无物。
“滕崖。”青绾唤道。
滕崖没有理她。弯下腰继续擦着木桌。
“滕崖,我要吃东西。”青绾继续说。
滕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擦完了桌子,就开始收拾碗筷。
青绾有些怔忪,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滕崖,是宫沧!现在眼前的宫沧虽然易了容,可是他却不再扮演滕崖这个角色,而是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本性……而且,似乎……还有一点什么东西不同于以往冷情的他……
青绾找了个位置,径直坐下来,也不管滕崖理不理他,便喊道,“一盘情丝豆,一碗琼花汤。”
他不是在生气……不像是在生气。那家伙生气时虽然也总是一张死人脸,或者没好气的叫她闭嘴,但至少他会看着她,即使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可是此刻的宫沧,竟然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青绾突然感到有些无措了。
一盘情丝豆,一碗琼花汤突然出现在眼前,青绾抬头,正准备开口,那人却早已冷着脸离去了,她根本没机会开口……
她有一口没一口,食不知味地吃着这名贵的,只为她提供的情丝豆,却是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不对不对!她是谁?公孙青绾哎!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被打到,这么容易失落,这么容易放弃呢?她不是早就知道,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会有很多困难,她不是早就准备好,面对并解决这一切吗要振作!
努力把失落和失望从心头抹去,公孙青绾漾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望着那个身影,她才不会放弃呢,宫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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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崖,你要收摊了吗?我帮你。”在小摊坐了几个时辰的青绾,看见滕崖开始在收拾家当,便走上前去问。
滕崖忙碌的手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应公孙青绾,他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依旧视她为无物。
有点小受伤,但又似乎早已习惯了。公孙青绾也不在意,“我帮你啦,不收你工钱的……”她热心地伸手拿起一双筷子准备递给滕崖。滕崖完全不看她,就那样越过她,忽视她伸在空中的手,转身去收拾其他桌子的残骸……
而那双白玉小手就那样僵在空中,面对着身前的一片空旷,有些寂寞的不协调。半晌,那手才讪讪地收了回来,在胸前绞着,几乎把那筷子折断。
突然的沉默,一片不自然的静谧。
滕崖依旧不回头,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公孙青绾扯了扯自己快要撑不住的脸皮,拉着它上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许苦着一张脸,公孙,要笑,要笑啊……在确定自己笑得足够灿烂,足够真诚后,她又跑到滕崖身边,执意要帮他收拾。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但他,却走开了……
公孙青绾觉察到他的疏远,原本忙碌的手顿了顿,她低头,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沾上了点点油渍,有些肮脏。嘴角又是一道勉强起来的弧度,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他们就这样,沉默着收拾小摊,两个人,未曾说过一句话……
在之后的好几天中,青绾除了陪师阡陌逛花市、尝花品(前头解释过了,这是当地的说法,花制的食品),在黄昏时分,她都会准时来到小摊上,默默陪伴着滕崖。
即使那家伙,根本不理她……
她替他收拾,摔碎了碗,她连忙捡起,却不小心割伤了手,他不问一句,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跟着他走,他步伐极快,又稳健,她跟不上,他不等她;她摔倒了,他也不扶她;他完完全全、不理她、不管她……
青绾知道他性本冷淡,但是,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感情,但他至少能看见她,他的眼中,可以烙下她的影子,他的瞳,可以倒映出她的笑……
就只是因为她擅作主张去接近师阡陌,他便要做到如此么?他就那么厌烦,那么不屑她的在乎和承诺吗?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感到疲惫,心里却不停地漫过一大片一大片无法沉淀的疼痛与纠结。
“看来你很苦恼嘛……”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竟很不适时宜地响起。
“你还没死啊。”公孙青绾心情不好,出口对着闻人四海便没一句好话。
“拜托,我可是来拯救你的,啧啧啧,居然对你未来的恩人那么粗鲁……”
“滚开。我没心情和你玩。”
不不,我可是很认真的呢……”修长的食指在公孙青绾的眼前晃了晃,“你可知道,为什么小沧沧最近如此反常?”
“你知道?!”小脸立刻亮了起来,几秒后,又陷入沉思,“是不是因为我擅自接近‘鱼头’?”
“非也,非也。”闻人四海故作深沉地说,“这个理由,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废话少说!”怒吼道。
“咳咳……好吧。其实啊……我家的小沧沧…了!”
——吃醋?公孙青绾疑惑而又震惊地看着闻人四海,似是不解,又觉得可笑。
吃醋?那家伙?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就算她把头割给皇甫臭鸡蛋当球踢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小沧沧的宝贝啊,沧沧上次看到你和那师阡陌逛花市,看着他抱着你离开,当然……他也看见了某个找死的拍了你的小屁屁一下的那一幕,于是啊,小沧沧就爆发了……你不知道啊,越是冷情的人啊,一旦有了情绪啊,他们的抵触态度可是会比常人疯狂十倍以上……”
“有些话,你们应该说闻人四海突然正色道,看的青绾一愣一愣的。
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正经了?
闻人四海继续说道,“去找他,发挥你那缠功,和他说清楚,告诉他你心里的想法……”
青绾的脑袋难得得混乱,吃醋?吃醋?!吃醋!!!那家伙?!!!他怎么可能会吃醋!
“我不敢说沧沧爱上你了,但至少你对他,绝对是个特殊的存在……”闻人说着,笑了笑,“快点去吧,那死人要是继续这样,任务就很可能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