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喜酒吗”(1 / 1)

自欢 袖侧 173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喜酒吗”

竹生微笑:“当然。小吴和二丫。”

范深道:“小吴那时也就是十五,现在已经当爹了。”

此间早婚早育,竹生知道,却不想接受。只道:“以后再说。”

范深却是必要把这件事提前与竹生说定的。

他们二人黄昏时分把酒闲聊,原本箕坐于席,十分随意。此时,范深却放下酒盏,振袖避席,与竹生面对面。

他一摆这架势,竹生就头皮发麻。

这里的文人规矩大。便是范深范伯常这般行事潇洒,作风务实的人,都要时不时的给她来几回仪式感很强的诸如谏言之类的。而且他这架势一摆,竹生作为主公,就必须得有相应的回应,以示尊重。

好好的喝喝酒聊聊天放松一下,又要给她来这套竹生腹诽着,也只能放下酒盏,拢起腿来,合膝正坐,等着范大儒开腔。

好在范深讲话,倒不会云深雾里玄而又玄,他先就事论事,非常的接地气。

“男欢女爱,阴阳和合,原是天地正道。”范大儒一开口就扯天地,特别的高大上。下一句,就急转而下:“君心悦谁,只管收入帐中便是。”

竹生就有点呆。

虽然知道范伯常不是那等要求女子从一而终的腐儒,但就此间的传统伦理,道德习俗来说,似乎有点太前卫了吧。

“只是”范深终于切入正题,这是他要说的重点,“君,不可有夫。”

竹生目光微凝,如电般朝范深射去。

“世有三纲五常。”范深道,“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世人多以女子出嫁当从夫,当以夫为天。吾虽不甚赞同,亦不能否认世间多数人从之。民意之认同,道德之主流。吾等,无力与之相抗。”

“君若有夫,夫为君之天,在君之上。”

“则吾等如何自处以谁为主听谁之命”

“吾尝闻有小国,皇室血脉单薄无嗣,为公主招婿。不过十余年,国便易姓。”

“君之志向,当为人上之人,众人之主。君之头顶,不可再有天。”

“故,君不可有夫。”

竹生点头:“先生所言,我明白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气氛就轻松了。范深也放松下来,调侃道:“小七年纪尚轻,怕不是十分知趣,可要我去调理他”

竹生侧目。

范深矜持道:“我所学颇杂。房中术,亦是一门学问。”

竹生扶额:“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范深看着竹生。

当年初遇,他便看出来了。竹生当时年纪还小,可眉心已散,不是处子之相。回想起竹生对乌陵山匪的厌憎和不留情范深掩住心中情绪,笑着引开话题。

竹生喝了小酒,泡了个热水澡,才回到寝室里,七刀便进来了。

他卸了甲,只穿着家常的墨蓝长衫,黑色腰带勒得细腰劲窄,把倒三角形的身材尽数勾勒了出来。这少年生得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再长两年,的确是情人的好人选。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七刀看到竹生坐在榻边抹着头发,深衣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脚踝纤细,玉足秀美,他的眼睛便亮起来。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大布巾,给她抹头发。竹生闭上眼睛,任他。

“包秀亲自过来了,就带了十来个人。”七刀道,“咱们突然干掉了马瘸子,他吓着了。”

竹生道:“知道了,明日见他。”

“他说他现在有三千人了。”

“能战之人呢”

“我估计,肯定不到一千。他这人心软得很,他那里乱七八糟的,老弱妇孺很多,都是累赘。”

竹生微微侧头:“你知道妇孺在我们这里,都不是累赘。”

七刀立刻认错:“是,我说错了。”

但他又问:“那老人呢”他觉得老人总该算是累赘了吧。

竹生却道:“我听说大约二十年前,有一场大灾”

七刀道:“是,在我出生之前呢。听说又是地动,又是暴雨冰雹洪水的,听说死了很多人,亡了很多国。到现在,人口都远不及灾前。”

竹生道:“天灾,战乱,你知道会有多少技艺多少知识和书籍失传吗很多东西,就是靠这些有年纪的人传递下来。”

七刀不懂:“那些重要吗”

竹生肯定道:“重要。”

竹生说重要,那便重要吧。反正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一边捡些别的事说,一边帮她把头发抹干。待抹得差不多,又取了梳篦,帮她梳通。竹生的头发乌黑垂顺,握在手中有些微凉,发梢从指间滑过的时候,让人有些痒。

竹生闭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的温柔。

不由的想起一片草原,微风吹拂着银线草,层层波浪。玉色的湖畔,她把脚浸在湖水中,身后有个青年,也是这样细细的给她通头发。

那青年,也是温柔如水,倒是个好情人。

身后的少年被她身上一阵阵似有似无的体香诱惑,难以克制,丢下梳篦抱住了她,亲吻她光滑的后颈和耳垂。

“姐姐姐姐”他低声的求她。

求欢。

“不行。”竹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说过了,等你十八。”

“到底为何要十八”七刀始终不解。

“在我故乡,无论男女,十八才成年。”竹生终于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七刀埋在她颈间,幽怨道:“和我一般大的,都娶了媳妇,有的都要当爹了”

竹生侧头看他:“你若等不了,也可以娶个媳妇。”

七刀趁机啄她的唇,喘气道:“不娶。我就等你。我、我就是难受”

他把竹生抱得愈发的紧,还大胆的蹭了蹭。隔着薄薄的深衣,能感受到坚硬。

竹生有些恼,推开他,用脚踹:“难受就憋着。憋不住就去找别人,只是找了别人别再来找我。”

七刀跌坐榻上,趁机捉住了竹生雪白的玉足,飞快的亲了亲,又咬了一口。眸子里全是欢喜。

她发脾气呢。

她用脚踹人呢。

她这副样子,有谁看见过没有只有他

他认识她六年了,此时此刻方觉得她像个活人。从一尊令人仰望的神像,变得有生气起来。

被他抓住了脚踝,露着雪白小腿的这个,不是碧刃军总头领,不是玉将军,不是竹君。

她就是竹生,一个女人。

他七刀的女人

嗯,预定的