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个大通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唐晓噙着笑,用勺子舀了几碗鸡汤分给大家:“还要多亏杜警官的口舌啊,要不我们还没鸡汤喝。”
杜宇挠挠额角,抬手拿过泡面:“可别挖苦我了,我这几个小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除了那位村副主任,那些村民啊,只信灵媒。”
唐晓掀开泡面盖子,一股扑面热浪,她吹了吹笑道:“有些地方的风俗,我们还是要尊重。但如果借用这个便利,去骗人的话,那就另说了。”
杜宇吸了口面:“我也觉得这个沈芳,是故意抹黑马琼的。”
苏瑞接过话茬来:“很明显。这沈芳因为大侄子死了,把这个过错都赖到那个马琼身上,传出去什么克夫的命。”
莫菲用手纸擦了擦嘴说道:“我还听说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这村里的木桩子上,挂着的马头形面具啊,还不一样。
找沈芳做过法的,价格很高,不是每一家都请得起的。”
“对了,这个沈建刚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唐晓想到什么,问苏瑞和杜宇。
苏瑞放下面桶:“淹死的,就在村西那口古井里发现的尸体。听说是喝醉酒,失足掉进去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这里的村民,都说那口井邪门。”
唐晓诧异的蹙了下眉心。
杜宇拿过唐晓手里的面桶,把汤倒掉一半,又把碗里的鸡汤倒进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亲自尝试过,鸡汤泡面,味道不错,尝尝看。”
唐晓看向碗里的面,拿起叉子吃了一口,不住点头:“嗯,很好吃。”
杜宇又在锅里夹了几块肉放进唐晓碗里:“快吃啊,不然都快被吃光了。”
正咬着鸡腿的苏瑞突然觉得不香了,他叹息一声,又回头看向正在收拾通铺的宋科长和莫法医。
视线定格在最左侧,靠墙边的行李,那是属于他的。
苏瑞有点心酸的捂了捂眼角道:“哎……看来床位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杜宇笑道:“苏哥,你睡我旁边,或者宋科旁边,两位女士睡中间。”
苏瑞哀叹了一声:“我就知道,只能和这砖墙,面对面睡了。”
他边说着,无意中看到窗外的黑影,突然惊觉起来,起身追了过去:“什么人?!”
所有人一惊,跟着苏瑞跑出了房门。
除了周围沙沙作响的风声,什么人都没有。
苏瑞揉了揉头,皱着眉向四周搜索了一圈:“见鬼了,什么人啊。还敢偷听我们的墙角。”
莫菲见怪不怪的指了指这里:“村子就这么大,我们来这里的消息,一定很快就传开了,当然也传进凶手的耳朵里咯。”
苏瑞插着腰,不忿的轻笑了声,和几个人又回了屋子。
——一夜无事——
除了苏瑞被撒了两拨狗粮,颇有些怨念外,人家这两对抱在一起,睡得挺舒服的。
伴随着村口的几声狗吠,第二天的太阳就升了起来,气温也开始回暖了一些。
杜宇和唐晓一大早就去了村西头,下了一个小山丘,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小院子。
——门前有只黄色的大狗看门——
院子里坐着一位白发老人,正佝偻着腰,做着木匠活。
唐晓和杜宇走了过去,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子从屋里出来,把盆子里的脏水倒在了院子外的路边。
她也发现了唐晓和杜宇,意外的打量起他们,想起什么后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就是城里来的警官吧?”
唐晓点点头:“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些情况。”
马琼擦了擦手,提着盆子走进院子:“那两位警官进来吧,但我一会要去镇上,给爷爷开药。”
“没关系,我们就随便在附近转转。”杜宇搜索了一圈这周围的环境。
马琼把盆子放在院子里,低头看向正在刨木头的人,大声说道:“爷爷!有两位警官来了。”
老人适才抬头,看向唐晓和杜宇,眼里划过一丝意外,他放下手里的刨子,去给两个人倒了水过来。
“不好意思,我爷爷的耳朵有点背,身体还不错。”马琼给唐晓和杜宇搬来了两个马扎,接过爷爷的水递给他们。
“谢谢。”唐晓坐下来,看向马琼。
对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棉大衣,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很年轻,但手上纹络很多,比较粗糙,应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
“这家里就你和爷爷吗?”唐晓问道。
马琼点点头,眼里透着无奈和落寞:“嗯。”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吴天的情况。”唐晓放缓语气,“听村里的人说,他想买你们这片地,前些日子还把附近的一口古井给填了。”
马琼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应道:“是。他来找过我,说是要给我10万,买下这块地。让我和爷爷,去他们家附近盖个洋房住。”
唐晓和杜宇的视线,顺着马琼的手指方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大片农田。
“你没有答应,是吗?”唐晓收回视线,问向马琼。
马琼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他不是只买地这么简单。”
马琼的爷爷马家明,坐在旁边开了口:“滚犊子啊那个吴天!我不卖孙女!我老马头做一辈子木匠,有我在的一天,就养得起她!”
马琼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看着马家明,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