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质问
次日,早7点;
张蒙家被警方给封了,舒图从客运站回来就带着助手、拿着工具,跑到了案发现场。
杜宇一大早也跑了来,在房间里又搜查了一圈,试图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他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些废纸屑,是剪裁报纸和杂志留下的碎屑。
杜宇立刻看向卫生间里的笤帚和撮箕,拿出透明胶,取了笤帚和撮箕把手上的指纹。
将近7点40分的时候,丁世博来房子里取自己用的东西,他看到杜宇和技术科的几个人还在取证,略微一愣。
这里被警方给封禁了,他昨天是回父母家住的。
杜宇从卫生间里走出,看到了缩在门口的丁世博。
“警官,我来取一下工作要用的文件。”
杜宇点了下头,指了下放在门口边的盒子:“戴上鞋套和手套进来。”
丁世博照着杜宇的吩咐,武装好后走进了卧室,取了文件袋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杜宇观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没有褶皱,脚上那双名牌运动鞋也一尘不染,头发上打了发蜡,身上有古龙水的味道。
丁世博进的是另一个卧室,这个家一共三室两厅,有一间是书房。
书房是张蒙工作的地方。
另外两间卧室,可以看出来张蒙住一间,丁世博住一间。
他为什么这么认定,因为两间房的整洁程度简直天壤之别。
张蒙的房间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
而丁世博走进的那间卧室房间乱的很,袜子也堆在角落里,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在枕头上。
柜子上还挂着篮球和足球。
杜宇摸着下巴思考:也就是说张蒙与这个丁世博的关系并不好,不会为他收拾房间。
床上的另一个枕头十分平整,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两个人,应该分房睡很久了。
杜宇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看向丁世博的身影蹙了下眉:“丁世博,你左手上的戒指呢?”
舒图和她的助手听了杜宇的问话,纷纷看向那边。
丁世博的身子一僵,他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笑了下:“警官真会说笑,我这手上没戴戒指。”
他低了低头,作势要走:“我上班要迟到了,该走了警官。”
杜宇伸出了腿,拦住了丁世博的路,他守在门边直视着对方诧异的眼睛:“你和死者的关系最近还好吗?”
丁世博的眼里划过不耐烦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还不错。”
“还不错为什么分房?”杜宇指了下屋子里凌乱的摆设,“你的屋子这么乱,她会不管你?”
丁世博冷笑了声,瞄了眼杜宇:“她创作的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们不会在一起睡,她需要构思。她最近很忙,也没有时间管我。”
“可是她自己的房间却干净整洁得很,枕头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工作的书房也很有条理,一丝不染,她应该有轻度的洁癖。如果真的在乎你,不会容忍你房间的凌乱。”
“呵——”丁世博耸了耸肩,“拜托,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
“你承认你们的关系不好?”杜宇沉了脸色,他瞬间抓起了丁世博的左手,又问了一遍,“戒指呢?为什么给摘了?!”
丁世博想要挣脱杜宇钳制着自己手腕的手,但如何也挣脱不了,有些气急败坏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宇施力掰开了对方的手指,指向他左手的小拇指,靠指根的位置有一圈皮肤和周围的皮肤相比,要白很多。
那是常年戴戒指留下的肤色。
丁世博的神情慌了片刻,他强作镇定,辩解道:“弄丢了,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提高了音量,杜宇厉声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滚动了下喉咙,丁世博的胸口起伏了起来,视线也飘忽不定:“我以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
杜宇甩开了他的手,丁世博揉了下手腕,顺势抓紧了手里的公文包。
这一动作被杜宇瞧了去,他看向对方手里的包命令道:“打开,我要检查。”
“你凭什么随便检查我的包?!”
杜宇扯起了眼角,他冷硬着语气说道:“因为我们怀疑是你杀了张蒙。”
丁世博愣了片刻,他扬起了脖子:“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性格温柔,逆来顺受,还给我钱花,我为什么要杀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咬紧了牙关,杜宇忍住了要抽他一顿的冲动:“逆来顺受?就是你可以随便暴力她的理由吗?!”
丁世博惊讶地瞪圆了眼珠子,脸上有了一抹慌乱。
抢过了对方手里的公文包扔给了不远处的舒图,杜宇从后腰那里掏出了手铐,拽着这个人,直接将这个人的手拷在了玄关处的扶手上。
“喂!你干什么?你这是暴力执法!你凭什么拷我?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们,我上头有认识的人!小心告你们!”
“闭嘴!”杜宇指向了对方,眼里透着狠戾,他现在怒气很旺,“等我们搜查完,带你回警署问话!”
丁世博转了下眼珠子,挺直脖子:“我告诉你们,我爸的哥们认识你们警署的警长!你们敢这么对我,我要告到你们丢了头上的帽子!”
舒图翻出了包里的东西,里面是一些小说的底稿。
她听了丁世博的话后好笑着瞥了对方一眼:“哦,你爸的哥们认识我们警长,真是怕死我了。”
丁世博的脸上扬起了得意:“呵……怕还不快把我给放了。”
舒图看了眼杜宇,笑道:“杜警官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认不认识这位丁公子的父亲。要是真认识啊,就请他直接去你爸的办公室,咱们一起喝杯茶,坐下来好好聊聊。”
听了舒图的话,丁世博的脸色霎时苍白了起来,他的腿有些发软地靠在了一侧的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